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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臨風的表白

    【本章節由陌以沈希爲您製作】

    “吟雪,就在前面!”

    當夜臨風在冷懷雨的面前毫不避諱的喊出那一句“吟雪”之時,宋吟雪就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他們兩人商量串通好的。

    “夜臨風,你要帶我去哪兒?”停下腳步,一臉平靜,宋吟雪開口,神色有一些些正。

    見此,夜臨風燦爛一笑,他輕眨那流轉著光彩的鳳眸,低著頭,故意在人兒臉側輕輕說道:“你來嘛!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拉住人兒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臨風話語說著輕柔,眼眸之中,儘是沈溺的色彩。

    宋吟雪看著這樣妖嬈多姿的他,那般歡顔,那般欣悅,心中想說什麽,可終是在猶豫之中,閉口忍了下來。好吧,且去看看他搞的什麽名堂吧?

    宋吟雪不說話,臨風則是理解成爲了默認,於是他悅然一笑,光彩流溢,刹那間,仿佛四下都失了顔色,唯有那魅惑的神采在縈縈流轉。

    “吟雪,就在那前面了。”手指指向前方,臨風笑說而道,他緊緊的拉住人兒的手,在冷懷雨的跟隨下,向那個神秘地方跑去。

    身後,很遠之處,蝶舞靜靜的看著,滿臉怒狠,口中心碎而低憤的道:“我就知道要去那兒!我就知道要去那兒!王爺,爲什麽?爲什麽!”

    一直以來,爲了怕他們發現,她都只站在安全的地方遠遠的看著,雖然她聽不到他們交談的內容,但是不知怎的對於這個莫尹,她心裏就是充滿著一種莫名的排斥,所以便留心的一直觀察著。

    她沒有做任何動作,所以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原本只是下意識的稍加留心,可是當她看到因爲那個莫尹而傷心不已的芙蕖,奇怪異常的勤王,還有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的宸親王,她的心裏,就一陣不是滋味!

    她不管那個莫尹是什麽人,如果犯到她的事,她就決不會放過!

    蝶舞心下暗自的想著,眼眯的很細很細,她擡著腳,慢慢的走在後面,並不擔心會因此而將人跟丟,因爲在她心裏,她很清楚他們要去的地方!雖然那個地方,她極度不想有人去!

    ……

    “吟雪,你看!”

    當夜臨風拉著宋吟雪越過一個小山頭,單手指向那赫然而現的一片時,她的整個人,便被眼前那如海深廣,浩如白雪的百合花海給深深震撼住!

    美麗盛開,如怒如吐,一個個綻放完全,飽滿香郁的白色百合,迎著山風,搖曳著它們那動人的花姿。

    “是百合啊……”

    低喃的輕念出聲,宋吟雪愣怔的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難怪自剛才她就隱隱聞到一陣百合的香昧,心知這周圍肯定是有百合的存在,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居然她所看見的,是這麽一大片百合花海!

    百合?百合!這個前一世時,她最喜歡的花種,它用它的潔白,用它的高雅,深深征服了她的心。

    “是百合……”雖然百合很常見,但是這麽大的一片百合花海,她卻是很久未見過!所以不禁的想要沈溺其中。

    “是吟雪……它們是,吟雪……”輕輕的,環住人兒的腰際,臨風附唇,慢慢的在人兒耳邊低低念道。

    “吟雪……”偏頭直視,人兒一臉莫名,這時候,臨風快速覆唇,在人兒的嘴角輕輕一吻,而後雙腳向下一躍,整個人抱著人兒,飛的落進了那一片花的誨洋。

    “吟雪?輕吟傲雪……你看,這一片百合之花,浩白的不正如雪一般嗎?所以我說,它們是……吟雪。”

    帶著人兒,躍在空中,衣帶飄訣,墨發飄揚,仿佛如神仙眷侶,逍逍遙遙,自在人間。

    臨風輕柔,繾綣之中打橫抱起人兒,在雙腳落地之間,直立而站,半個人置身在花朵之中。

    雙手不放開人兒,緊緊的擁之在懷,臨風低語,俊美的臉上一片深情。

    “雪兒,原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我從小酷愛百合,花了很多年才種植出的這一片。這裏的每一塊土壤,每一株花苗,都是我親自開墾,親自種植,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帶著我最心愛的女子一起來賞。”

    “雪兒,我不騙你,曾經的我,是喜歡芙蕖,想要帶她來這,和她相守一輩子。可是當我遇見了你之後,我才真正明白,什麽是愛?什麽叫愛!”

    “我對芙蕖,是兩小無猜的責任,是貫有的思維模式,認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最後就應該在一起。可是我錯了,完全的錯了!和芙蕖在一起,我不會有日思夜衣想的感覺,也不會有心心念念的衝動,憤恨她的背叛,只不過是接受不了她所嫁的人,居然會是皇兄而已……雪兒,可是你不同!我喜歡你,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你,甚至不惜用一些讓你不悅的方法,來引起你對我的注意。”

    “曾經,是我沒能著清,是我誤會了你。可是在失去你的這三個月裏,我真的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雪兒,原諒我吧,真的,請你原諒我!”

    雙手,慢慢放下人兒,半空中,居然抛來了一束百合花,不用想都知道,那一定是冷懷雨。

    伸手接過花束,臨風深情而望,很明顯在他妖孽的俊顔上,居然出現了些絲絲紅暈,看的出來,他是害羞了。

    有些羞澀,有些緊張,臨風手著浩白嬌麗的百合花,滿目深切的緊緊望著人兒,口中低低的說道:“雪兒,你是第一個我帶於此的人兒,雖然很多有人都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但是在我心裏,從頭到尾我想帶的,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雪兒,謹將我最喜愛的花,獻給最深愛的你,請原諒我,接受我!從此以後,你是第一個,也終將會是,最後一個……”

    深情的,將手中那一大束百合遞至兒兒面前,雖然沒有美的現代包裝,只是用線簡單的將花莖綁在了一起,談不上有多美,但是這深情的心意,和不符合當時時代之風的舉動,卻深深的讓宋吟雪爲之震撼!

    臨風他應該不是穿越之人,又怎麽會知曉這現代的求愛方式……難道他對她的情,真的深到了讓他費盡心思的地步了嗎?

    宋吟雪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人兒,置身于花的海洋,感受著花的馨香,在如此浪漫感人的一幕之下,她微握起拳頭,心下浮動的有些不知該怎麽辦。

    哪有少女不懷春,哪有少女不動人?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子,突然間受到了這般浪漫而又親切的求愛方式,即使她的內心再強大,再執擰,但心底裏總有那麽一絲,是柔軟、動容的。

    “……”

    宋吟雪緊抿著唇,身體直站著,久久沒有伸手接花,也沒有發出一言,見此,臨風並沒有氣餒,他帥氣的燦爛一笑,妖冶容顔的讓萬物泯滅。

    “雪兒。”輕輕喚了一聲,笑容間,沒有玩味,沒有戲謔,有的,就只是真誠與堅定。

    單腿,慢慢的跪下,竟如求婚般鄭重,被這突如其來的姿勢給怔了一下,宋吟雪一個“你”字還沒說出口,便就聽到臨風那平緩溫柔的話語傳來。

    “雪兒,我爲了我的曾經向你道歉,請你接受我。我夜臨風,上不跪天,下不跪地,雙膝從來只跪父母,今日,我爲了我的愛情,寧願單跪一條腿,只是想著今生,不再有遺憾。”

    輕輕的,將花交到人兒面前,笑顔中,臨風浪漫而輕柔的繼續說著:“雪兒,不管今日結果如何,你拒絕?或是不拒絕?我都會在這裏,一直等著你,注視著你,永不放棄……”

    低語的話,帶著誓言,臨風慢慢的說著,在這個陣陣伴著花香的秋風中,旖旎出一副醉人的情懷。

    冷懷雨默默的看著這一募,悄悄的退後,不想打擾這一刻的寧靜。如今在他心裏,既爲著他疼愛的弟弟而感到高興,又爲他自己而感到絲絲失落。

    風,祝福你,祝福你終於找到自己的所愛,不再半世漂浮,心中孤寂。這樣好,真的好!曾經,我曾深深的內疚於芙蕖給你帶來的傷害之中,如今看得你走出陰霾,真心敞開的心扉,真的很爲你高興……宋吟雪是值得你用生命去愛的女子,所以好好把握她,連帶著我心底的那一份,好好的把握住她吧!

    慢慢的向後退著,直到視線有些看不清兩人,冷懷雨淡淡笑著,心中有些隱隱的落寞。

    花海中,顯現的兩人,當蝶舞躍上山頭,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之時,她心頭的那份怒火,便立刻全面的爆發了!

    夜臨風,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這般殘忍的視其他女人不存在,而對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奇怪男子單膝下跪呢!不可以!絕不可以!她蝶舞深愛的男子,絕不可以這般的輕抛尊嚴!

