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陈升:“……”他简直难以置信, “你把我卖了?”

    罗琪毫无羞愧之意地点头,心说你都要搞我二哥了, 还一副为我好的样子, 我才不稀罕咧。

    陈升痛心疾首:“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兄弟, 就比不过你那才认识几个月的二哥吗?”

    罗琪见他这么难过,觉得自己是不厚道,想了想道:“可能你是为我好吧, 但你找人挑拨我们,我忍不了。这是你做的不对。”

    陈升嚷道:“是那个小明星找上我的,关我毛事!”

    罗琪摇头:“你平时从来不搭理外人的,如果是他找你, 那他根本见不到你。”

    陈升一愣,然后认认真真端详了罗琪好一会儿,有点服气了:“平时看你傻乎乎的, 原来心里都明白。”

    罗琪立马得意:“我这是大智若愚,专蒙你这种二傻子。”

    被罗琪说是“二傻子”,陈升整个人都郁卒了。他确实是受梁志开的请托,给罗让制造些麻烦, 这锅他还真没法甩。要说为罗琪以后着想?就算他真存了这份心,可说到底,人家家里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陈升也懒得问罗琪罗让这哥俩准备怎么对付他,胳膊往后一折,后脑勺枕着手掌心,眼睛一闭就睡起觉来了。等车停下来,他做好要挨打的心理准备睁开眼,却见车还没进县城,就停在省道上。

    陈升转头看向罗琪,一脸茫然。

    罗琪不看他,扭头望窗外,沉重地说:“你还是走吧。”

    陈升:“?”

    罗琪道:“我对不起我哥,我会向他负荆请罪的。”

    陈升:“???”

    罗琪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跑,目光中充满了自我牺牲的决心。

    陈升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被感动到,但……

    “我跟你一起去见二哥,顶多被打一顿,可要是在这儿下了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光靠两条腿,走到猴年马月去啊!”

    罗琪恍然大悟:“是哦。”然后很高兴,“好吧,你只能跟我一起了。看在咱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会给你说情的,放心吧。”

    陈升无力道:“你还真想看着我被揍啊。”

    罗琪迟疑:“我、我可以不看的。”

    陈升:“……”拍拍罗琪肩膀,服气道,“你赢了。”

    罗让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满嘴跑火车是常有的,一言不合就动手也是常有的。可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为了人家几句话就把人揍个满头包,这也就是嘴上说说,最后还是要以理服人不是?

    不过罗让自认嘴笨,大道理不会讲,小道理讲不清楚。所以这活儿,得请余老师出马。余希声承认自己有“好为人师”的毛病,此时也就不得不揽下“教育陈升”的重要任务。

    陈升早见过他,知道他是梁志开求而不得的“那一位”,见劳动了他,也就不好摆张臭脸,勉强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他哪知道,这位余老师还真能拿着鸡毛当令箭,说了他整整一上午。

    终于熬到中午,店里忙起来了,陈升赶紧起身告辞。余希声倒还客气,留他吃午饭,但他哪敢再留,头都大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他就脚底抹油——开溜。

    对此余希声深表遗憾。

    罗琪佩服得五体投地,感动地说,余老师又把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年带回了正道。

    罗让拍拍他肩,说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罗琪诺诺称是。

    罗让就拎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丢给他,说现在第一要学的,就是怎么杀鱼。

    罗琪傻眼。

    余希声无奈摇头,见罗让真开始指点罗琪“杀鱼之术”了,忙转身上楼了。他还是见不得血,没办法。

    罗让见余希声回到楼上关了门,把鲤鱼一丢,将罗琪拉到角落,鬼鬼祟祟地问起话来。“陈升跟你说什么了没?”他语气有点凶,“比如梁志开,闹这幺蛾子,想干什么?”

    罗琪皱眉:“二哥,你故意把余老师吓跑的啊?”

    罗让“嘘”了一声,紧张地左右瞅瞅,然后回头对罗琪警告:“不许告诉余老师。”

    罗琪说:“哥啊,你问梁志开干啥?还得瞒着余老师啊。”

    “你还不知道?”罗让小声说,“梁志开高中的时候就在追余老师,余老师瞧不上他,他就耍阴谋诡计,想逼余老师就范。”

    罗琪一惊:“还有这事?我找他去!”

    “不用。”罗让一把拉住他,“这是哥的事儿,还用得着你出面?人早被我揍过了。我倒不是怕他卷土重来,就是不愿意再让余老师见到他。这都有我了,还能让他再污染余老师的眼球?”

    罗琪点头道:“回头我探探陈升的口风,要是梁志开还想来烦余老师,咱就削他!”

    罗让说:“行。”

    兄弟俩对视一眼,“嘿嘿”一笑。俗话说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他们兄弟俩凑一块,还怕谁?

    你别说,还真有他俩都怕的人。

    中午忙完,罗琪把遮脸的棒球帽摘了,开开心心坐下吃饭。没吃几口,外面走进来一人,高高大大,身材挺拔,头发呈铁灰色,显得人硬朗又精神。

    罗琪登时呛住。

    罗让本来是坐在正中央的,抬眼看见来人,就默默端着饭碗起身,坐到余希声旁边去了。终于来了。他跟余希声对视一眼。

    罗琪登时明白了,敢情今儿个“教育陈升”是其次,“教育罗琪”才是主菜啊?他满脸哀怨地望着罗让,眼中写满控诉:哥你说你就羞不羞吧!

    罗让低头专心吃饭,表示自己“啥都看不见”。

    罗琪:“……”

    罗传正在中央主座上坐下,看了看罗琪:“吃着呢?”

    罗琪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肉,点点头,挤出一个笑:“您怎么来了?”

    罗传正眼一横:“翅膀长硬了是吧?叫你回家不回,打你电话不通,非得把你请到这,才能见你一眼。你是知道我要退休了,闲得很,是不是啊?”

    罗琪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拍戏,忙嘛……”

    “拍完就回家!”罗传正很强硬。

    罗琪想说自己真的很忙,没有空回家,但看到罗传正不允许反驳的模样,只好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

    罗传正见他眼里有泪光,面色僵硬地瞪了他许久,教训的话在舌尖打着转,“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流血不流泪”,这些话终于没有说出口。

    罗传正生硬地说:“你妈想你了。”

    罗琪一愣,眼圈慢慢变红了。

    余希声拉了拉罗让的袖子,罗让会意,跟着余希声一道,悄悄离了席,上楼去了。两人把耳朵贴门板上,先是听到罗琪小声解释不打电话不回家的原因,后来又听到罗传正训他有功夫跟狐朋狗友胡闹,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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