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而去。

    他们到了景华宫后,云峰就也赶了过来。冀行箴又让径山用帕子取出扳指,把这两物放到桌上后,三人将身边的人尽数遣了出去,凑在一起细细观看。

    说实话,之前的想法不过是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这样还有待论证。若是没点真凭实据就贸然说问题出在这上面,到时候面对俞皇后和晟广帝的询问也无法应对。

    毕竟前些天就已经让太医看过了这扳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故而在路上的时候三人就已经商议好了,先回来看看这东西有无甚么不妥之处再说。

    常书白见多识广,瞧过的稀奇古怪事情比较多。冀行箴就让他多看看,瞧瞧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常书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欣然答应,而后双目紧盯这两物,半点也不敢放松。

    谁知他正看得仔细,却听冀行箴问:“包子,可是累了?我这儿有些点心,你先吃些罢。”

    常书白猛地回头去看,就见冀行箴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碟芙蓉酥,而后端过刚才让人备好的水,给阿音仔细洗手、擦干。

    而且,冀行箴还小心地给阿音挽了袖子,以免弄湿,“茶也是刚刚沏好。若是渴了,就先喝几口茶。”

    “好啊你。”常书白磨着牙愤愤然道:“你们在那里悠闲自得喝茶吃点心,就我一个人在这里苦守着东西?”

    冀行箴微笑,“能者多劳。常大少爷非我等凡人可比,自然要辛苦一些。”

    常书白重重哼了一声,认命地继续仔细去看。

    他知道小丫头和太子已经看了这两物数不清多少回了。之所以不再看,也是因为差不多闭着眼都能把它们画下来。

    常书白仔细观察着,不多时,有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

    然后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张嘴。”

    常书白欣喜不已,慢慢张开口,还不忘道:“妹妹有心了,还知道喂哥哥吃东西。”

    话刚说完,口中被塞了个点心。

    常书白高高兴兴地吃着,正要扭头去谢阿音,却见身旁正收回手的不是小丫头,而是冀行箴。

    常书白回头去看,小姑娘手指尖沾着点心渣,一脸茫然地愣在那里。

    “太子殿下忒的小气。”常书白嗤道:“她给我个点心罢了,你还非得抢过来塞我这儿,不让她亲手给我?”

    冀行箴扬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淡淡道:“并非小气。本就该如此。”

    常书白气得七窍生烟。抬手就去拍他的手。

    冀行箴刚拿过点心,手指尖沾了些点心渣子。他这样一拍,点心渣子就开始往下落。

    好巧不巧的,冀行箴悬空的手下面正好是那扳指。点心渣恰好落在了扳指上。

    常书白有些后悔,赶紧去寻帕子,打算把它尽快擦干净。

    只是当他拿着帕子正要往扳指上拭去时,却被冀行箴抬手止住了。

    “且慢。”冀行箴仔细盯着扳指上落了点心渣之处,半眯着眼说道:“这儿好像有刻痕。”

    作者有话要说:  阿音:太子整天乱吃飞醋,怎么破?!(⊙﹏⊙)

    第38章

    听冀行箴这样说, 阿音和常书白就都往他那边凑了过去。

    扳指温润通透,是上等翡翠所制。因着冀行箴先前说了“刻痕”二字,阿音首先就往那上面刻着的“福寿绵长”四字望过去。待到冀行箴抬手指向某一处时方才惊觉自己看错了方向,又将目光挪移。

    冀行箴指的是点心碎末中的一个地方,有个很不明显的纹饰。并非是字, 也不像画, 似是某个古怪的符号。这符号很小,只比极小的点心碎渣略大一点点,平日里根本不会留意到。

    “你见多识广, 看这像什么?”

    冀行箴和常书白说着话,却拉过阿音的手给她把指尖的点心沫子擦掉了。

    因为他旁边没有丝帕, 所以直接用手擦的。

    阿音看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为了给她擦干净手结果弄得自己指上沾了碎末, 就跑到旁边把净手后用来擦拭的帕子拿了来。

    冀行箴莞尔,用帕子把两人的指尖又重新拭干净。

    常书白没留意到二人那边。

    他紧盯着扳指上那不起眼的刻痕左看右看,思量不准这是什么,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会不会是工匠留下的印记?”

    生怕小姑娘听不懂, 常书白特意和阿音道:“一般顶级的工匠都会在自己得意的作品上悄悄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表明此物是自己所做。只是一般这种印记都会十分隐晦,故而等闲是发现不了的。”

    阿音了然地点点头。

    冀行箴斟酌了下,颔首道:“倒也有几分道理。”

    既是如此,或许这个就没什么特别了。毕竟此物是多年前所做, 和最近的事情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三人又观察了会儿也没发现异常。

    常书白便告辞离去,临走前还特意保证过,自己回去会寻了游历时在各地购置的书册, 从中寻找看看有无类似的事情。

    冀行箴则带了阿音往永安宫去。

    ——既是有所发现,两人总该和俞皇后商议一下。他们毕竟年少,势单力薄,很多时候都需要借助俞皇后的帮助。

    二人到永安宫的时候,恰逢俞皇后在院子里活动。与平时只略微步履缓慢地走动一下不同,俞皇后此刻正在院中慢慢习那“五禽戏”。

    冀行箴看到后拉着阿音快步上前,笑着说道:“母后今日怎地想起来做这个?”

    段嬷嬷看俞皇后这套动作还未完成,就迎过来答道:“娘娘近日想要强身健体。王大人说可以做这五禽戏,只是需要注意着动作不要太大,莫伤了身就好。”

    段嬷嬷把俞皇后的打算说了后,俞皇后也已经收了动作,搭着宫女的手行了过来,问道:“你们二人怎地这时候来了。功课可曾做好?”

    冀行箴说道:“功课还未完成,就是想着和母后说说话,这便来了。”

    俞皇后听闻,知晓冀行箴这是有话要讲,便只让段嬷嬷搀了进到屋里,旁的伺候的人俱都留在屋外。

    冀行箴就把今日的事情讲与俞皇后听。

    俞皇后沉默半晌后,将那药膏和扳指俱都要走,并未多提此事,只让段嬷嬷摆上了晚膳,留了阿音她们一同用膳。

    待到饭后,段嬷嬷来禀,说是刚刚捉过来的那只鸟已经死了。

    俞皇后的神色愈发凝重,抬手砰地拍了下桌案,寒声怒道:“这么说来,果然是那两个东西!”

    “应该是了。”段嬷嬷道。

    先前冀行箴和阿音还不晓得那鸟是怎么回事,如今看了俞皇后的神色却依稀有些明白过来。

    ——刚刚他们用晚膳的时候,俞皇后让人捉了鸟来试验药膏和扳指所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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