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雨骤停,原本上漫的河水也退了下去,皇甫靖在高地上搭建了许多帐篷,灶台,一群人也算管了吃喝。

    内忧虽已解决,外患却仍然存在,况且真正的内忧——那个细作,还没还没浮出水面,士兵们什么都不知道,见情势好转也开始充满信心,唯有皇甫靖一人时常忧心忡忡。

    小田见他愁容满面的,便走过来捧着个果子:

    “哎呀,教头,您这样都多少天了,等下情况好转了还不高兴起来?喏,这是我方才为您摘的避风果,您且尝尝?”

    这几日小田没事干,便总爱为她采些稀奇古怪的果子来,正如手心里就行状似五角形的避风果罢,味道酸涩,形状怪异,也不知他一天到晚哪能找来这么多果子。

    皇甫靖闲着也是闲着,便便把那果子就着旁边的梨汁吞咽了下去,再回头时,小田已经走开了,温如沁向他招了招手。

    皇甫靖不疑有他的走过去,她递了一杯清水给他,皇甫靖也喝了下去,然后听见她问道:

    “这军中何人异常你可有数?”

    皇甫靖无意识的瘪瘪嘴:“要我说啊,我看每个人都正常的很呀,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说不定那个细作本不在我军中,早已逃出去了呢?”

    她眼神往下,掩饰了目中情绪,也不再说什么,纵使她说了,依照皇甫靖这般脾气,怕也听不进去。

    皇甫靖看了看她手臂突然的:

    “伤好的怎么样了?”

    她伤的是右手,而她又惯用右手,行动定不便。

    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无碍,皇甫靖却有些怀疑,壮着胆子掀开了她手臂,他因着本能瑟缩了一下,但也未阻止,皇甫靖发现她居然没有说谎,伤口正在愈合,虽然血迹斑斑的有些可怜,但比前几日也好多了。

    “你说这细作到底是谁呢?” 皇甫靖突然问了句,无意识地喃喃。

    她却半天未吱声,皇甫靖侧身望着她见她目眺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她才道:

    “无论是谁总是你身边亲密之人,若是抓到了,以你这般菩萨心肠,怕是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皇甫靖发现她最近话都变多了,以往她大多是阴冷的躲在角落中默默地看着他,现如今,他们平起平坐,席地而坐,倒也处得平和。

    皇甫靖颇是欣慰,说:

    “这倒也是,可依你的意思,你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她默,形似承认,皇甫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咽了口口水道:

    “你当真知道了?”

    许久,方听到她道:

    “你信任我吗?”

    皇甫靖噎了下,也不知她这话有何意思,却也诚挚地答:

    “你是如沁的亲妹妹,我自然信你。”

    一晃便到了夜里,有个小兵凑到他耳边道:

    “教头,我总觉得外面那些人近日来有些不安分,难道他们再也忍不住了,欲进来活捉我们?”   说这话的人便是那贪吃爱睡的小六。

    皇甫靖听罢,脸色一凛:

    “当真?”

    小六点点头:“其实我看的也不太清楚,隐约总觉得外头风声有点奇怪,前几日还瞧见一人在不远处远远地张望着我们。”

    他没理由说谎,皇甫靖起身,默默的到远处看了看,夜里看的不太清晰,但也隐约能品出空气中那不同于以往的动静。

    看来那群人守株待兔了这么多天,也想壮着胆子进来了。

    皇甫靖对此不确定,不知如何是好,是该更往里头深入一些,还是破冰勇闯那群人的防守?

    这时,小田突然凑过来:

    “教头,您说咱们往东边走如何?”

    “东边?”

    “对,东边!这几日我采果子的时候可看见了,东边那边的地形较高,雨水也不容易漫过来,而且那边的草木茂密得多,那群人要找到我们,怕也没那么容易。”

    皇甫靖沉吟半刻:“这法子也不错,容我好好想想。”

    小田响亮地哎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皇甫靖在原地沉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地形,试图找到一个最好的法子。

    田海的帐篷较之皇甫靖的要远些,地势也要高些,还美其名曰自己要做教头的烽火台,报信鸽,住得高高远远的,要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

    他同皇甫靖告别后,一如往常的走着,面前却突然有一抹白衣停住,他抬起头来,发现这人便是教头的好友,那个总是在对面不吭一声的人。

    “嘿!我认得你!”  小田嘻嘻嘻笑了三声,教头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自然要以礼相待。

    面前人形如鬼魅,面色苍白,目光紧锁着他,只说了一句话,便让田海如临大敌。

    “你那些果子是从哪采来的。”

    田海的脸色刷地一白,好半天都未曾回过神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皇甫靖便醒了过来,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地,总觉得今日动静有些不寻常,总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他正疑惑间,有人已经为他送来了早点,是几个苹果和一条小鱼,皇甫靖用完之后,刚才发现那为他端来早点的人并不是寻常的小田,而是另外一人。

    小田去哪了?他也只是困惑了一下,也不管其他,休息片刻,突然有一小兵渣渣呼呼的跑过来,神色紧张:

    “教头!教头!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慢慢说!”

    “哎呀,是小田,小田他——”

    田海?!

    皇甫靖心中突地升起一股担忧:

    “小田怎么了?”

    “小田他不知被谁给绑了起来,身上还有好几处淤青,眼下,眼下怕是不行了呀!”

    皇甫靖大惊失色,忙跟着他追过去,果然瞧见小田被绑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他的衣衫皱皱巴巴的,面色铁青,毫无血色。

    皇甫靖忙把他身上的绳子砍断,将人救下来,喂了几口水之后,小田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不少,青紫的唇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道:

    “教头……”

    皇甫靖见他这般可怜样,本来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哪里能受得了这个苦?当下怒上心头:

    “是谁?究竟是谁把你给弄成了这样?”

    围过来的士兵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敢但站出来承认,皇甫靖更怒,大吼了一声:

    “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敢做不敢当,小人也!”

    那一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他面色清冷,周身白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主仆二人,一如往常般淡漠:

    “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t_t, 五天后,终于,在这五天间,累到昏,爷爷去世丧礼刚完,然后又接到消息姑婆走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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