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期间险些撞上门柱她也懒地在意了,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也走了她有一段时间,容七心想,或许这是她潜意识中在拒绝罢了。

    她终看见玄凌了,还有那卷他常看的卷轴。玄凌神色如常,容七却有些面色悻悻,一看便是经过几次三番艰苦权衡的模样。

    她瞧见地上有一方破布看着眼熟,定睛一看上头还有些血丝,不容她细想,玄凌突然开口道:

    “你来了。”

    容七沉默着不搭腔,看也不看她一眼,双手不自觉的交叉相握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这代表她在紧张,这些小动作即使容七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玄凌淡淡瞥她一眼,起了身朝她走去,容七因此而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让玄凌皱了眉,他加快了步子走过去,让她退无可退,而后将手中卷轴交予她:

    “看完这个,你便明白了。”

    明白什么?容七有些困惑,但她也接了过来,如他所愿地将玄凌宝贝了许久的卷轴展开,细细地查看。

    许久,她方问道:

    “这是什么?”

    她自然是看不懂的。

    “这是你爹在南疆一带暗自做茶商生意的情况,近几年来他收买了几乎那片区所有的茶农为自己采茶,制茶,再以成品高价专卖给南疆以东的南兮国,由此收了巨大回扣。一来既收拢了南兮国商旅,二来也喜获暴利。”

    容七木然地看着他:“哦” 了一声,她知道玄凌虽总带了股傲气,但却不屑于骗人,他既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将此事告诉了她,那这事九成九怕是真的。

    但她仍麻木的很,心情亦难以言喻,或许是因着她那从小都贪生怕死小心谨慎的爹竟是当年那场谋反案的元凶,亦或因为此刻她与面前这人的尴尬境地。

    容七在初初听到这些真相时,当然是有过深入骨髓的震惊的,这推翻了她之前所有设想,原来玄凌杀她,不只是因为她的死缠烂打和容家的毫无用处,而是另有原因。

    原来他在血洗荣国府之前也尚且有过一丝犹豫,犹豫她这厚着脸皮贴上来的皇后该不该死,是不是非要死,原来玄凌并非铁丝心肠,他也曾经对她动情。

    但那之后,容七的心又滕地变地空荡荡,她好像一瞬间成了个无法思考的婴孩,在那闭关的三日间,只是懒懒地躺在床上,抬眼望着雪白床帏,情绪平稳,无话可说。

    倒真怪事怪事,这要是换成以往的容七,在听到此等惊天动地的真相后怎么地也要大闹三天痛快发泄一场。

    而此刻,容七觉得自己真是太过于平静了。

    要说哀莫大过于心死呢,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玄凌。”  容七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一个问题:

    “我容家当时是否已经罪恶滔天到,必须株连九族血洗容府的地步。”

    玄凌顿了顿,突然走过来执起她的手:“前世是我对不起你。”

    她终究等来了玄凌的一句道歉,这个如此高傲眼高于顶的人,现如今正握着她的手同她致歉,好像她临死前一晚般,那样温柔,耐心。

    就连落在额角的吻,也带着暖暖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莫打我,兰子越不会有好下场的﹋o﹋

    第45章 (已替换)爱情幻觉

    “前一世我没得选择, 这才忍痛放开你。这一世,我决不允许此事再发生,你愿相信我吗,七七?”

    容七被拉入一个温暖地,她曾渴望许久的怀抱中,那人胸膛有着一股独属于他的幽香, 让容七晕晕乎乎地软在他怀中无法动弹, 他轻啄着她光洁的额, 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轻呼:

    “这一世, 我定牵着你的手走向那万万人之上,有千万人臣服于你,尊称你为后, 而你,只需臣服于我一人便可。”

    玄凌大抵是一直都拿得准她的软肋的, 知道说什么话能将她哄地服服帖帖, 知道做什么事能让她亦步亦趋, 他从一开始便是站在致胜的最高点上, 容七的所有弱点都被他揉捏在手中。

    当那一向都在自己前头怎么追也追不上人突然停下来了,且他不只是停下来了,甚至还朝你伸出了手询问你要不要同行时, 大抵是没人能经手的住这种诱惑的。

    正如此刻的容七,耳边有玄凌温柔呼唤,一如那日风雨夜他曾带给她的缱绻与温柔。容七有些晕晕乎乎窝在他怀中,感受到玄凌伸手手臂将她环紧, 她能感受到她的喜悦与嘴边柔和的笑。

    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道:

    “你答应我可好?”

    容七也好像回应他似得,渐渐地伸出了手,微闭着眼,她的眼睫不可自抑地震颤着,一如那一夜....

    一双瞬间冰凉的手猛然抓住她的手腕,玄凌并没有松开她,语气却冷寂许多,就算容七不看他,也晓得他的脸色定是极为难看的。

    “你打算杀我?”

    玄凌问她,一边收紧了握着她手臂的手,而在容七被捏的些微变形的手上,有她一直都藏在袖口的利簪。

    她临行前灵机一动拿这簪子本欲防身,眼下当真还用上派上用场了。

    可惜就差一步她就得手了,容七突然将头猛地埋在他怀里用力,大大吸了一口气之后,方挣脱了他的怀中且往外走远了几步,与他隔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遥遥相望。

    既然叫这高岭之花发现了,她也懒地再演戏,容七拍着自己早已僵硬的脖子转上几圈,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活力。

    她嗟叹声好累,瞧见玄凌面色阴鹜地朝她走来,容七脖子也不扭了,忙将簪子对准他一边出言恐吓:

    “哎,给我站那儿,不准过来!”

    玄凌哪里能被她震慑住呢,那簪子对他而言恍若没有似得,一路走来,利刃抵了心,他声音冰凉:

    “你且扎死我吧。”

    “也行。” 容七几乎是立马就答道了,大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稍稍一用力,果然瞧见有血丝从他玄衣中淬出。

    “你真是变了,七七。”  他感叹一声。

    容七:“哎”地叹一身气:

    “方才我问你,我容家上辈子当真罪无可赦到不可饶恕的地步,你却并不正面回答我,想必也是对这问题的答案摇摆不定吧。

    既然皇甫将军早已发现我爹预谋不轨,那从那时起我爹已经处于不利的位置,按照你这人的性子,若是当真知晓了此事,私下恐早就做好一切防范。

    我爹纵使最后起兵谋反,怕也是在你所掌握中,你明知我爹终不得所愿,却仍不出声阻止,为了什么?怕也是借机想除掉我爹这笑面虎吧。

    哎,你不用解释我也懂的,为什么那么多文武百官未能发现我爹的诡计,单单就是常年驻守北疆的皇甫大将军这样一个武官发现了呢?我倒是曾听说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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