    手,狠狠的握起,心氣洶湧,斷然間,蝶舞抽出手中的劍,一個起身之中,狠狠的向前刺起,劍尖直指宋吟雪!

    對於這突然之間的變故,遠處的冷懷雨無法阻止,而近處的夜臨風則是應變不及。

    宋吟雪眼中寒光一閃,對於蝶舞的出現,她並不如臨風般沈浸著沒有發現,而是早有所知覺的意識到了。

    劍,準確的刺向人兒,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光,蝶舞氣勢兇狠的擡手,用力的對準人兒的心房。

    “吟雪!”一聲大叫,臨風面色刹白,不知人兒真實功力的他,立刻站起身來,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宋吟雪一臉淡定的從容,面對蝶舞狠厲的劍光,她隻身輕輕一閃,避過了那擦肩而呼的銳刃。

    “吟雪……”握著劍,蝶舞皺眉而思,卻是在恍然間,突然什麽都明白了過來!難怪她總覺得這種種的一切都很奇怪,原來原因都只是因爲一個,那就是,這個人便是本該死去多時的汝陽郡主宋吟雪!

    宋吟雪!汝陽郡主宋吟雪!這個王爺曾經的妻主!她居然還沒有死?還好好的活在這裏來禍害人!好,既然天不收拾她,那就便由自己來替天收拾她吧!

    舊仇新恨,加之心底的不滿,蝶舞咬牙切齒的握著劍,雙眼眯起,欲準備向人兒再次發動進攻。

    哼,看她剛才閃避她劍鋒的那一下子,說明她的武功還不錯!但是不錯又怎麽樣?她蝶舞,同與劍羽是勤王麾下兩大最厲害的高手,在西辰,基本上打無敵手。她就不相信,以她的身子,會殺不了一個無能的蕩郡主!

    心,恨了又恨,狠了又狠!終是在怒意衝動之下,不顧臨風的阻欄,和身後冷懷雨的喝斥聲,蝶舞劍鋒一轉,快速而猛勁的再次向人兒刺去。

    “受死吧,賤人!”不顧其他,只想要殺之而後快,蝶舞一意孤行,眼中除了憤怒和嫉妒,就再沒有其他。

    一個清寒的側揮,劍刃毫不留情的向人兒心口掃去,那蝶舞是訓練有素的劍手,自然直知道怎樣才會快而狠的置對方于死他。

    迎著寒光,宋吟雪不急不慢的應對著,對付這種水平之人,她還用不著使出全力。

    一個橫削,劍緊緊的擦著人兒身邊而去,沒有碰到一絲一毫。見此,蝶舞皺眉,心中詫異著爲何自己無論怎麽盡力,卻始終就是碰不到那個賤人呢?

    憤恨,鬱悶,撩動起更多的怒火,蝶舞開始一次次下狠招,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臨風看著眼前緊急的狀況,不知真相的他,由於心亂,沒能看出人兒的輕鬆躲避,而是看到的是蝶舞的咄咄相逼,和一次次危緊的險象還生,頓時間,擔憂的整張竣臉都皺到了一塊兒。

    “吟雪,小心——”

    在蝶舞又一次強而猛烈的進攻下,臨風緊握雙拳,在眼見著利劍就快要觸及到人兒口之時,他快速上前,毫不猶豫的以身擋劍,接著單手緊握住劍刃,一個轉身之中,奪下了那把他認爲足以能傷及到他心愛之人命的武器。

    “!王爺——”

    劍,刺入了右,“茲”的一聲皮分離,雖沒有對穿而過,但是卻仍可見刺入之深。

    “風!”由後趕到的冷懷雨,一把猛的躍上前,緊緊的抱住人兒,滿臉焦急的直喚著。

    而一旁傻了般的蝶舞,在看到這一幕時,一臉不敢相信的瞪大著眼,不住的搖頭不願接受,“王爺,王爺……”

    “讓我看看!”宋吟雪皺眉,快速的上前檢查臨風的傷勢,可是卻在她手接觸到人兒身體之時,卻一把被反握起。

    因爲握劍,手掌劃傷,鮮血正從手心裏不斷的流出來。

    握著人兒纖白柔皙的手,臨風笑笑的露出一個笑顔,臉色蒼白的如紙一般,“對不起,弄髒你了,不過沒辦法,因爲、因爲你還沒接受,這、這個……”

    吃力的說著話,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慢慢舉起那束百合花,顫抖而緩慢的遞至人兒面前,用一種哀傷而乞求的語氣說道:“雪兒,你還沒有、沒有接受這個……”

    “先別說話了,讓我看看你的傷。”望著那潔白中,卻凝著鮮紅血滴的百合花,妖嬈而刺目顯在眼前,宋吟雪心中,有些絲絲震動。

    “先讓我看看你的傷。”手指,快速的封住了他的血脈,想要進一步看看到底劍傷到了何種程度?可是就當宋吟雪欲動手掀衣之時,手中突然一緊,那直握著自己纖手的血手,不禁猛的用力收緊。

    “先、先收下這個……”蒼白的,已經基本沒有什麽血色的臉,臨風執著的舉著花束,微弱的鳳目緊緊的看著人兒。

    其實本沒有什麽力氣,但是卻仍拼命的硬撐著,堅定,倔強。

    “夜臨風……”

    猶豫著,宋吟雪低語,而正在這時候,一旁的冷懷雨急切的開口道:“郡主,收下吧!臨風他,是真心的……”

    收下?收下……目光,輕對上冷懷雨,然後再轉向夜臨風,宋吟雪心中思緒,終是在最後,頭微微一點,伸手慢接下那染血的浩白。

    “太好了,你、你終於收下了……”

    微喘著氣,臨風蒼白卻依然俊美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欣喜與歡悅,他慢慢的垂下手,吃力而微笑的說道:“放、放心吧,雪兒。我不會有事兒的,我還要留這條命,將來纏你一輩子……”

    “……”

    聽到這句話,宋吟雪沒有支聲,她動手去檢查臨風的傷勢,想知道他的具體傷況。

    “哈哈哈哈”這時候,蝶舞的笑聲響起,她滿眼絕望和痛心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諷刺之感覺盡顯臉上。

    “纏她一輩子?王爺你竟然要纏著這個賤婦一輩子!哈哈哈哈——”

    單手指著宋吟雪,滿臉的悲憤,蝶舞受傷,任自己那顆脆弱的心,瞬間的變的支離破碎。

    “夜臨風,我喜歡了你八年,追求了你八年,可是爲什麽你卻從來都不看我一眼!以前你有芙蕖,我也認了,畢竟相國千金,不是我所能比得上的!可是爲什麽如今,當你不再愛她之時,再次選擇的,卻會是宋吟雪這個蕩婦呢!”

    “汝陽郡主宋吟雪,聲名狼藉,人盡可夫,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如王爺這般清高桀驁之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上這種破貨呢!”

    有些想象不通,有些歇斯底里,蝶舞緊緊的攥緊雙拳,心中既爲著臨風的傷勢而擔心,又爲著宋吟雪的靠近而憤怒。

    “夜臨風,你有眼無珠,不可理喻,竟然爲了這種女人擋劍?本就是腦子有問題!”吃醋的,又羨暮嫉妒的吼道,蝶舞上前,想要靠近,可卻始終膽怯的停滯不前。

    “蝶舞,夠了!自己去刑司領罪!”冷冷的打斷蝶舞的話,冷懷雨厲聲而道。

    聞言,蝶舞苦痛著臉,一臉彆扭的垂下眸,終是在沈默許久之後,轉身緩慢的向刑司走去。勤王是她的主子,她縱使再反抗,但卻斷不會違抗旨令……

    ……

    房閣之中,臨風靜靜的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色說明了他此時失血過多。

    剛才已經替他檢查了傷口,幸好,雖然傷口頗深,但卻爲傷及要害,才不至於有命之憂。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以及他對她說過的話,視線不禁落到了身邊那束染血的百合花上,宋吟雪垂眸,低低的歎了口氣。

    夜臨風,這個曾經處處與她作對,在第一次見面就諷刺調戲她的男子,竟想不到心裏,卻是有著這樣的深情。

    一直以來,她對他,從來都是抱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因爲玩縱如他,風月如他之人,她從不認爲他們會有交集。

    可是如今她錯了,錯在沒有真正用心去看,其實在那僞裝之下,夜臨風有的,是一顆真正火熱之心,情深似海之意。

    夜臨風,夜臨風……擡眼望向他那妖孽冶的俊臉,蒼白之中都仍不掩魅惑之姿,宋吟雪搖頭,心中感歎,也無愧能吸引住這麽多桃花了,以他這般倜儻風流之姿,若是對久了,怕是連她都會忍不住要心動的吧。

