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复抬起头来,摆出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

    “你方才所说的可是句句属真,断不会骗我吧?我可最讨厌别人骗我。”

    她本意是吓吓他,想见到他泄出更多的情绪来,结果也很成功,他也的确是被他吓到了,略微顿了顿,而后又蛮不在意的一笑,突袭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容七吓了一跳,脸色绯红。又被他给搂进怀中:

    “多谢你,七七。”

    若非要说感谢什么的……,倒也听着顺耳。容七迷迷糊糊的想。

    与此同时,她在对着容阿呆说出那般誓言后,身上的使命感便更重了些,对于此事越发关注起来。

    且对于她爹的事情,容七也不得不上心,是以这两天总暗中观察她爹。

    容七猜的没错,第二日已经传出公众将于今日宴请昭阳王沈明钰的消息,群臣百官皆贺,此等大宴,向来都搞得极为隆重,容长泽自然也在受邀的名列之中。

    这几日容长泽的心情不错,甚至在饭桌上还吹嘘了一下,自己请到了戏班子有多么多么鼎鼎大名,届时定在大婚之时,给他们好好看看他精心准备的这一出大戏。

    容七望着他身边服服帖帖,小腹微凸,那娇柔的美人,只觉想笑。

    对方也恰好抬起了头来,不远不近地同他对上了眼,容七自然不会再像上次一般撒野,毕竟这么做对她毫无好处。而绿荷也好似知道这一点似的,带着曾经独属于他们曾经主仆之间的得意与挑衅,好似在嘲笑她的胆怯。

    容七七手中恰好夹着一条糖醋鱼的尾巴,滑滑溜溜,香气四溢,一时没收住手,便这么手滑了一下,鱼尾巴径直的朝着对面的人飘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张娇柔的脸上,后者立刻发出一声惊叫,捂着脸,煞是可怜。

    “哎呀……”  容七也颇是委屈地哀叹一声:“到底是到了冬天了,手一僵,连条小鱼都要欺负我。”

    幸好只得了他爹一点小小的怒视,值得,委实值得。

    入了夜,容长泽也赶去了宫中,为参加这场特地为沈明钰办的接风之宴。如他所想,这是一场极为奢侈的晚宴。

    约莫是在子夜午时,他又赶了回来,身后跟有一人,身姿挺拔,眉宇轩昂。

    容长泽对那人毕恭毕敬:“沈王爷,我可终于盼到你了,自上次一别,又是数月,咱们的事儿也得好好理清理清了。”

    沈明钰哈哈一笑:“自然自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又牢牢关紧了房门,在这四处安静的午夜时分,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般,院子里重归平静。

    不远处榕树下,容七的心却久久难以平静。

    第100章 暗战

    玄凌曾告诉她, 她爹要造反,早就有所打算,而且身后还有个神秘之人在帮忙。

    她查询未果,故觉得这不过是玄凌无稽之谈,又或者是容七潜意识里便抗拒这件事,可经过昨夜在容阿呆屋中那番对话, 容七又重拾了这份猜忌, 将此事锁定在了她爹身上, 今夜方特地等着他回家。

    沈明钰要想在大庆孤身一人对抗玄凌怕是不利, 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沈明钰那么聪明, 又怎么会孤身涉险?

    因而他怕是早知道了容长泽心思,两人便就此达成一致, 沆瀣一气, 彼此各取所需。

    原来她爹那另一个主谋, 便是这昭阳王沈明钰。

    沈明钰借着她爹之手对付玄凌, 而她爹也因着这事与北鹤达成一气,以沈明钰为靠山。

    究其原因,怕是容长泽早已知道, 自己

    事迹拜漏,被玄凌盯上,方决定速战速决,将此事摆在台面, 成也哪一站,败也那一站。

    若沈明钰真与她爹勾搭在一起,那今夜,玄凌与沈明钰的谈判结果便尤为关键,究竟是破釜沉舟一战,还是维系那表面的和平?

    而至于这个结果,若容七没猜错,他爹与沈明钰也正在房中商讨……

    究竟结果是如何,她也不得而知。现如今,只有等明日默默观察她爹的反应,与外界走漏风声来判定此事。

    因而这一夜,容七过得并不舒坦。次日一大早,容七七已经用完早餐,准备前去马场,容七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容宝金阴差阳错得来的那处马场,乃是手握兵权的皇甫家囤积战马的重要基地之一,若要开战,必向她借马,届时皇甫家的人必要向容宝金交接此事。

    容七猜的果然没错,到了马场,果然瞧见皇甫靖立在那里候着她们,容七心一沉皇甫靖今日前来,怕就是为了借马一事,这么说来,那昨夜玄凌与神秘的谈判并不理想,他们要为开战做准备!

    面对容七直接的询问,皇甫靖明显顿了顿,方叹了口气,道:

    “要说开战呢,双方也没有那么个意思,毕竟这场战事双方势均力敌,损敌八百,自伤一千,如此大一场战事,自然要好好考虑考虑,且光是沈明钰与啊玄二人,还不足以决定两个国家的命运。

    因为此事啊,尚且待议,你猜的没错,沈明钰的确提了两点要求:

    一是要将十年前送到大庆的质子送回,二也要收回当初被大庆所占领的万顷土地,阿玄呢,又岂会轻易妥协?两人便就着这事各自为营,具体还在商讨中,恐怕一时半会还得不出个结论。”

    “那皇甫公子今日前来我马场又是所为何事?”  容宝金静了一会儿,反问道。

    皇甫靖又道:“我今日来,的确是为了借马一事,虽然这仗打不打,什么时候打还是个问题,但总得有备无患不是?我爹也有这么个意思,因而今日便来瞧一瞧。对了,马儿可还安好?”

    容宝金摇摇头,将前些日子那匹北方来的商旅害马之事同皇甫靖简单说了一说。

    “从北方来的?可有什么依据,证明那些人是来自北鹤?”    皇甫靖逼问。

    容宝金拿出那块形状奇特的玉佩给她看,谁知皇甫靖看了之后大吃一惊,当即拍案而起:

    “这玉佩分明就是北鹤之人才会佩戴!

    北鹤信玉,养玉,几乎人人身上都爱佩戴个玉佩保养身子,且大多形状各异,用的还是北鹤当地有名的青花玉!

    那群人是北鹤人 ,他们设计害死了我们的战马,想不到这群卑鄙无耻之人竟还用如此下三滥手段!”  皇甫靖笃定的说道,神色愤懑。

    容宝金却若有所思:

    “你所言那群人断然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发现他们的身份?那这玉……恕我直言,我觉得此事尚有蹊跷,发现这块玉太容易,他们的身份暴露的也太容易,反而使人生疑。”

    皇甫靖此时还在气头上:

    “容姑娘所说并无道理,可背后那群人的司马昭之心也昭然若揭了,想来怕是假借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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