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子上。

    狄然看陆川眼里狼看见肉似的光,心里不禁跳了一下:不会吧,玩脱了??

    “等等,我有话要说——!”

    陆川没有她想象里的捆着她的手脱她裤子,而是出人意料地、惨无人道地、灭绝人性地——咯吱她。

    “啊————”狄然发出杀猪般的怪叫,“川哥,你听我说——啊啊啊啊啊啊————”

    陆川很绝情:“不听,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撩我。”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妈呀————”

    整个道馆里回荡的都是狄然的惨叫,她怕痒,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蹬着陆川的胸口想抵开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用,让你长点记性。”

    狄然蠕动着好不容易脱离魔爪喘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完又被陆川按在身下。

    陆川没继续咯吱,而是吻住她。

    狄然笑得岔了气,有点抽筋,陆川亲了一下就放开了,大手铺开替她揉肚子:“再有下一次,我就给你就地正.法了。”

    狄然连忙指着房顶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

    “还疼吗?”

    “疼,你再揉揉。”

    “不揉了,疼死你。”

    “再揉揉嘛。”狄然拉不动陆川的手,于是自己把小肚子主动贴了上去。

    陆川眼里带笑,嘴上拒绝,手却动了起来。

    道馆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进来两个撑着伞的身影,等他们收起伞后,狄然看到其中一个是刘斌,另一个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女人四十岁左右,穿着得体,面容靓丽,保养得很好,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她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从脸上姣好的五官和素雅的淡妆上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肯定也是个美人。

    狄然目光在她身上落了几下,觉得她的长相有点眼熟。

    外面风雨太大,刘斌撑着伞肩膀还是湿了大片,他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先是咳嗽了一声,推了推眼镜,而后带着半分不自然地说:“我就说不在教室应该在这里,陆川你怎么不接电话?”

    陆川没有说话。

    刘斌又尴尬着试探地问:“是不是没带伞?”

    陆川依旧不说话。

    狄然替他回答:“是啊,外面雨下得太大了,我们被雨困在……陆川?”

    她感觉陆川搂着她肩膀的手一点一点垂下来,刘斌根本没认真听她的话,只是用浑浊的双眼凝视陆川。

    他身边那个女人也一样。

    恍然间,陆川放开她站了起来。

    女人双手交握站在门口,有点紧张和拘束,她眉头深锁,脸上布满忧伤的表情:“小川。”

    她开口时,狄然注意到了她的嘴。

    那是一张薄而好看的唇形,狄然觉得她长相眼熟也是因为这张嘴。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像是陆川的嘴。

    狄然不由得抬头看陆川,想认真比对,却一下子看到了陆川脸上的表情。

    冷漠。

    暴戾。

    还有深入骨髓的怨恨。

    刘斌:“陆川,你妈妈一家最近搬到滨海,她今天联系我,说几年没见过你了……”

    陆川打断他的话,噬人一样的目光逼视陶娟:“你联系我干什么?”

    “我……”面前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个头矮矮的男孩,多年未见,这番重逢的景象冲击得陶娟有些喘不过气,她眼泪缓缓涌了出来,声音哽咽,“妈妈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看我?”陆川那和陶娟一样的唇边挂上一丝嘲讽,好像她的话多么可笑。

    刘斌看到此情此景也是胸闷气短,忍不住打圆场:“以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不管怎么说,陆川,她是你妈。”

    屋外凄风苦雨,陆川没有再看陶娟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我没有妈。”

    “小川!”

    “陆川——”

    狄然见状,外套也来不及穿,抬腿跟了上去。

    ☆、闭目塞听

    秋风卷着大雨噼里啪啦砸下来,雨滴已经不像刚才细如牛毛,而是凝结成了大滴大滴的颗粒,打到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阵锐利的痛。

    狄然跑到门口,道馆屋檐顺着向下流下一道模糊的雨帘。她试着伸出手去,刚一放到雨里就被豆大的雨滴打得缩回来。

    她想了想,回到屋里抱上陆川的外套。

    “姑娘。”陶娟进门时看到陆川抱着她,大概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她伸手拦住狄然,拿她怀里陆川的衣服,“给我。”

    狄然抱着衣服后退了一步,明亮的眸子直视陶娟,没有说话。

    “我是陆川的妈妈。”陶娟解释。

    狄然没理她,转身冲回雨里。

    身后传来哒哒踏水的声音,陆川情绪失控,理智还在,他回过头,看到狄然小跑追了上来。

    雨太大,只要没有伞,不管淋多久都是一样湿淋淋的落汤鸡,狄然头发全湿了,白色的校服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透过上身窄细的曲线,可以看到她整个身体的轮廓。

    狄然摸了摸陆川裸着的手臂,已经快要和雨水一样凉,她把外套盖在陆川身上,声音被“哗哗”的大雨冲走大半:“冷,穿上衣服。”

    她脸颊向下淌水,头发黏在脸侧,眼神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绵软无害,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刺激到陆川。

    陆川迅速把外套又脱了下来,包住狄然的头,用还算平静的声音说:“回去等我,我去给你拿伞。”

    狄然摇摇头:“我们一起回去,雨停了再走,这样你会生病。”

    陆川推她回去:“听话。”

    狄然拉住他的衣角:“你不想回去?那我陪你走,反正我已经淋湿了,拿伞来也没用。”

    陆川还要说什么,狄然又说:“让我陪着你。”

    “你让我……”

    “我不让,你除了我谁也不能想,包括静静。”

    陆川一定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暴躁的模样,更不想让她知道那些痛苦的回忆。换做别人或许会给对方留一点私密的空间,可狄然不这么想。

    有些伤疤,像手上起的泡肿。你越是不碰它,它越会疼,会肿,会鼓出一团装满秽物的脓包。而当你狠下心挑破它,撒上酒精,一阵撕心的疼痛过去,总会慢慢痊愈结痂。

    狄然不觉得自己是针或是酒精,她该是陆川挑破水泡时嘴里含着的那颗糖。

    像所有打完疫苗的小孩子可以从医生那里得到一颗糖球,她想做陆川的那颗糖,甜得他忘记所有的伤疤。

    狄然倔强地看着陆川,分毫不让:“让我跟你一起,我不打扰你。”

    陆川眼里挣扎,叹了口气,用外套给狄然挡住雨,拉着她回到了距离最近的道馆。

    教学楼太远,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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