    思緒,回到了剛才片地的花海中,想著他單膝捧花的樣子,宋吟雪不禁微微笑著,淡然而無奈。

    唉,不是又要多一個吧……輕輕的想要抽回被一直被人兒握著的手,可有一動,床上之人輕微皺起眉頭,話語呢喃而道:“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走。”莫名的,竟有些鬼使神差,在聽到臨風的話後,宋吟雪居然第一時間內出聲安慰道。

    愣怔著連自己都覺得神奇,她微直的身子,緊抿著嘴不語,而這時候,身後墨涼推門走了進來,俊面冷然,話語中有著些凝重,又有著些不舍的開口說道:“雪兒,我有件事要對你說……”

    第六十章    落逃的祈月

    【本章節由陌以沈希爲您製作】

    “雪兒,我有件事要對你說……”

    蹙著眉頭,鮮有的凝重,一直以來,在墨涼臉面上,除了冷俊,便沒有其他什麽表情,這一次,是他第一次所顯現出來的,一種與平常不同的狀態。

    “好!”見此,宋吟雪點了點頭,微用力的將手從臨風的掌心抽出,然後站起身,緩步跟了走了出去。

    “什麽事。”靜默的望著,臉上表情淡然,宋吟雪開口,話語中有一絲絲疑問。她不是個八卦的人,但是對於此刻的席墨涼,她有些好奇。

    “雪兒,我有事情……需要離開一陣子。”猶豫的,墨涼說出了這一句,好似有些無奈,但又有些堅定,看這樣子,應該是他心裏不舍,但形勢上,卻又不得不去做。

    “……”

    聽了這句話,松吟雪先是沈默一下,然後擡起頭,似有深意的看著他,口中緩緩而問:“什麽事兒,方便告訴我嗎?”

    一直以來,對於墨涼,她的認識,也就是天下第一殺手,爲人冷酷而又有潔癖而已。不知道爲什麽,有些奇怪,一向做事謹慎小心的她,對於席墨涼這個還算是並不太瞭解的人來說,心底居然沒有什麽刻意的防備。

    她信任他,沒有由來的,不光是從表面上,心底裏也一樣。

    她很少會這麽鹵莽,但是對於席墨涼,她卻例外了,仿佛這是一種直覺,莫名中主導著她。

    她對於席墨涼的事情,還並不算瞭解,所以在聽到他說有事要去之時,便下意識的問了出聲:“什麽事兒,方便告訴我嗎?”

    這句淡定的,沒有什麽波瀾的話,席墨涼默默的聽著,只見他聞言,沈默了片刻之後,慢慢的搖頭,沈重的說道:“雪兒,原諒我,這件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爲這是我的誓言。但是請你放心,我要做的事,絕與你無半絲關係,不會危及和妨礙到你任何的。”

    堅定的,隱閃著決心的光芒,在席墨涼的眼眸中顯現,見此,宋吟雪沒有說什麽,只是微微的點頭,一片靜然。

    “雪兒,這是我的使命,我不能不去做,但是我保證,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於你,將不再會有任何隱瞞……”

    也許是席墨涼擔心人兒會此多想,所以少有的,開口解釋道。

    “我明白。”聞言,宋吟雪淡淡一笑,轉眼直對上他的雙眸,開口而道。她知道以墨涼的格,是絕不會說謊騙她的,所以既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那她也不便多做強求。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

    “現在。”

    靜靜的說出這兩個字,席墨涼的臉上有一絲絲動容,他不舍的一把將宋吟雪摟在懷中,冷俊的臉上不再是那單一的表情,而是有著些難掩的痛心。

    他不想離開,但是他又,不得不離開……

    “雪兒,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單手緊緊的摟住人兒的背,墨涼貪婪的呼吸著那屬於她的獨特馨香,他閉著眼,一面說著,一面不斷的摩挲著人兒的秀髮,神情靜謐,安寧。

    宋吟雪沒有說話,只是任他這麽的抱著,心中不知道想什麽,臉上是一副讓人看不出所以的表情。

    ……

    許久之後,當席墨涼毅然轉身,起身消失在視線之中時,宋吟雪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隨即轉身,推門進了屋子。

    床上的臨風還沒有醒,看來蝶舞的這一劍,確實傷了他不少的元氣,宋吟雪看著如今臉色依然蒼白的臨風,慢慢的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有些混亂,有些茫然,對於感情,在前世她也並未經歷,所以就算她在別的事情上老謀深算,遊刃有餘,但是對此,她卻有些捉襟見肘,相形見拙。

    她穿越於此,本未想過要沾染這麽一大堆桃花,來自現代的她,在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裏,還沒來的及思考自己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良人呢,身邊就已經有了無雙和冥淨兩人了。

    她不好色,看到美男也只是有著正常的花心,對於自己身圍繞的那麽多的男子,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處置了。

    散了嗎?貌似他們一個個都挺情深。收了呢?好像她自己又覺得不太妥當……糾結在“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的感情中,宋吟雪微微歎了口氣,決定什麽都不去想了,感情的事,誰也不能控制,也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時候,正當宋吟雪暗自之想之時,門外,冷懷雨的身影走了進來,“郡主。”

    “有事?”

    站起身,宋吟雪轉眸而望,對上來人,臉色淡然。

    “思,關於蝶舞,我已經廢了她的武功,終身將她囚禁起來,所以你不需要擔心她會泄密。”

    看著人兒,冷懷雨慢慢說道。

    聞言,宋吟雪輕點一下頭的答道:“我其實並不擔心她會泄密,因爲從她的眼睛裏我可以看的出,她很清高,所以就算她心裏恨不得我死,卻也斷不會用其他不屑的方法來對付我的。”

    宋吟雪說的肯定,冷懷雨聞言欣賞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郡主好眼力,一眼便能看穿他人的心思。蝶舞,她確實是這樣的人,所以昨日,我才會讓她回來自動請罪。”

    “我知道!如若不然,我當時也不會放她走了……”

    輕接過話,宋吟雪說的淡定,此時那種自信的光芒,又耀眼的回到了她的身上。

    冷懷雨定定的看了一眼這樣的人兒,在停頓片刻後,開口而問:“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是去找念雨?”

    “恩,是要去一下,我必須趕在宋宇阡有進一步行動前,和他達成一致。

    “是啊,宋宇阡已經開始行動了,這說明不管怎樣,他對念雨的身份已是有所懷疑了,所以便想借此機會,趁機挑事。”

    望著窗外,冷杯雨淡淡而道,見此,宋吟雪一臉笑意,口中似有些玩味的接著話:“呵!他宋宇阡,想借著賜婚喬茉兒的事由來故意逼迫五哥哥,然後抓他的把柄。如果五哥哥欣然接受的話,那則風平浪靜,相安無事,但是他料定了以五哥哥那般之人,是絕不會就此答應的,所以一旦五哥哥表現出有一絲的不滿或反抗,他便可借此機會滋事故意定他的罪,然後名正言順的將那四分之一的兵權奪過來。”

    “宋宇阡這招一石二鳥,用的實在是很高!他借著大頌愧對喬茉兒之名,以想要彌補之說來賜婚,然後拿五哥哥至今還未有正妃之由,替二人牽線搭橋,盡顯美意。他的目的,其實就是設好了陷阱,等著目標自動去跳!”

    諷刺的跟著看向窗外,宋吟雪輕柔的嘴角微微揚起,一臉如深。

    聞言,冷懷雨平靜的回眸看著她,沒有說話。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大家彼此了然,便沒有什麽好再說開的了。

    “風怎麽樣?”轉過話題,走到床邊,輕握著床上之人的手,冷懷雨低聲而道。

    “沒什麽大礙了,就是失血過多,估計要療養個十天半個月的樣子才能下床了。”輕笑的答著,宋吟雪亦同樣上前。

    這時,冷懷雨默默的放開手,轉身著向宋吟雪:“郡主,臨風他是真心的。我從沒見他這般執著動情於一個人,所以……”

    後面的話,冷懷雨也沒有再繼續講下去,他知道以宋吟雪的頭腦,一定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宋吟雪當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不過她並不接他的話,只是默默的看著。

    見此,冷懷雨知道她的心意,於是也不便多說什麽,只是微微彎身拱手,淡說離去。“郡主,既然離開在即,那懷雨就先行去爲你打點一切。”

    “多謝勤王!”點頭示意,並不相送,當宋吟雪眼見著冷懷雨的身影消失在門前後,她淡淡出聲,對著床上之人說道:“你醒了?”

