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心思,满脸邀功的样子。

    “恩,喜欢一丞。”蒋阳也面不改色的回答他。

    王一丞惊喜的看着他,过了一会突然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而睡觉前也终于到了蒋阳不得不解决头痛事情的时候了。“一丞,跟你说个事。”他拿着一块大毛巾呼噜着王一丞的湿漉漉的头发。

    “是什么?”

    “明天带你去医院……”

    话音刚落在“医院”这两个字上,王一丞就用力一把将蒋阳推开,他力气极大,不管不顾的跑到客厅,发现没有地方躲藏后又无措的蹲在饭桌底下。

    “……复查。”蒋阳把话小声补完。

    他就知道会这样,王一丞对医院非常抗拒,每次带他去医院都得费一番巨大的功夫,而他还极有可能在医院逃跑,一个一米九的男人发起狠来得要四个保安才能制服得住。

    他走到饭桌底下,王一丞背对着他坐在那里。“一丞,你生病了。”

    “没有,没有生病。”男人的声音低哑,有说不出的委屈。

    蒋阳爬到他面前,亲吻他的脸侧和耳朵,“乖,看完了有奖励。”王一丞摸了摸自己的脸,顿了一会又把头埋进膝盖里。

    “不去看病,你就永远是这个样子了。”蒋阳摸摸他的头发,“你会很难过的。”

    “一丞不去医院。”

    蒋阳知道没法再说服他,把手掌贴上他的大腿,“我跟你做,你去医院,行不行。”

    王一丞把头抬起来,在快乐和恐惧之间徘徊了一会,终于遵从本能的开始去脱蒋阳的衣服。

    “不是、不是在这里,去床上……”蒋阳被他突然袭击压在地板上,忙挣扎着要出来。王一丞却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凶狠的去扯他胸前的衬衫纽扣。

    蒋阳急的推他,“扣子不是这样解开的!等一下等一下!”

    王一丞动作终于停了,拧着眉毛看着他,“阳阳说话、不算数。”

    “不是,你不会,”蒋阳莫名的有些面红耳赤,“这个事情必须在床上做的。”

    王一丞想了想之前几回,的确是在床上。于是他赶紧把蒋阳拉到了床上,一副好学学生的样子,“然后呢?”

    蒋阳给自己挖了坑,硬着头皮往下跳,“然后我去趟浴室,你在这里乖乖的别动。”王一丞不懂润滑不懂扩张,什么也不会,轻易就能把蒋阳弄伤。

    那明天就去不了医院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也有了心理准备,可当蒋阳裹着一件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床上放着一件他平时穿的围裙,而男人像某种大型犬一般热切的看着他时,左眼眼皮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棒棒糖

    一夜荒唐后第二天蒋阳早已请好假,早上要去抽血,王一丞只得空腹,只蒋阳喝了碗粥。外头又落了雪,蒋阳给他戴上帽子耳罩围巾手套,穿着像个大笨熊。

    “热。”王一丞鼻尖冒汗。

    “出去就冷了。”蒋阳背着一个双肩包,拉着笨熊的手,“出去不许胡闹,不准乱跑,要一直跟着我。”

    “跟着阳阳。”他傻傻呆呆的,紧握着蒋阳的手。任谁看了也明白他是个傻子,路人看了下意识别开眼睛,这么壮实一个小伙子——可惜了。

    可怜他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目光,嘲笑的目光扫过来,一路戳进蒋阳的心里。笨熊知道被人瞧不起,垂着脑袋不敢看人,更紧的拉着蒋阳。他肚子又饿,心里也莫名的难受,只想拉着阳阳回家,再也再也不要去医院了。

    可钝钝的脑袋缓慢的想起了昨天,恨不得将脑袋塞到围巾里去。

    “阳阳,我以后、以后不会,”笨熊吃力的开口,“不会那样了。”

    蒋阳拉着他在门诊排队,随口问,“哪样啊?”

    “就是、就是,把你弄疼……”此话一出,凑的近些的人都看了过来,蒋阳躁的满脸通红,“瞎说什么!”

    王一丞猝不及防被他凶了一句,吓一大跳,呆在原地。蒋阳见他这样子瞬间心软了,“不是凶你。”

    一大清早检查的项目很多,验血验尿拍片等一系列常规检查先做一遍,蒋阳楼上楼下跑,双肩包里全是王一丞的病历。专家门诊的医生又见到他,开口便问,“最近有没有好一些?”

    蒋阳要跟医生谈事,便让王一丞坐在一边的板凳上,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棒棒糖。“坐在这里吃糖,我跟医生说会话。”

    两根手工棒棒糖,一个做成柠檬的样子,一个做成西瓜的样子。王一丞喜欢的移不开眼睛,左选右挑,先拿起了柠檬味的。剥开糖纸便能闻到一点水果的微甜,带着清香,于是所有人都看着一个男人坐在板凳上,当其他人去吸烟室抽烟时,他安静的吃着棒棒糖。

    “神经阻止的损坏大多是不可逆的,我们只能延缓他损坏的速度。”

    “医生,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诱因,他之前一直很正常,而且我看了他的体检结果,很多指标都不正常……”

    “这种情况目前我们还没有得出结论,但是不能排除家族遗传,”医生说话谨慎,“但治愈的机会近乎没有。”

    这不是蒋阳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

    一开始,他完全不能接受,那些医生告诉他,“无法治疗”、“罕见”、“没希望”、“不可能”,他一遍又一遍重复他的情况,王一丞不是先天障碍,没有遭到猛烈撞击,为什么好好一个人会突然变傻?

    “医生,他才二十九岁。”

    医生看着他,精神科的医生不是见过生死最多的,可却是见得最痛苦最无奈的。照料一个傻子有多辛苦,不身在其中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而且没有终点。

    柠檬味的棒棒糖含完了,王一丞把糖纸放到口袋里,又打开西瓜味的,自己珍惜的瞧了又瞧,馋猫似的,一狠心拿到蒋阳面前,“你吃。”

    看到蒋阳的脸他愣了,手忙脚乱的去擦蒋阳脸上的眼泪,又一脸敌意的看着医生,那样子似乎要狠揍医生一顿。

    蒋阳开口,“谢谢医生。”

    王一丞又扭过脸,把糖往他手上塞,着急的直往外蹦字词,“阳阳,吃,甜,好吃。”蒋阳勉强冲他笑了笑,接过棒棒糖,西瓜味的有一种十分清爽的口感,甜但不腻,冬日却尝到夏日的西瓜味道,人类总能做到许多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他含着果糖,“回家吧。”将病历收好,牵过王一丞的手,正准备走时,身后的医生突然开口,“你去z市看一下吧。”

    z市是一所繁华的北方城市,因地理位置和政治因素拥有全国最好的医疗水准,但也因如此全国的疑难杂症患者都往那里跑,医疗资源严重不足。

    “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蒋阳牵着王一丞,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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