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了,可他又能说什么?那是皇家,可不是寻常的百姓……他纵然心有不服,却是半句不能说。

    终归是只有一句恭贺,罢了。

    等徐修回去,秦渭是先请了管家来,说了这桩事。

    秦渭是个聪明的,他平素与官家打交道,自然晓得这利害之处。他往先是有要与徐修结亲的意思,府里大多人也晓得,私下也会说上几句,他却从来不去管。可如今这些话都可能成为祸害……好在,都是家生子,让他们住了嘴便是。

    秦渭是让管家去叮嘱几句,左右意思就是让他们管住了嘴,省的日后有人问起来,漏了嘴。

    若是让皇家晓得——

    怕又要出个事了。

    这管家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那位状元爷竟然要做驸马爷了?他想起这位徐相公初到汴京的时候,又想到如今——

    这人是得有多大的福,才能到的这般地步。

    老管家应了声,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他们秦家,终归是高攀不起了,只是他们大小姐……他摇了摇头,各人各命吧。

    等秦渭去秦清那处的时候,秦家众人约莫都晓得了。可他们也只晓得个大概,以及管家千叮万嘱的一句,往后再不许提这位徐相公与小姐的事,若旁人问起只说是来暂住静学的。

    等管家走后,有聪明的私下是说了一句,“这亲事,怕是又不成了。”

    众人唏嘘一叹,却不知这次又是因着什么原因。

    秦渭从院子走进正堂,秦清正在临窗煮茶,听到声便抬头看来,挂着笑说了一句,“哥哥来了。”

    秦渭坐人对侧,过了许久才问,“你都知道了?”

    秦清是嗯一声,仍煮着茶,半会捧一碗茶递给人,才又说了一句,“这是好事,徐公子有如此机缘,哥哥该为他高兴。”

    “可是……”秦渭一叹,他哪里能高兴的起来,原本该要成了的。可如今,他的妹妹该怎么办?

    秦渭看着秦清的眉眼,还是那般平和。可他知道,他这个妹妹,这一次,怕是当真上了心。

    秦清仍笑着,“哥哥不必说了,徐公子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一个女儿家不好出面,哥哥却该去帮一把的。“

    秦渭是应了,不管如何,徐修成为驸马爷是实打实的。而他们秦家自然是能帮则帮,往后也能落个好名声。

    这般想来,秦渭便站起身往外走去,临了到门口才说了一句,“小清,忘了他吧。往后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秦渭说完这句,也不去看秦清,迈步走了出去。

    只留秦清握着一杯清茶,垂了眉眼,轻声笑了起来,她看着外边的四月天,到底什么也没说。

    约莫到午间的时候,圣旨是一道道下来了,第一道是赐徐修,乌衣巷一座五进院落,家仆数百,良田万顷,东街铺子三十间,银两万金……

    如此种种,倒把旁人听得瞪了眼,这……这得值多少钱?自有人轻声说起来,“秦家近日可真是热闹,连着圣旨也接了两回。”

    可也有人说起来,“你们没看见秦家的人都丧着脸吗?可没那日的喜气。”

    旁人一瞧,果然是这个模样。

    便有人说起,“我有个叔叔是在朝廷当官,可是说了,这位状元爷是被赐婚给晋阳公主了。”

    他们这厢刚想论起来,便又听得那位公公宣着第二道旨意。

    第二道便是赐婚的旨意,赐的是晋阳公主,是定在五月末大婚,还有月余可准备的样子。

    先前说话的人头一仰,端的一副看我说没说对的骄傲模样,周边几人又各自看了眼。有说这位徐公子好福气的,也有说怪不得秦家如此模样的。他们这般说着……便听得那位公公说道,“旨意已成,徐大人接旨吧。”

    徐修接了旨,他的面色很平,昨日那失控的情绪早被他收了一干二净。如今,他又是那个沉稳、冷静的徐修了,连着气势也要比往日强些。

    他开了口,声很平,拱手与李公公说道,“多谢李公公走一趟了。”

    那李公公便也笑道,回了礼,“恭喜徐大人了,再过几日,是要唤您一声驸马爷了。”

    徐修也笑,说了句“等到那日,徐某自也要请公公喝杯酒。”

    这厢两人各说了些话,李公公便又说道,“乌衣巷那座屋子是前朝王爷留下来了,先前也修缮过,如今东西都是备全了的。”他瞧了瞧那秦府的门匾,才又开了口,“您如今住在这,总是不好的。”

    徐修自是应了,又谢过人,这桩事总归是了了。

    等晚间的时候,徐修正在理着东西。秦渭便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劲服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的样子。

    徐修与秦渭各自见了礼,是秦渭先开了口,“我仍唤你一声贤弟……”才又说道,“你如今身边无人,若办个事也不方便。这二人,一个唤青武,一个唤青文,是两兄弟,早年跟我跑南闯北,武功极好。贤弟……你若不嫌,往后便让他们跟着你。”

    徐修是先看着两人,才又站起身与秦渭拱手谢过,“秦兄大恩,齐光不敢忘。”

    秦渭受了他的大礼,又让两人上前拜见徐修,沉声说道“往后你二人就跟着徐大人”又叮嘱几句,才又与徐修说了几句告辞了……

    而徐修,在离开秦家前,也没见到秦清一面。

    马车“轱辘轱辘”转出秦家的时候,徐修从半打的帘子里望出去,终究是一叹,落了帘子。

    而此时,秦清坐在亭子里嗯了一声,听着丫头禀道“小姐,徐公子已经走了。”她想起书房的初见,书房的下棋,水榭的诗词……

    良久她才抬起头,说了句,“走吧。”

    终归是无缘……

    夜凉如水,便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等隔了日,宫里是又下了旨,一件一件的往这边送东西来。

    徐修近日是不用上朝的,虽说还有月余,可这桩婚事是半分都出不得错。好在府里人多,制衣首饰的这些都是从宫里下来的,旁的也有管事管着,倒也不需徐修做些什么。

    等徐修用了早饭,招来管家问话。

    管家是一位姓李的,一应事都很通,慢了半步在徐修后头说着话,“这乌衣巷如今是住了王家、谢家,还有几位皇亲。晋阳公主的府邸是在后头些……”

    便又与徐修说起那几家的关系,尤其是王、谢两家更是着重了说。

    徐修先前是听说过这两家的,如今听得也不禁要叹一句,钟鸣鼎食之家果然是底蕴深厚。

    徐修与赵妧的婚礼是在宋宫举行,等礼成再游御街回徐府,再行合卺、结发礼。于徐府请诸位好友饮酒吃宴。因着徐修在汴京尚无根基,只叫了宋玉、梁璟等人,旁的便都是赵妧那处的。

    徐修便又说道,“临安那头便不必下帖子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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