    “恩,醒了……”

    微張開鳳眼,臨風皺了下眉頭,此刻,他定是因爲牽動了傷口而感到了有些疼痛。

    “你別亂動,這身子,你最起碼還得躺上十天。”轉身在床的對面坐下,宋吟雪說的正色。

    聞言,臨風歎呼出聲:“十天?那我豈不是……”

    “我一個人走。”知道他想要說什麽,宋吟雪接過話來,平靜而淡定。

    “雪兒,我……”

    “臨風,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還是會一個人走。”打斷他的話,宋吟雪雙眼直看,口中緩道:“昨天的事,我很感謝你,也許之前我還不明白你的心意,但是現在,我卻已是知道的透徹。”

    “臨風,你喜歡我,這一點,我不懷疑,但是我現在沒有這麽心思去考慮這些,所以並回應不了你什麽。你並不瞭解我,也許對我的喜歡,也只是因爲在知曉了我的真面目後,那強烈刺激下所嚴生的反差效應,可是事實上,答案卻並不是這樣。”

    “曾經的你,厭惡我,看的不就是我的聲名狼藉,好色成風?因爲身爲高高在上的王爺,你是不會允許自己中意的人,有一個不貞的身軀。你在山崖上,聽到了我和淩媚的對話,知道我並不如傳聞中那樣,所以你對我改觀了,但是之後呢,之後你又瞭解到多少?”

    “我身邊有無雙和冥淨,甚至嚴格說起來,還有一個上官玄玉,如此的我,你接受的了嗎?呵,我可不認爲清高桀驁如你,會真的可以接受一個對你來說是滑稽諷刺的一妻多夫……”

    宋吟雪說到這裏,似有深意的頓了頓,接著不再繼續,而是靜靜的看著,臉有淡笑。

    見此,臨風不說話,他默默的躺在床上,臉色微白,在聽了人兒之話後,妖孽的俊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笑容:“雪兒,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這些嗎?雖然我不清楚在你身邊的,是冥淨和無雙,也許還有上官玄玉,但是我卻清楚的知道今生擁有雪兒的,卻獨非我臨風一人。”

    “雪兒,你以爲這些我都沒想好,便不計後果的貿然向你示愛嗎?不,我沒有。其實若說心底一點兒都不介意,那是騙人的,可是這點不介意,在與失去你的不舍相比之下,卻是顯的微不足道,所以,我不在意,只要此生能和雪兒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躺在床上,起不來,也動不了,不能正視著人兒的雙眼表白,臨風只能一臉深情而道。

    聽著這話,宋吟雪到是略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臨風會這樣說,原本將此道出,是想打消他的念頭,可沒料到結果……

    “臨風,你好好養傷吧,我不會帶你走,而且,你的身體也不允許。”沒有接臨風的話,宋吟雪站起身,負手而立,心下有些莫然。

    見此,臨風也沒有強求,只是在人兒離開之時,淡淡的開口自語:“其實,這並沒有什麽……”

    ……

    有道走“來去驟散,終有時候”,西辰勤王府中,自墨涼的離開後,緊跟著喬茉兒也招搖的與馮子章一同回了去,如今,就剩下宋吟雪,一人一馬,在這勤王府的大門口,與人話別。

    “勤王留步吧,不必再送。”轉身拱手,作禮道別。

    “好,郡主一路小心,看到念雨時,不要忘了替我問聲好。”見此淡笑,同是拱手,冷懷雨話語輕然,一臉淺默的平靜。

    “一定!”點頭示意,翻身上馬,就在宋吟雪欲揚起馬繮之時,一朵潔白的百合遞至面前,接著,便聽到冷懷雨解釋的話語:“郡主,臨風無法相送,只讓我將這個交於你,還有,他有一句話,讓我務必轉達……”

    什麽?騎在馬上,宋吟雪挑眉,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靜靜等待。

    見此,冷懷雨微微一笑,他退後一步,神色寧靜,負著手,一字一句的用著臨風的口氣說道:“宋吟雪,有些事,他無雙可以,冥淨可以,我夜臨風,也照樣可以……”

    我夜臨風,也照樣可以?

    一句如此的話,聽的宋吟雪眼眸微眯,絕美的臉上有著一絲絲詫異,見此,冷懷雨展顔笑了笑,恢復了自己的口氣,慢慢而道:“郡主,相信臨風的意思,你一定能夠明白,所以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就此珍重!”

    “珍重!”一揚馬繮,人兒心下明白,不過口中沒有多說任何,只略一點頭,下一刻便飛身而去。

    身後,冷懷雨默默的看著人兒離去的身影,雙眸緊然,沈靜一片,他直站著終不曾離去,直到最後那影子慢慢變小,然後,消失不見……

    ……

    宋吟雪快馬揚鞭的在官道上跑著,她的方向,是大頌國的邊外。不過眼下已是走了幾日,看這樣子,也該快是到了。

    古代道路不算暢通,即使是各國來往的交道要塞,一路過來,卻也是亂樹橫擋,並無坦直。

    宋吟雪行馬在道路上,突然之間勒馬停下,然後閉著眼,靜靜的等待著後面之人。

    身後道路上,一個歪歪扭扭的身影,正艱難的伏在馬背上,快速而吃力的往前跑著,看他的樣子,是一定有什麽急切之事,不然以他那一看就知是很蹩腳的騎術,是斷然不會跑著這麽快的。

    宋吟雪靜靜的聽著馬蹄接近的聲音,在身後馬兒快要接近自己之時,瀟灑的抽出扇子輕搖著。

    這時,在顛簸中,馬背上人一看到人兒停在那裏,他下意識的勒住馬繮,想要隨之停下。

    可是由於他的技術太爛,且馬的速度又太快,所以一個沒抓穩中,在馬兒的揚蹄之下,他驚呼的一聲,然後翻身滾了下去。

    一身灰塵,滿面塵土,男子跌坐在地上,雙眼直直的看向那個搖扇停留的白衣,口中遲疑道:“郡主……”

    “應書離,你幹嗎一直跟著我?”收起扇子,宋吟雪張開眼,微對上地上的書離,口中問道。

    聞言,書離欲張口而言,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轉變了:“我,我沒有跟著你,我只是正好也走這條路,恰巧給碰上了而已。”

    不敢講是自己跟著她,害怕再次遭到如上次般的拒絕,應書離隨便胡亂編謅了個藉口,有些疼痛的拍著塵土從地上爬了起來。

    “哦,恰好碰上?原來是這樣。那可惜了,我原以爲你是跟著我的,正想著邀你一起上路呢,不過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多留,就此告辭了。”

    一個執繮,人兒玩味一聲,在話語說完後,駕馬快速而走,不再理會身後之人。本來就是無心,只不過是想戲弄一番,如今目的達到了,便也該是走的時候了。

    “郡主——郡主——”

    看著人兒絕塵而去,應書離心中急切,他不顧身上的痛楚,一個不老練的翻身上馬,狼狽而又努力的向前趕去,一心追逐他的心上的之人……

    這時候,話分兩頭,在當應書離努力的追著宋吟雪的蹤影之時,六皇子宋宇傑,也在山道上,拼命的追趕著落跑中的蕭祈月。

    “祈月,你停下,你停下!你跑不了了!”騎著馬,一馬當先,宋宇傑在身後侍衛的跟隨下,大聲的向前方正在飛奔之中的祈月叫著。

    “真沒想到,這小子一介文弱書生,這馬上功夫,到是有兩下手。”

    苦追人兒不得,宋宇傑不住的嘴上嘀咕,其實他哪里知道,祈月非同書離,雖然他是一介文生,可是也有男兒血氣方剛之愛好,而這愛好,便是騎馬。

    祈月的騎術,也許並不是最好,但是比起一般人,卻遠遠勝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腦滿腸肥,體態笨重的宋老六,那這差距,便是很明顯了。

    “祈月,你停下,你停下!”看著面前快速而跑著蕭祈月,塵土中已經快看不見他的影子,宋宇傑鬱悶的大叫道。

    這時候,他身邊的一個副將策馬靠近說道:“六殿下,要不要用箭?”

    “你個頭啊!你要是敢傷他一點兒,我就唯你們全家是問!”一聽要用箭,宋宇傑大斥一聲,滿臉怒容。

    見此,那副將有些委屈的道:“六殿下,末將知道你不忍傷及祈月公子,末將的意思只是用箭攔公子的馬匹而已。”

    “攔馬匹?這個主意好!我怎麽沒有沒想到呢!”忽然間恍然大悟,宋老六一拍大腿,立刻兩眼泛光的命令準備。

    “是!”聞言後,左右領命,策馬而上的備起弓箭。

    祈月拉著馬繮,拼命的奔跑著,俊氣的臉上一片凝重,此刻,他的心中,除了不想讓宋宇傑抓到自己,其他的,便再也沒有了。

    “放!”

    一記令下,箭羽齊發,皆朝著馬前去,這時候,因爲去路被擋,馬兒受驚,一聲長嘶之聲,擡蹄前揚,連帶著馬上的人兒一起躍起。

    “呼——”一聲驚呼,祈月一個沒注意,手一松,便順著馬背翻了下來,半摔在地上,頃刻間,被由後趕上的追軍給包圍住。

    “小月月,你沒受傷吧?”宋宇傑見著人兒摔倒,連忙心疼的下馬來看。可是一見他的到來,祈月憤怒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冷俊的臉上儘是慍色。

    “宋宇傑,難道你忘了曾經發過的誓了嗎!”冷著臉,祈月發話,雙拳不禁的緊攥起。

    見此,宋老六爲難的撓了撓頭,滿口猶豫的說道:“月月,我沒忘啊!只是如今吟雪不在了,你一個人孤苦可憐,我這個做哥哥的,總不能眼看著不管啊?所以你還是不要再逃了,乖乖跟我回府,讓我照顧你吧。”

    “不需要!”

