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敞开肚子吃,大家都放了碗又觉得饿,楚珣陪老爷子和洪雅唠嗑的时候,他就蹲在楚珣的椅子腿旁,和老爷子拐杖上雕的小鱼干较上了劲。

    左啃右啃啃不动,“喵”一声,恼羞成怒地抓了把楚珣拖鞋上棕色的熊耳朵。

    洪雅哈哈大笑:“这臭毛病怎么和冬将军一模一样,儿子你应该把将军从蒙古带回来,看这两只谁更会挠。”

    楚珣笑着把圆滚滚的筷爷抱上腿。

    筷爷望望楚珣,又望望老爷子,皱起了眉。

    老爷子学着筷子的表情逗猫,话却是对楚珣说的:“这阵过去了把人带老宅见见吧,都结婚大半年了,就你妈和人父母吃了个便饭也不成规矩……今天好像没听见‘草草’‘草草’地夸,你和小姑娘最近怎么样?”

    楚珣撸猫的手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筷爷:冬将军是谁??我才不要和他一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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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到了最近很火的那个……晚更的二画今天做套初升的太阳广播体操感谢大佬们不离不弃~晚上见~~

    第92章厘子赤

    “还好。”楚珣淡淡的。

    老爷子不疑有他, 笑着撸了会儿筷爷回房午休,把母子两人留在偌大的茶水厅。

    墙上卷轴精致的巨幅奔马是罗忠诚教授名作之一,是她过年送给洪雅的。矮几上紫砂茶具质感上乘, 是霍家父母送给亲家的见面礼, 还有自己腕上的、她送的表……

    还好。

    两个人, 真的就……还好。

    洪雅不着痕迹地将教授的微表情看进眼里,茶水“哗啦啦”, 斟得漫不经心:“吵架了?”

    楚珣抿唇,没说话,接过洪雅递来的小紫砂杯细细品。

    他唇瓣很薄,唇色很淡, 五官单看像洪雅,但合在一起, 被袅袅的茶雾一氤,真的就是很久之前某个下午,坐在正好阳光里的楚议贤。

    周遭携着白云出岫之感,淡而泊然, 好似能让时间安静下来……

    一分, 一秒……

    洪雅换了三次水, 以为楚珣不会开口,准备起身上班时。

    “听老爷子说您和父亲认识是意外,结婚结得很快,您半年内息影退圈然后有了我。”楚珣放下茶杯,声线染上渡唇新烘的毛尖, 薄而香,烫着若有若无回忆,“好像从我记事开始,你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吵架,或者说……是您在吵,父亲沉默。而您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似乎是……”

    洪雅弯身把地毯上的筷子抱上腿:“我不该一时冲动嫁给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年少无知选择爱情?”

    “您和父亲的共同语言确实不多,”楚珣不置可否,“反观现在您和white,white很会说话,风趣幽默,和您有很多聊不完的话题,电影,圈子……”

    筷爷胖得快没骨头,洪雅顺着他脖颈轻抚,手就没进了柔软的白毛:“所以?”

    “所以,如果您有一次机会回到当初,您会选择父亲?还是white?或者其他人也可以……”

    洪雅偏头一瞥,轻描淡写:“你觉得草草像我?还是说……你害怕草草像我?”

    “没有。”楚珣喉咙动了动。

    他面上强撑淡定,手却是不由自主伸到矮几拿遥控器,按开了极少在中午打开的电视。也不知道调的哪个频道,只觉得需要一点声音来缓和情绪。

    如果洪雅的回答是“后悔”,或者“不会再选楚议贤”……

    那么……

    花花绿绿的幕墙里,主播字正腔圆端着微笑:“娱乐快线精彩继续,《荒原》提前收官,霍哥儿和white今晨现身蒙古机场,霍哥儿t恤短裙长腿惹眼。”

    换一个频道,“下面来到今日快讯,南大周远光和罗薇教授于今日中午正式实施抓捕,在诸多爆料中,‘买-凶-杀-人’的目标楚珣疑似霍哥儿绯闻对象。”

    再换一个频道,“《绝城》开拍,二爷执导钦点霍哥儿‘前男友’于莫远。”

    再换一个。

    再换,再换,继续换,是她,是她,全是她……

    楚珣故作无趣地摁下关。

    “咔哒”一瞬,洪雅卷在筷爷毛里的柔荑顿住。

    放空到阳台的眼神焦距不明:“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他。”

    没有“大概”“或许”“可能”。洪雅想到什么,缓缓弯唇:“我和他吵,和他闹,甚至说离婚。可归根结底……别人夸我貌美,只有他会说化妆品不好,能不上妆就不上妆,我素颜就很好看;别人会在我拿奖后说我演技多在线,只有他会说‘以后别接骑马的戏吧,我看你虎口都磨红了,或者你不拍我也可以养你’……后来我在一片非议中接手财团,别人要么说我‘狼子野心’要么说我‘能力不错’,也只有他会说‘对不起’说‘你牺牲太多’,会给我做饭,会给我揉肩……”

    洪雅嗓音裹着江南小调的温软,小指却颤得不自知:“如果真的有什么后悔,大概是很多很多话没有和他好好说,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好好和他商量听他意见,在他最开始说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没有及时提醒他,反而说‘我也很累也胃痛你随便吃点药’……”

    楚珣悄然扯了张抽纸,递过去。

    “刚开始真的很美好,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你记得的那样,你五岁?六岁?我忙,他忙,一片隔阂没敲碎,又来一片,越来越高,最后的最后,就筑成一道让人窒息的围城,想出去又舍不得出去,想毁掉又舍不得毁掉……”

    保姆洗了新鲜的车厘子端过来,颗颗饱满嫣红,水珠顺着光洁的果皮滚落到玻璃盘上,分外鲜活。

    肚子叫了好一会儿的筷爷眼尖地蹦上矮几,肉掌不小心拍到遥控器打开电视。访谈节目正在重播洪雅。主持人步步为营问到一个名字,问到一段往事,洪雅说,“闪婚的时候确实只爱他,后来吵架不和也是事实,然后,”循着大屏幕,叱咤风云的商战女强人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红着眼睛,语不成声,“然后……”

    耗尽青春和他精疲力竭,然后,耗尽余生再爱不上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真的有且只有那么一个人,她知道他清风傲骨站三尺讲台,知道植株在他手上开花时他恃才傲物的得志,见过他高山白雪般皑皑的模样,也与他交颈而卧绕指缠绵……

    “有些失态。”洪雅骤地阖眸,片刻徐徐睁开,摘下腕上的玉镯随意一掷,“啪”地砸熄电视,玻璃雪裂。

    然后拨通助理:“老宅客厅电视屏幕自己碎了,下午三点老爷子醒前过来装好。”

    挂断电话,面目又是一片清明。

    “我不该提这个问题,”楚珣歉意,“您去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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