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亲自斟了茶递过去,问:“怎么?可是不好?”

    温沅浅笑接过茶道了谢,却是先问了站在陆维桢身后的小苹:“小苹,踏秋那日陆秉文回府叫了桐儿,之后你便再未见过她是么?”

    “回温姑娘,是。”

    再次确认后,温沅叹了口气,从袖袋中拿出方才的信纸递给周锦河,眉头微蹙道:“桐儿不过是普通侍女,就算与人私奔也绝不能做到这般彻底销声匿迹,没有任何消息。”

    “唔......”周锦河眉头微蹙,思忖片刻后面色有些难看,道:“或许她遭了不测.......此事定然与陆秉文脱不了干系。”

    “殿下说的是,不论生死,桐儿定然还在丞相府内。”温沅轻抿了口茶,正色道。乘风楼费了这么大力气都查不出的事儿,只有可能是未发生的。

    “啊!”小苹不由轻呼出声,忙用手捂住了嘴,虽然她早就觉得不妙,可毕竟是自己好友,还存着一份侥幸,如今听温沅这么说,连那点侥幸也没了,眼眶当即就红了。其余二人听得也是不由叹气,一时气氛有些沉重。

    “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周锦河恨恨将茶杯一摔,想起陆秉文日常讨好她的笑脸不禁一阵恶心,她本以为他最多是纨绔装得一副青年才俊样,可没料到是这样的人面兽心。

    见状,温沅与陆维桢忙安抚她,忽然,陆维桢眼珠一转,看向周锦河,道:“殿下,既然此事查不出什么,自然也无证据说桐儿是与人私奔,不如让桐儿家人去京兆尹府报案?陆府乃是桐儿最后出现之地,陆秉文又是她最后见之人,自然会被怀疑。能替桐儿声张正义自然好,就算不能将他绳之以法,驸马考试在即,也能大伤元气。只是......”说到最后,陆维桢却有些犹豫。

    周锦河与温沅相视一眼,见她眼中也是赞同,心中有了主意。见陆维桢那般,她笑握住她的手,柔和宽慰道:“维桢不必心有愧疚,我们并非利用桐儿,只不过在替她伸张正义之时恰好有助于我们,想来对桐儿而言也是极好的。”

    周锦河这番话正是她心中所顾虑的,经她这么一说,也算放开了那点歉疚,正色道:“殿下说的正是。”

    周锦河莞尔,拍了拍她的手,道:“我这便派人去告知她父母。”

    陆维桢身后的小苹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上前道:“殿下......不如奴婢去吧,奴婢知道桐儿家在哪儿,桐儿父母也都认得奴婢,奴婢去想来会方便些。”

    陆维桢转头赞许看她一眼,对周锦河点点头,道:“殿下派个人带着她去吧,避些耳目。”

    “好,绯儿,让十三带小苹去。”周锦河微微侧头吩咐了绯儿,对小苹莞尔道:“以后私下里不必自称奴婢,你在你家小姐面前什么样在我们面前就什么样,不讲那些虚礼。”

    小苹微微一愣,没想到周锦河会这般跟她说,当即感动行了礼,跟着绯儿走了。公主殿下对她家小姐好她都看在眼里,本就对公主殿下不胜感激,今日这般对公主殿下更是好感满满。

    方才话题有些沉重,小苹跟着绯儿一走,温沅便笑问:“明日便是驸马考试了,殿下心情如何?”

    周锦河眉头一挑,轻抿了口茶,微叹道:“我倒不慌,就是让许多青年才俊白跑一趟有些于心不忍,还让萧将军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练字,她虽说是自己赚了,可到底是我带去的麻烦,不如温姐姐给我支个主意,看怎么谢她才好?”

    答谢啊,以身相许最好了。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温沅莞尔笑道:“她既然是殿下一派,为殿下做这些自是应当,殿下不必太过客气,能得唐老指导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这足够了。况且,能当上殿下驸马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儿,她是赚了便宜了。”说着,温沅还冲她眨眨眼,带上了几分活泼。

    得了,这俩师姐妹一模一样。周锦河笑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也罢,以后多得是机会。只不过这驸马之位嘛,可没那么容易给出去。

    驸马考试报考人数实在不少,为了节省时间,每项都先经过了遴选,选了十名佼佼者入决赛,周锦河看了每项决赛人员名单,与她估计的出入不大,舒了口气放下了心,如此一来,她的计划就成功了大半。

    虽说每项十人,可不少才子都是入选了四五项,除了京中几位才子之外,其余也都是些地方望族的公子,只有武艺一项,多了些名不见经传之辈。七项顺序为骑射、棋、画、武艺、琴、书、相貌,最后一项全凭公主喜好,明眼人都知道不应将这项列为取胜项目,于是前六项争夺的尤为激烈,三场下来,骑射自是萧无定的囊中之物,棋画则经过一番激烈角逐,被齐昊天与陆秉文分得。

    陆府书房,陆秉文恭敬立在书桌前,心中有些许忐忑,垂首等着他父亲发话。陆骏德原本对骑射武艺就不太抱希望,本以为琴棋书画便够了,只是不想棋这一项竟然被齐昊天夺了,想来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吧。他轻哼一声,如今武艺这一项怎么着也要拿到手,否则这驸马之位就泡汤了。他抬眼看了眼恭敬立在那儿的陆秉文,想起他这一月也不容易,将刚想训斥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皱着眉挥了挥手道:“行了,下去吧,明日还要比试,早些休息。”

    骑射他都比不过萧无定,更不用说是武艺了,他练得再怎么好,到底不像萧无定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怎么可能比得过?心中虽这么想着,他也不敢说出来,只应了喏便退下回房了。

    他一退下,管家便进了书房,陆骏德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吩咐道:“去告诉顾逸,明日务必万无一失。”

    此时温府,却是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过不了几日,再见阿萧是不是要称一句驸马了?”温沅莞尔打趣,萧无定正想说什么,却见周锦河冲她眨眨眼,随即懂了,只笑着饮了一口酒,默不作声。

    温沅将这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狐疑道:“我怎么觉着你们俩有事儿瞒着我呢?”

    “过几日师姐自然知晓了,不必心急。”

    好你个萧无定,还学会跟师姐卖关子了。温沅瞪了她一眼,淡淡道:“行吧,师父让人送来了几坛好酒,你别想了。”

    呃......真是哭笑不得,师姐竟然也威胁起她了。她虽然想师父的好酒,可是公主殿下的小心思也要满足嘛,只好委屈自己了。萧无定耸耸肩,只好低头专注吃着碗里的菜。

    明日还要比试,温沅也不会让她待的太晚,用过晚膳没多久就开始赶人,萧无定没法儿,只好跟着周锦河一道往外走。

    “不知将军师父送的酒是什么酒,不过我酒窖将军随意进出,不要客气。”周锦河此时眼中还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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