    聽著宋宇傑的歪理邪調,祈月冰冷的一口拒絕,然後腳步不禁的慢慢向後退去。

    宋宇傑不死心,仍然繼續糾纏,他緊皺著眉頭,滿臉痛心的樣子,口中用一種像是在哄騙他妻妾的語調說著:“月月,不要鬧了,跟我回去吧!你看你都用硯臺把我的頭給打破了,話說你心裏的這口氣,也該是消了吧?”

    指了指至今還包著的傷口,宋宇傑說的委屈又可憐,聞言,祈月滿臉羞憤,袖子猛的一甩的不願理踩,“做夢!”

    不想與之廢話,也不想被他抓回,祈月橫著一顆心,轉身快速的向前跑去。

    見此,宋宇傑大叫,急的忙擡腿去追:“回來,你給我回來!”

    身體快速上前,因著祈月受了點傷跑不快,宋宇傑用盡了全力將他追上,然後抓著要往回走。

    可是祈月不肯就犯,拼命掙扎,於是兩人一推一揉之間,祈月腳下一個沒注意,整個人便翻滾落了山坡下。

    “祈月——”

    一見如此,宋宇傑急的大叫,立刻命人下山坡去找,“快!快給我將祈月找回來!不要見屍,只要見人!”

    “是!”衆人領命,快速往下尋找,而宋宇傑自己,也忙著四下而看。

    第六十一章    落陷

    【本章節由陌以沈希爲您製作】

    “祈月公子——祈月公子——”山坡上,一干人籌扯著喉嚨叫道,可是從日盛到日落,他們就是連一個鬼影子也沒找到。

    “殿下,找不到啊!”一旁的副將,在衆人找尋無果之後,抓耳撓腮的苦著臉向宋宇傑報告道。

    “找不到!”一聽這話,宋宇傑急了,他立刻四下探看,一邊看,還一邊不住的碎碎念道:“怎麽會找不到呢?這山坡又不高,咋可能一滾下去就不見了蹤影呢?再找!再繼續找!祈月腳有些受傷,一定走不遠,這眼看著就要天黑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猛獸出沒,這萬一要是……”

    宋宇傑一邊說著,一邊嚇著自己,見此,一旁的副將有些無語,他看著宋老六這一副關切的樣子,心裏鬱悶的猛翻了個白眼:這六殿下到底是怎麽了?對於一個男子的關心也貌似太過度了些吧?

    “殿下,祈月公子會不會是被人給救走了?”副將猜測道。

    聞言,宋宇傑橫起眉毛,一臉不可能的嚷道:“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被人救走了?一定是他自己走的!快,你們這幫傢夥,趕快給我擴大範圍找!不找到祈月,今晚你們一個也別想睡覺!”

    瞪著眼珠子,宋宇傑叫道,聞言後,副將腦袋一縮,立刻領命而去,“是!末將這就去下令!”

    “還不快去!”一腳踹在副將的屁股上,宋老六急的大叫,他隨即擡腳上前,一邊加強搜尋的隊伍,一邊心裏默念:祈月,你可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

    ……

    夜幕下,火堆旁,馬兒在一邊吃著草,宋吟雪神色悠閒的單手挑著一隻山雞,在火上慢慢的烤著。

    身後不遠處,東倒西歪,七扭八扭的應書離,吃力的伏在馬背上,狼狽前行,終是用了很長時間,才翻身下馬,來到了宋吟雪的面前。

    “呵,這麽巧,又碰上了?”挑著眉,宋吟雪微有笑意,但是她並不正眼去著人兒,而是神情專注的注視著火上的已被烤得油光燦燦的山雞。

    “哎,你總是慢一步。看吧,如果你要是一個時辰到,我就可以幫你也捉一隻。不像現在這樣,就只有一隻,沒法請你吃了。”

    一手慢慢的轉動著串著山雞的木,一手均勻的在雞身上撒著隨身攜帶的鹽巴,宋吟雪邊說,邊深情戲謔。

    聞言,書離沒有說別的,只搖搖頭,微喘著氣的跟著坐下,然後從身後包袱中掏出一個幹餅慢慢啃著。

    “沒事,我有這個。”

    老老實實的挨坐在宋吟雪身邊,書離邊輕啃著幹餅,邊用眼不住的打量著人兒。

    從來沒有這般安靜的,近距離的觀察過人兒,即使一身男裝,也難掩她清澈動人的氣息,忽然之中,在書離的心底,麻麻的升起一種幸福之感,真想一輩就這樣的看著,感受著人兒的美好。

    宋吟雪不理會書離那直裸的目光,徑自從容的吃著烤雞,雖然動作算不上優雅,但是無論怎麽看,都別有一番韻味在裏頭。

    呆呆著,甚至是有些傻,書離心裏甜甜的想發笑,可是他卻擔心遭到人兒的揶揄打壓,所以便一個勁的忍著,偷偷而看。

    宋吟雪瀟灑的啃完最後一塊雞骨頭,隨手住後一扔,然後掏出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著自己的嘴和手,一點一點,乾淨細緻。

    書離有些好笑,也有些欣然,明明那般隨意灑脫之人,愛起乾淨來,卻一點也不含糊,那動作認真可愛之極,簡直讓人喜歡到心砍裏。

    原本她竟是這般的美好,這般的讓人心動,可是他之前,卻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書離突然間感到很懊惱,他厭恨著自己的緊抿起嘴唇,在看到人兒吃飽喝足後,愜意的躺在用草鋪墊的地上時,便起身走到馬兒邊,隨手解下布蓋,抱出弦琴,然後坐身撫動,悠遠而綿長。

    靜靜的聽著書離的琴聲,宋吟雪閉起眼,一臉安謐,什麽也沒有想,只跟隨著那舒緩輕柔的音樂,慢慢沈醉。

    不得不說,書離的琴,是極賦有造詣的,而且有血有,傾注了很濃很濃的感情在裏面,所以很能打動人,讓人引起共嗚。

    一個人的琴聲,如果能從心底裏去打動人,那這個人,無疑是立於顛峰之峰,孤獨俯瞰衆生。

    宋吟雪合衣而睡,靜默不語,見此,書離微微而笑,他撥弄著琴弦,近靠著人兒,靜看著那側躺的背影,俊逸的臉上盈滿了幸福的甜蜜……

    ……

    “殿下,前面火光,應該是有人!”一個聲音,有人遠遠的叫道。

    “走,過去看看!”這時候,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並且在話音而落之後,便聽到有衆人挪動的腳步聲。

    人兒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伸手戴起面紗,然後淡笑的靜等著動靜的到來,而一旁的書離,因爲沒那麽好的聽力,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意識,不過當他看見人兒如此模樣之時,便也不禁停下琴弦,隨之一起等待。

    “月月——我的月月——”

    “祈月公子——祈月公子——”

    聲音越來越近,轉眼間就到了眼前,當宋宇傑帶著一干人等,舉著火把出現在宋吟雪的面前之時,不禁心中微有些詫異。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面容俊秀的公子從這裏經過?好像腳踝還有些受傷。”騎在馬上,眯著眼,因爲天色原因,宋宇傑並沒有看的很清楚。

    “他!”聽了這話,面戴白紗的宋吟雪,纖手指了指身旁的書離,口中有著淡定平靜。

    “他?”翻身下馬,舉火移看,當宋宇傑全然看清楚書離的樣貌時,不由一征:“原來是琴公子啊!”

    “六殿下。”見是舊識,書離起身淡淡點頭作禮。

    見此,宋宇傑立刻擡手示意:“不必不必!這荒郊野外碰上了便是緣分,琴公子不需這麽多禮。”

    還算是懂禮貌,識大體,宋宇傑此時並未表現出爲難,而是很隨意的像朋友般開口問道:“琴公子,你可有看到祈月?”

    “祈月?”一聽到這個並不算陌生的名字,書離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身旁的人兒,然後微皺眉頭的說道:“他怎麽了嗎?”

    “唉,剛才在山坡上,我追他跑,這一個沒當心,他就滾到了坡下,然後我立刻命人去找,可是從日頭找到了日尾,可就是找不到他的蹤影!你說他這是會去哪兒呢?他一個人,腳又不好,怕不會出什麽事兒吧?真是急死我了!”

