披风遮掩下,羽然顺势往秦以萧的怀里靠了靠,难得任性地说,“就要。”

    “你啊。”秦以萧叹气,手从羽然的短袄中探进去,穿过层层阻碍,贴在她的小腹上。

    “做什么?”羽然按住那只看似要作恶的手惊呼,虽然夫妻间的亲密早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这可是在院子里,就算有披风裹住两人,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也太……

    “别动。”秦以萧皱皱眉头,小声地说。

    温热的内息从小腹处涌向身体各处,四肢百骸的冷意全被驱散,羽然才明白,秦以萧并非要在这里为非作歹,只不过是给她调理内息,也就由着她了。

    “大庭广众下,不怕被人撞见么?”羽然笑道。

    “需要怕么?”秦以萧收回手,环住羽然的腰际,将脑袋架在羽然肩膀上,笑着说,“府里上上下下,恐怕早就见怪不怪了吧?”

    院子北侧的长廊,两位婢女正捧着果盘器具经过,其中一个婢女正跺着脚抱怨今年的大雪来的未免太早了些。

    拐过拐角,婢女看到院中裹在一起的两人楞了一下,脚步也随之一顿。

    不过惊讶是短暂的,数秒钟之后,婢女端正了身体,像个没事人一样离开。

    “哎……”左边的婢女叹气,“侯爷和夫人最近恩爱起来,越发旁若无人了。”

    右边的婢女打趣她说,“你是嫉妒呢,还是羡慕呢?”

    “又嫉妒又羡慕!”婢女张牙舞爪,“日后我的夫君,有侯爷一半,不,十分之一好就好了。”

    “才到了冬天,你就已经开始思……”剩下的话她没有往下说,笑着快步走开。

    被调侃的婢女许久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追上去,“混蛋小慈,人家才没有呢!”

    在偌大的帝都里,有哪家的下人说话这么肆无忌惮的,恐怕只有淮阳候府一家了。

    只言片语飘进秦以萧和羽然的耳朵里,她们相视一笑。

    相爱不易,相守更难,她们经历了这么多才走在一起,一点一滴都是值得珍惜的。

    又腻了一小会,羽然在秦以萧怀里动了动,“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要去楚王府上参加酒宴么,还不走?”

    “我不想去……”

    “拜帖都送到府上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那,一起去?”她不想和羽然分开嘛。

    “在天下人眼睛里,我无名无分,连妾室都不算,那样的场合,你带着我去,要叫人笑你色迷心窍了。”羽然摇头,“乖,去做个礼数就回来,我在家里做好汤圆等你回来,恩?”

    “羽然……”秦以萧收紧手臂,抗议,什么叫妾室都不算,羽然可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妻。

    “真是怕了你了,都依你可好?反正丢的是你淮阳候的面子。”被秦以萧缠地没办法,羽然只好退一步,从了秦以萧的提议。

    楚王白恺风,早年战功赫赫,在祁东领兵镇守了几十年,如今离国横扫诸国,一统天下,祁东的顽敌也俯首称臣,他才卸下战甲,将祁东交到自己儿子手中,回到帝都来。

    要知道离国能有王爵的,几乎都是段氏的血脉,秦以萧这样的军功,也不过是个侯爵。

    白恺风是离国数百年来,第二个异姓王爷,可见他的威望之高。

    久离朝堂,白恺风想借由此次酒宴,来估量每个人的分量,以铺平日后的道路,另外,也顺便为自己的小女儿白沚柔寻个如意郎君。

    酒宴上觥筹交错,所有人都谈笑甚欢,只有秦以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曾走动,偶有大臣过来搭话,秦以萧也以不远不近的态度应付着。

    羽然以轻纱遮掩住面容跪坐在秦以萧身后,因为不是正妻,她是无法坐在秦以萧身边的。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秦以萧总来拉拉她的手,有人靠近了,又像小贼一样迅速缩回去,让羽然哭笑不得。

    “以萧哥哥。”一抹绿意从旁边窜出,柳洛夕出现在秦以萧身边。

    秦以萧抬头,看到柳洛夕的同时,也看到了她身旁的段寻枫。

    “你也来了?”自从知道柳洛夕和段寻枫之间的感情,心里总有一点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恩,替爷爷来的。”柳洛夕说。

    秦以萧这才想起来,撇开齐王,柳洛夕是柳渊阁阁主的孙女,作为富可敌国的柳家,被白恺风邀请,倒是情理之中。

    “我把她寄存在你这,一会来取。”段寻枫拍拍柳洛夕的头,对秦以萧笑道,她的应酬太多,没有时间去照顾柳洛夕。

    “什么叫寄存?”柳洛夕对这个措辞十分不满,“我是行李么,还是你随手买到的凳子椅子。”

    “你是我心尖上挠的我心痒的小猫儿。”段寻枫凑到柳洛夕耳边说。

    话虽说的轻,秦以萧和羽然的距离还是听得清楚,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起皮疙瘩。她们对望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个念头,原来在旁边看到人家甜的发腻是这种心情,看来以后要收敛一点了。

    “你、你快走。”柳洛夕推着段寻枫,把她赶走。

    她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看到秦以萧和羽然看她的眼神里全是调侃。

    “我不认识那个人。”柳洛夕伸出双手挡住自己的脸。

    酒至半酣,皇帝段瑾深忽然莅临,君上亲自到臣下府邸拜访,可是给足了白恺风面子。

    “不用理会朕,今夜不分君臣。”段瑾深对着局促起来的众大臣说。

    白恺风让出主人的位置,在旁边给自己加了一张桌子,和年轻的皇帝叙起话来。

    识人无数的白恺风,在短短的时间离,已经将场中众人看清了七八分,数百号人里,让他在意的人并不多,只有皇帝段瑾深,齐王段寻枫,柳渊阁主的孙女柳洛夕,淮阳候秦以萧以及她身后的女人,太傅卓彧,大将军李临,还有新科榜眼赵示,大学士周柯等等十数人。

    而其中最不同的,白恺风锐利的鹰眼扫过秦以萧,这个喧闹的场合里,只有这个人对一切都毫无兴趣,置身事外。

    他笑笑,巧妙且不动声色地把话题从移到淮阳候身上,身边的那位大臣喝了酒,兴致高涨,开始洋洋洒洒,高谈阔论地讲起这位淮阳候的事迹,真的假的,民间传闻,一一落入白恺风耳中。

    “什么人!”大将军突然李临大喝一声,飞身而出,捉住场中一掠而过的身影。

    那人莲足在李临肩上一点,轻盈地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落在地上,白衣如雪,长发如瀑,竟是一个俏皮可爱的妙龄少女。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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