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这样。”殷扬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夫人不必那么紧张。我想上楼去看看老夫人是不是也被感染了疥疮,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殷医生真是宅心仁厚。珍姨,你带这位殷医生上楼,为老夫人看诊。”付夫人说道,喊来家里的佣人。

    珍姨应了一声,虽然心里不太乐意,却也不敢忤逆夫人的命令。

    殷扬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既然有了夫人的允许,那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唐芸,你留在下面。付夫人和付小姐有什么疑问,或者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问问我这徒弟。”

    唐芸点点头,哦了一声,见付夫人和付婉瑜母女两个带着如出一辙的不信任的目光投向自己,撇了撇嘴,拿了桌上洗好的水果丢进嘴里,心道丫爱信不信!

    殷扬上了阁楼,打开房门,厚重的窗帘把整间屋子封得严严实实,只有几道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光顾这个仿佛被人遗忘的房间。老妇人坐在轮椅上,面朝着被窗帘挡住的窗户,像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殷扬喊了一声,“老夫人,我是付夫人请来的医生,来为您看病。”

    没有回应。

    殷扬没有在意,反而在房间四周仔细打量起来。

    这里的确比整幢别墅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来得干净,气息很纯粹。殷扬在房间四个角落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没有拿走,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殷扬绕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一直对着窗户的方向让殷扬有些在意,他慢慢拉开窗帘,注意着老夫人的反应。付老夫人闭上眼,似乎是对强烈光线有些不适。

    “老夫人,您都知道的,是么?”殷扬轻声道,看见付老夫人的眼角流出一滴泪来。

    殷扬明白了,站起身,看向窗外。窗户正对着的,是门口张伯看着门的保安亭。

    付夫人留殷扬和唐芸下来住宿,让珍姨整理出了一楼的客房。客房只有一间,殷扬抢了床铺,向珍姨讨了几床被子丢给唐芸,让她打地铺。

    唐芸认命地给自己铺了床,她知道要是她反驳一句,殷扬能说出十句驳斥她的话来,还都引经论典——最关键的是,她可能还会被罚抄弟子规。

    到了半夜里,殷扬翻身下床,踢了踢唐芸,让她上床去睡,唐芸梦里嗯哼了两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殷扬心道反正他是把床让出来了,至于这个傻徒弟会不会爬上去,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走过那三个狗舍,白天路过的时候就觉得那儿的血气很重,到了晚上,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他没停下,走向保安亭。保安亭还亮着光,张伯见到殷扬并不意外,他打开门,让殷扬进来。

    “您来了。”

    他知道殷扬,这儿所有的妖都知道s市有个大人物,气息强横,分不清是妖是仙,分不清是敌是友,只知道那人既会除妖卫道,也会给妖看诊治病。即使那位大人表面上看着有多么有礼温和,但任何妖都知道,要是做了坏事,那就得想清楚自己的尾巴有没有扫干净,会不会被他捉到。

    “付小姐和付夫人身上的结是你按的?”殷扬问道。

    “是。”张伯干脆地承认道。

    “既然你要报复的是付仁德一家,那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付老夫人的阁楼隔绝开来?”殷扬问道,“如果不是那间阁楼在整幢别墅显得太鹤立鸡群,我未必能那么快就找出原因来。”

    张伯听清楚了,殷扬说的是“未必能那么快”,而不是没了他这“多此一举”就找不出原因来。

    他笑了笑,点起一根烟,“去世的付老爷子对我有恩,付老夫人对我也好,我不能忘恩负义。”

    他看了眼殷扬,慢慢说了起来。

    那时候还是民国,他还是一只初成精怪的狗妖,和别人斗法,被打断了一条腿,是付老爷子把他抱回去养伤。后来他伤好了便离开了,直到他的修为有所精进,能长时间维持人形不露出差池,才重新以人形回到了付家,成了付家的管家。

    他护着付家躲过了那段风雨飘摇的日子,护着付家一路蒸蒸日上,直到付老爷子去世。

    付老爷子一走,他便没了留在付家的原因,但经不住付仁德的劝说挽留,加上那时付老夫人已经中风,腿脚不便,念及当年付老夫人对自己也不薄,他才一再留了下来。

    他本以为日子还是和以往那样,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却不想付老爷子这一走,就像原本绑在付仁德脖子上的缰绳忽然断开。

    有一天,他看见付仁德牵了三只纯种猎犬回来,付仁德问他,“你见过遛狗么?”

    他点点头,谁没见过呢?

    付仁德哈哈一笑,说有一种遛狗方法他绝对没见过。说着,付仁德把拴着三条猎狗的链条绑在了跑车后面。

    跑车猛地发动,油门轰响,三条狗不安地轻轻拽动脖子上的链条,然后紧接着,跑车开始加速,三条猎狗跟在跑车后头狂奔,到最后力所不逮,被拖行了数百米,四肢血肉模糊。

    他看着三条狗吐着舌头伏在地上喘息,四肢无力地摊开,地面上满是血迹,付仁德从车上下来,看了眼情况,拍手称赞道,“不愧是纯种的猎犬,这样都还活着。”

    “您不能这样,要是老爷还在世,他……”他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把三只猎狗揽到自己身边护着。

    “张伯,什么人说什么话。别忘了,你不过是我的一个下人。”付仁德猛地冷下脸,转身进了别墅。

    他把三条猎狗安放在了付仁德买回来的三间狗舍里,用清水把狗爪子清洗了一遍,上了药,三条猎狗发出呜呜的哀叫,湿润的黑色鼻头不断蹭着他的手背。

    第二天,他去狗舍那儿看狗的伤势,却只看到了一滩新鲜的血迹,他在后院里找到了他的狗,付仁德把火炮塞进狗的耳朵和嘴里,只听砰的爆裂声,狗应声倒下发出痛极的哀叫。他的妻女则在边上兴致勃勃地看着,笑着,付仁德更加起劲。

    他捏紧了拳头,冲上去打掉付仁德又要塞进狗嘴里的火炮,付仁德笑了,“张伯,不就是三条畜生么,犯得着这样?”他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火药搓干净,带着自己的妻子女儿回了别墅里。

    被付仁德这样虐待,前一天还神采奕奕的三条纯种猎犬现在奄奄一息地卧倒在地上。他带着这三条猎犬去了兽医院,然而狗的伤势太重,就连兽医都无法治疗,最后他只好用自己的修为精气替这三条猎犬恢复伤势。

    狗在付家住下了,也许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三条畜生和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撕破脸皮,付仁德没再做出虐狗的事情来。

    也许是受过他的精气滋润,三条狗被他养的毛发精亮,仅一周就生龙活虎起来,天天围着他转。后来天逐渐冷了,三条狗就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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