    不知怎的,向久別的故人般,宋老六叨叨的向書離念著,心裏爲著人兒著急。可以看的出來,對於祈月,他是真上心了。

    這時候,書離輕輕去看宋吟雪,在看到她那似乎是一臉淡然的表情後,轉頭開口開口道:“殿下,書離不曾看到祈月,也確信他沒往這方向來,所以再往前,就應該不用找了。但是有一點書離不明,殿下何以要追祈月呢?”

    “他用硯臺打破了我們殿下的頭!”聽聞這話,一旁的副將不滿的開口叫道。

    見此,宋宇傑擰起眉頭,不禁不滿的向他瞪了一眼,然後和氣的向書離解釋道:“這不是吟雪如今不在了,我想幫她照顧他嘛。可誰知我每一次登門,都被他拒之門外,然後無奈之下,我只要命人撞門,想好好勸他,但是他卻一聽不聽,直接拿紮硯臺將我砸傷,然後逃了出去。”

    “我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面流離吃苦,又怕一個人挨餓受凍,所以便不顧頭傷前來追他!可是眼見著追上他的時候,卻偏偏出了這一茬,一個轉眼,便滾的不知所蹤了。”

    宋老六鬱悶的說著,眼神不禁瞟向了一旁的宋吟雪,不過生陋的他,由於一心只想著小月月,所以雖然在覺得宋吟雪身影眼熟,好似看哪里見過,但卻並沒有多想,只略略一掃而過。

    書離一聽到宋宇傑出說出“吟雪不在了”的話,心下一頓,然後眼神微有一恍,口中略有些不悅的說道:“六殿下,書離先前,有聽到你曾立誓,說此生不再糾纏祈月的,怎麽眼下會……”

    “唉,我這是在幫吟雪還債嘛!吟雪曾經那般對月月,如今她沒了,我這做哥哥的,總不能眼見著不管啊!其實我也沒什麽意思,就想把月月請回家,然後供著好吃好喝,讓我天天都能看到他,這樣我就滿足了!”

    宋宇傑說的理所當然,可是不知爲什麽,他說著說著,居然感到了頭上的傷口有些痛了。

    “……”

    對於這樣的解釋,書離感到有些無語,不過反正他都已經將人兒有可能想知道的事,側面的從宋宇傑口中探聽了出來,所以眼下,他便不再多說什麽了。

    “琴公子,這位是……”言盡于此,宋宇傑象徵的詢問了一下旁邊之人,然後單手捂著頭,準備走人。

    聞言,書離心下明白,所以便言簡意駭的略一帶過:“這位是我的知音人。”

    “那可是要恭喜琴公子了!”拱手抱拳,萌生退意,宋宇傑微微一掃,便欲轉身而去。同是俊美男子,可就是口味不對,如宋宇傑這般的,就偏偏喜愛蕭祈月,如其他的人,還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在一句簡短的“等一下”中,生生的讓宋老六止住了腳步。

    這聲音,怎麽這麽像吟雪?

    扭過頭,機械愣怔的看著,宋宇傑詫異,口中不由的開口道:“你是何人?爲何帶著面紗?”

    “在下莫尹,江湖人稱‘雪公子’!”

    用一種似平時,又不似平時的語調說著,宋吟雪走一步上前,雙眼有神的看著,一臉笑意:“至於爲何要帶面紗麽?這是一種習慣,更是一種契約,因爲沒有人見過我的真面目,而見過的那種些人,他們如今都已死了。”

    套用一句很老套的臺詞,宋吟雪緩聲警告而道。聞言,宋老六後退了一步,微有驚訝的說道:“雪、雪公子……”

    “正是!”

    “額,有什麽事嗎?”被人兒的這一氣場所嚇,宋宇傑一時間忘記心中的一疑慮,而是反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她叫他的目的上來。

    “你們不是在找人麽?我幫你們找!”

    “啊?”

    這句話,不止是令宋老六吃驚不小,卻是連一旁的書離也不由的轉過頭來。

    怎麽她會?怎麽會要手祈月的事?

    一種酸溜溜的醋意,無然在心底升起,看著此時的宋吟雪,書離一向無所關心的明眸中,難得的閃過一絲疑惑。

    “爲什麽?”宋老六不明白人兒爲何突然要提出幫自己,心中納悶。

    見此,宋吟雪笑笑,口有玩味的似是而非道:“最近手中缺錢,想掙點錢來花花。”

    哦~ 原來是想賺錢!

    一句有關乎錢的話,讓宋宇傑徹底打消了疑慮,他笑笑的輕捂著自己受傷的額頭,種色歡顔:“那敢情好!有雪公子相助,那月月的下落一定會很快便能被找到的!”

    宋老六心悅的揮手示意侍衛們繼續搜尋,用“請”的手勢對上宋吟雪與書離,然後引著他們跟隨自己。

    宋吟雪緩步跟上,心中略有思緒,想到當初的祈月,自己是在確保他安全之後才寫的休書,本以爲那六胖子會信守承諾,從此不再去騷擾於他,可是依著眼下的狀況看來,他的話,算全都是在放屁了。

    按照六胖子的話,確實是有些蹺蹊,所以宋吟雪心下有懷疑,便提議跟了過去。反正五哥哥那邊也快到了,這一兩天的工夫,還不會影響什麽。

    ……

    一個簡破的山寨中,祈月雙手被縛的暈倒在地上,俊氣的眉頭輕擰,溫潤如玉的臉上一臉沈寧。

    “春兒,你要我們四兄弟把這小白臉帶回來幹什麽?莫不是你看上了他?”見著此情形,四個並排而站的男子中的一人不滿說道。

    “是啊,春兒,真想不通你要這個小白臉來幹什麽?難不成你真喜歡他?”這時候,四人中的另一人也應聲說道。

    “你們懂個屁!這小子,可是大有老頭!難道你們剛有沒看見在找他的是什麽人嗎?只是我們有這小子在手,就不怕拿不到白花花的銀子!”

    一聽有人不解,那個名喚春兒的女子立刻臉一板,一臉怒氣的望向那兩人。

    “來頭?”

    “白花花的銀子?”

    “老二,老三,春兒她這是在說什麽啊……”還是不明白女子的話,兩人不約而同的相問。

    這時候,那個被稱呼爲老二、老三的兩人,在看了一眼地上之人,接著開口說道:“老四,老五,既然春兒說了這個小白臉能賺錢,那我們就姑且信她吧!”

    “……”

    一陣無語,老四、老五兩兩對看,皆搖著頭不說話。這時候,如果大家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這個四人,很眼熟。對了!他們四個,便是曾經攔殺席墨涼,卻反而失去老大和老六,後來又在華國和西辰邊境出現,想要打劫喬茉兒和馮子章的那四人。

    而站在他們身邊的那個喚春兒的,便是當初曾被他們六人強暴,可後來卻一直跟著他們的女子。

    “春兒,你爲什麽這麽斷定這個小白臉就一定能賺錢?而且在找他的都是些什麽人?看這樣子,你好像是認識?”四人中老二,在猶豫了一下後,開口向春兒問道。

    聞言,春兒神秘一笑,還算的上是美豔的臉上充滿了得意!

    她神情一轉!妖媚的對上老二,語氣篤定而自信的說道:“認識?當然認識!這個小白臉,他名叫祈月,曾是大頌汝陽郡主衆多夫君之一,也是大頌六皇子的心上之人!剛才那找尋他的人,便正是那大頌六皇子,宋宇傑!所以你們說,這銀兩,我們到底能不能拿到啊?”

    肯定的說著這樣的話,春兒滿臉陰冷的笑容,眼眸中,有一種不爲人知的寒光。不過此刻並沒有注意這些,而是沈浸在春兒的話中,眼冒綠光,一臉對銀子的渴望。

    “春兒,這是真的嗎!那個人真的是大頌六皇子?而他真的肯用銀兩換這小白臉?”似乎感到了財神爺在向自己招手,四人齊齊而問。

    這時候,那春兒猛的一砸嘴,有臉看不起的樣子道:“瞧你們那德行?還不趕快去給我寫信!要是寫晚了錯過了財神爺,我就唯你們是問!”

    “好,好!立刻寫!立刻就寫!”老四、老五應聲而去,身影快速,而留下來的老二、老三,則愣愣的開口問著:“春兒,你一個平凡的小女子,是怎麽認識這些皇親國戚的?”

    “怎麽認識的?”一聽這話,春兒一臉高深,陰毒的眼眸裏盡顯毒光。

    呵,她爲什麽會知道?那是因爲她是萬美春!那個曾經是六王府的侍妄,汝陽郡主府的使喚丫頭萬美春!或者更確切的來說,她之前曾有個名字!那叫做——牽牛花……

    第六十二章    春兒的計劃

    【本章節由陌以沈希爲您製作】

    她,萬美春,相貌出衆,花樣年華,曾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炫耀自己,可是現實無耐,她的爹娘,爲了汝陽郡主府那比別人多一文的價錢,將她賣去當丫鬟,從而打碎了她想當有錢人家的侍妾的願望。

    雖然之後進了汝陽郡主府,沒有了勾引老爺或是少爺,從而得到富貴的機會,可是那段日子,她卻是快樂的!

    應書離,是她第一次心動的男子,那般風雅清雋的人,讓她只一眼,心裏便再裝不下除他以外的男子了。

    原本她和他,兩人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可終算老天保佑,讓她無意之間撞破了他想出逃的秘密,使她手中有了和他談判交易的籌碼。

    爲了應書離,她萬美春,真的可算是掏心掏肺,用盡心思,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去嚇當時正在偷看應書離洗澡的汝陽郡主!

    說起那個汝陽郡主,她真是一肚子火,之前那一跤,怎麽就沒有摔死她呢?那天,她是故意出聲去嚇她的,因爲當時不知爲什麽,她站在假山上,手捂著,臉色煞白,好像身體很難受,整個人搖搖欲墜,於是在惡念從生之下,她摔了東西,大聲驚叫,萬分得意的眼見著她一頭栽在了地上。

    沒摔死那個蕩郡主,還真是老天無眼,因爲她就和她那個胖子六哥一樣的討厭!

    應書離的冷漠無情,使她徹底斷了和他雙宿雙飛的念想,於是在衝動巧合之間,她將自己的第一次,完整的交給了一個她看的都覺得噁心的死胖子。

    進入六王府當侍妾,每天夜裏承受著六胖子發泄完倒頭就睡的交歡,本以爲她能懷個孩子從此母憑子貴,可誰能想到,上天好似總是在跟她開玩笑。

    侍妾們嫉妒,六王妃設計,使她從一個得寵之人,一下子變成了偷人的婦,受了仗責不算,最後還被那個歹毒的六王妃賜給了那個不知是從哪里找來的姦夫!

    而那個姦夫,他簡直就不是人!他將她帶在身邊,終日的玩弄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有時候,還甚至叫他的朋去們一起,幾個男人輪流著上。

    她聽到他對朋友們說的話,說六王妃同意他這次破例,讓他玩膩了再將她殺死,於是在心有害怕之下,爲了不至於他這麽快玩膩自己,她開始變相的取悅於他。

    總是在放迫歡愛時裝出一副愉悅的樣子,甚至還主動做出各種下作的動作來滿足他變態的心理,於是在麻木迷惑之下,終於有一天,她趁著他在發泄完自己的欲而睡死過去之後,她穿起衣服,拿了點銀子,從此逃了出去。

    雖然逃是逃了出去,可卻是出了虎六,再入狼窩!當她萬美春,以爲從此自由安全之際,卻不巧碰上了六個獸山賊,捉了她,在路旁的林子裏便將她給好汙了。

    事有湊巧,那時候,正當那六人的老大,在她身上發泄完後,正欲抽身而起時,一旁來了個人稱“天下第一殺手”的冷顔美男席墨涼,一劍之下,便厭惡的將那個老大給解決了。

    席墨涼冷俊而去,甚至沒有多說一句,留下五個面面相覷之人在那裏傻了眼。那時候,她見著是好機會,又看這幾個男人也不像一般之賊,好似還有些武功,於是在心有決定之下,便提議就此跟著他們。

    她免費做了他們五人公共的妓女(不,應該是四人,因爲在後來的報仇中,他們的老六也喪于席墨涼之劍下),爲他們出謀劃策,到處打劫搶奪賺錢,用她狠毒且還算聰明的心,贏得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信任!所以現在,雖說她還是他們四個發泄欲望的物件,但是地位上,她已經提升,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哼!她萬美春,覺得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身體去做武器,然後將那些有用的男人都收于裙下,然後讓他們爲自己辦事,一臉樂此不疲的樣子呢……壞壞的,牽牛花歹毒的眯起眼,一臉陰摯的樣子,她垂眼看著地上的昏迷的祈月,嘴角慢慢的勾了起:宋宇傑,你不是最在意這個蕭祈月了嗎?那好,那我就讓你嘗嘗這生不如死的感覺!

    暗暗的,得意的話語說著,牽牛花愉悅的想象她所渴望看到的情景,她這一生,最最痛恨的就是兩個人,汝陽郡主宋吟雪和六胖子宋宇傑,所以她要報復他們!

    不過既然如今宋吟雪已經一命嗚呼了,那她便就此算了,而將全部的仇恨都轉移到宋宇傑的頭上,讓他爲他當日縱容自己的王妃作惡,而沒有出手去救她的行爲付出代價!

    在老二、老三的目光中,牽牛花開心的笑了,那樣子,笑的猙獰,笑的倡狂……

    ……

    “怎麽樣?看出點了什麽嗎?”山坡下,六胖子宋宇傑一臉急切的問向宋吟雪,關心之色溢於言表。

    “六殿下還真是關心祈月公子?如此看來,汝陽郡主在九泉之下,也該是瞑目了。”見著如此,正打量著四周圍的宋吟雪,口中褒貶難辨的講著,眼神沒有停下。

    “呵呵,那是!雪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就吟雪這麽一個妹妹,從小我們感情就特別好,所以幫她照顧夫君,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將衆人帶回了當時祈月滾落的山坡,宋宇傑邊尋找,邊搭話的解釋道。

    “哦?那我可聽說書離公子也是汝陽郡主的夫君呢,怎麽不見殿下對他有那般心呢?”靜立直看,宋吟雪邊揶揄而道,邊觀察著周圍。

    “額,這個……琴公子……”感覺有些回答不上來,又不好直接承認自己有私心,宋宇傑眼瞟了下一旁的書離,胡亂解釋:“琴公子他心系四周遊歷,不需要我照顧。”

    “哦,原來這樣……”略似明白的點了點頭,宋吟雪一臉會意。見此,不願與她繼續這個話題的宋老六,轉而關心問起了眼下的狀況,“雪公子,你這都看了半天了,究竟有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這月月,他究竟跑去哪里兒?”

    “不知道。”

    “啊!不知道?”一聽人兒說這話,宋老六驚叫出聲,滿臉的詫異。

    見此,宋吟雪不接話,一個“等“字,便解釋了她所有的原因。

    “等?等誰?難道是等月月他自己回來?”一頭霧水,眼看著時間已過了一天,也不知道祈月他現在是如何?宋宇傑這心裏是急啊!

    “自然是等該等之人!”輕笑的說著,一臉高深,宋吟雪言盡於此,便不再多說。

    而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的宋老六,見著這種情形,也只能鬱悶的轉著圈子幹著急,像是只熱鍋上的螞蟻。

    “來了!”一句清聲,纖手一揚,淡笑間穩穩的接住了那飛而來的箭羽,而在那箭羽上,正赫然的綁著一張信箋。

    “什麽人!”探頭四下而看,想找出箭從何來,可是以宋宇傑那個愚鈍的功夫,又哪里能看的出究竟呢?

    看了半天,什麽也沒看出來,宋宇傑上前,想要去一看信上的內容,“信上講了什麽?”

    “拿錢換人。”簡潔而明瞭的概述了信上的內容,宋吟雪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口中淡淡而說。

    “拿錢換人?你是說月月他被人抓去了?而不是他自己跑的!”似乎很是震驚於這個消息,宋宇傑一臉詫異的說道。

    聞言,人兒淺淺一笑,指了指地上那還留有的痕迹,開口緩道:“從這個摔落的印迹來看,祈月當初滾下來時,便已經暈過去了,所以他這周邊沒有掙扎或亂動的痕迹,而這裏,有一條類似拖拉的長痕,雖已被踩的基本看不清楚,但是只要稍加推斷,便不難明白其中的情形。”

    單手指了兩處地方,解釋著當時應該發生的情形,宋吟雪一臉自信,睿智的光芒隱隱於上。

    書離看著這樣的人兒,心頭隱隱的酥軟,整個人麻麻的,不禁沈溺的不願意挪離視線。

    “這怎麽可能?我可是第一時間派人下去找的!要是真有人出沒帶走了月月,那應該會被發現才對啊!”

    叫著不贊同的說出觀點,宋吟雪心中無語的翻了白眼,對於這個豬頭老六的辦事能力,她還真是有些不敢恭維。

    “對於恰巧碰上這件事,而又明知別人在搜尋之下,卻依然故意帶走了人的那些人,不難推斷出他們是別有目的!而這個目的,則一定和交易有關,所以我們只需在這裏等,等著魚兒自動上鈎!”

    微微揚了揚手中的信箋,宋吟雪向宋老六說明著她之前讓等的原因。

    聞言,宋老六皺起眉頭,但是在還沒來的及開口之前,人兒便轉身,笑笑的對他說道:“六殿下想說的是,那些人怎麽會知道祈月對你的重要,從而確定你肯用銀子去換他對嗎?這個好解釋!因爲如果我沒有猜錯,在那些人裏面,則一定有一個,是你的熟人……”

    “我的熟人?”宋老六有些冥思苦想,心中不解釋。

    而這時,人兒沒有理會他,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那支箭,口中低低的說著:“看這樣子,這些應該不似一般之人,因爲至少這武功……還是有那麽兩下子的。”

    隨手抛了箭,宋吟雪著向宋宇傑,開口對他說道:“六殿下,快去準備吧,一千兩白銀,今日未時三刻,在前面的松柏山上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一千兩白銀!這要到哪里去找啊?”一聽這麽一大筆數目,一旁的副將驚的叫道。

    見此,宋吟雪聳了聳肩,轉眸而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說了,要是那時看不到錢,就立刻撕票。”

    用自己的口氣向他們解釋,卻忘了他們對“撕票”定義的不理解,當果然見著那向自己而來的莫名眼光,宋吟雪笑笑的揚起手,將手中的信箋撕的一片片,然後猛的一吹,任其隨風飄散,“撕票?就這樣!”

    “不行,我不能讓月月有事!來人,快!快去淮備,不管是用什麽方法,總之一會兒我要看到錢!”

    宋老六看著那被撕的粉碎的信箋,頓時心中一緊,他一邊著急的向身邊副將吩咐著,一邊翻出自己隨身所帶的銀票,在數了數之後突然納悶的說:“哦,不用了,原來我帶的夠呢……”

    “……”

    副將無語的看著如此的宋宇傑,隱隱感覺有一大滴汗珠從額頭上滴出,不禁下意識的擡手用袖子去擦。

    這時候,宋吟雪豎起三手指,示意的開口說道:“三個人!對方要求只允許我們帶三個人前去,殿下有想好是哪三個嗎?”

    “我!你!還有……”目光轉了一圈,在手指即將要指上一旁的副將時,書離的聲音響了起:“還有我!”

    “你,琴公子?可是貌似你並不會武功啊?”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的疑惑,宋宇傑直白。

    聞言,書離雙眼看著宋吟雪,口中淡然卻堅定的說道:“我不要和雪公子分開,反正六殿下此去也只是爲換祈月回來,不會有什危險的。”

    “這……”宋宇傑猶豫。

    “六殿下,書離與祈月是曾經的舊識,說不定祈月看到我,情緒還不會那麽激動。”就是一心不想和人兒分開,書離難得一次和自己並不願搭理的宋老六說了那麽多話。

    “那……好吧。”側重與書離的那句“也許祈月看到我還不會那麽激動”的話,宋老六最終點頭,同意了下來。

    ……

    松柏山上,祈月雙手被縛的反綁在一棵大樹上,身邊,是一臉陰笑的牽牛花,和那四個正眼觀山下動靜的山賊。

    “是你……”似乎認出了面前之人,祈月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祈月公子,很意外嗎?呵呵,這可真是他鄉遇故知,人生無處不相逢呢!”見著自己被認出,牽牛花也毫不避諱,用一種不遠處四名山賊聽不清的語調向祈月講著。

    “牽牛花,你這是幹什麽?”雖然是遇到故人,但是這個故人卻與他並沒有什麽交情,反而此刻很不客氣的將他反綁在樹上。

    聽月心下不滿,左右的開始掙扎著手,“放開我!”

    “沒用的祈月公子,這結我綁的很緊,以你一介文弱書生,是休想掙脫的了。”得意的笑著,牽牛花挑著眉,“公子,別瞪我呀?好歹也是我將你從宋宇傑手上給救了下來的,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

    “你救我?”皺著眉,回想當初自己滾落山坡時的情形,祈月明白,自己一定是在那時,放牽牛花他們所遇。

    “怎麽?有影響了!”揚唇的笑著,手指慢慢沿著祈月俊秀帥氣的臉龐輕滑著,牽牛花神色玩味,話語說的輕佻:“果然是翩翩佳公子,俊秀兩無雙!論樣貌,也難怪六殿下他會動心了呢!”

    “你到底想幹什麽!”撇開臉,似有些厭惡,祈月緊擰著眉頭,語氣中有濃濃的排斥。

    見此,牽牛花並不生氣,她用力的捏了一下祈月俊皙的臉頰,然後一副得意的尾巴翹上天的樣子道,“不幹什麽,只是想請你做一件事,一件既能幫你,也有利於我的事!”

    “既能幫我,也有利於你的事?”轉過頭,祈月狐疑,雙眼間有著一種莫名。

    “是啊,幫你,也利我!”放開手,牽牛花陰狠的笑了笑,她轉過身,看著山下,玩味的開口說著:“祈月公子,你不是一直憤恨宋宇傑對你的糾纏嗎?而且他之前還曾害死了你的未婚妻,是你的仇人!”

    “據我所知道,祈月公子是一直以親手殺死宋宇傑爲目標而活著的,怎麽樣,現在我有一個計劃,公子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呢?”

    “和你合作?”祈月心下思緒著,俊美的雙眸微微直看。

    見此,那牽牛花爲表誠意,便毫不掩飾的大方講起自己的心聲:“祈月公子不用懷疑,相信你也是知道我的經歷的,但是我想告訴你,你所知道的都並非真的,因爲這一切,全都拜宋宇傑所賜!”

    “我恨他,恨不得他死!所以當我看見被他追的滾下山坡的你時,我就知道我報仇的機會終於到來了!”

    臉上,泛著猙獰,牽牛花暗中狠狠的握起拳頭,眼裏閃動著報復的火焰。

    見此,祈月心裏暗自吃驚,口中遲疑的問:“你要幹我什麽?”

    “幹什麽?很簡單!拿著!”從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後快速塞進人兒的懷中,牽牛花在這一切確保沒有被其餘四人看見的情況下,開口低聲的說道:“祈月公子,我將你綁在這裏,爲的是騙宋宇傑過來救你。我以想要用你來換銀子的藉口來迷惑宋宇傑和這四個人,在他們沒有防備之下設好圈套,然後坐著等他們來跳。”

    “他們?難道你所要針對的,不單單只是宋宇傑一個?”

    “呵呵,這個好不說!”見著祈月疑惑,牽牛花開心的又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頰,然後笑道:“祈月公子,我剛才給你的這把匕首,是要留到最後殺宋宇傑用的。待會兒等他們來了之後,我就假裝得了銀子放人,然後讓宋宇傑去救你,這時候,你就趁他專心幫你解繩子之時一刀刺向他的心窩,讓他從此一命嗚呼!”

    牽牛花說到此處,臉上儘是嗜血的瘋狂,看的祈月心中一陣驚詫。

    見此,那牽牛花以爲他有顧慮,便立刻話鋒一轉的安慰道:“祈月公子請放心,這事兒絕對不會牽連到你頭上。你看到他們四個了嗎?這荒郊野外的,我只允許宋宇傑帶兩個人前來,到時候只要你一殺了那死胖子,我就叫他們四個殺了其餘兩人,那今後便是死無對證,他們就是上哪兒,也找不著我們!”

    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中,牽牛花慢慢的在祈月面前動了動自己的手,然後說的神秘且小聲:“祈月公子,我再告訴你一點,這四個人,我恨他們,所以我也不會讓他們活的長久!所以等到宋宇傑一死,我拿了銀兩,我便會將殺死宋宇傑的罪名推到他們身上,然後讓官府的人去制裁他們,呵呵!”

    “那到時候,所有看著討厭的人都死了,就剩下我和公子兩人,從此天高海闊,任其翺翔呢。”

    定定的說著自己的想法,牽牛花眼有深意的慢慢靠向祈月,當在自己的部快要碰上對方之時,輕吐氣息的說道:“公子,等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倆個便路歸路,橋歸橋好了。但不過你若是看得上春兒,想留春兒在身邊伺候著的話,那也沒關係,畢竟公子長的這般俊俏,春兒我……”

    部,終於碰上了人兒的身體,祈月驚的連住後退,可是由於身體被縛沒辦法動,只能一個勁的昂著頭,拼命的遠離面前那個自戀之人。

    “春兒,他們來了!”正在這時候,一聲呼聲響起,聞言後,牽牛花快速站正身體,然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祈月,在說了一句“一切就這麽說定了”後,便快速的加入了四人的行列中,也不顧身後之人是不是答應……松柏山上,宋吟雪,應書離,宋宇傑三人舉腳向山上走著,迎著風,在即將與牽牛花他們面對面的時候,而停住了腳步。

    “到底是何人劫了我的祈月?我銀子帶來了,趕快給我人——”一聲大喝,宋宇傑憤怒的說道,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時候,一見這場景,視線遠放,可剛這一看,牽牛花的眼睛便不住的瞪大,然後變的很圓很圓!

    應、應書離……手,不禁緊緊抓起,一顆心跳的撲通撲通,牽牛花沒想到在這裏會遇上她曾經最愛之人,整個人一下子便懵了。

    而此刻在她身後,那雙手被縛于樹後人兒,在看到前來的三人時,一雙俊美的眼睛也不禁睜大,一臉不敢置信的隱隱激動的微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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