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这就好。其实也没甚大事,就是,郑贤妃正在外面等着皇上。我怕与皇上细谈的话会耽搁了郑贤妃来见您。”

    “清兰?”晟广帝微微蹙眉,“她来做什么?”

    阿音就朝郭公公看了一眼。

    郭公公会意,悄然提醒道:“圣上,今儿是三月初四。”

    “三月……初四?”

    晟广帝听闻了这个日子后,稍微地沉吟了会儿,这才颔首说道:“倒也是难为她了。还会记得今天。”

    “正是如此。”阿音长长地叹息道:“贤妃娘娘一直记得这个日子。刚才我看她抱着的那件湖蓝色锦缎绣五福上衫,还看到了她在哭,就知道她对二皇子的感情真的是很深。这一天是什么日子,想必她是半点也不曾忘记。”

    倘若是只听先前的那几句话,晟广帝的心里对郑贤妃还是存有很大的怜惜之意的。可是再一听她又抱着那件衣裳在哭了,晟广帝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有些不太好看。

    “她在抱着衣裳哭。”晟广帝一字字慢慢说道。

    阿音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不过,旁边有跟着过来伺候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是守在昭远宫宫门口的,刚才郑贤妃往这边来时候的情形,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他是在浣洗局做事的。后来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托了人,这才得以在昭远宫里谋一份差事。

    刚才看到太子妃过来,他就寻机在旁热情伺候。又是端茶又是递水,还时不时地说两句笑话,就想着太子妃能够重视他。

    谁知道太子妃一直无动于衷。

    听闻晟广帝那很慢的一句话后,小太监觉得在皇上面前和太子妃面前出头的日子到了,就忙在旁跟着说道;“郑贤妃来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刚开始一直在旁边抱着衣裳低泣,后来好像是那衣裳有点重,她拿着累了,就交给了伺候的人。而后她继续拿着帕子擦眼泪,看着很是可怜。”

    小太监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

    虽然看似他在说郑贤妃有多可怜,但是郑贤妃的一举一动,到了他的口中就仿佛换了个人和事一般变了味儿。

    好似郑贤妃看着是为了思念儿子而来寻皇上,实则她在“偷工减料”。那衣裳和眼泪都不过是她的道具一般,有用的时候方才用,皇上没来的时候,它们就没用了,随时可以交给旁人,随时可以止了哭。

    晟广帝眉间蹙起得愈发深了。

    倘若郑贤妃是真的十分思念亡子,他倒是想要宽慰她一两句。

    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那些同样的招式来对付他,说实话,他是早已厌倦了的。就好似她是在一遍遍地用着同样的演技来演一段戏文,总觉得缺少了点感情。

    更何况……

    如今看来,她用的那些招式,不只是缺少了感情,还很有可能添了许多算计在里头。

    晟广帝顿时觉得没了见她的兴致,就和郭公公说道:“你去和她说一声,既然真的思念孩子,就好生给他做一碗亲手做的长寿面。也比在我这里哭哭啼啼的要强。”

    说罢,晟广帝问阿音:“你觉得如何?”

    “皇上英明。”阿音笑着说道:“我原先也觉得贤妃娘娘这样做不太妥当,只不过不敢说什么罢了。”

    “有甚不敢说的。”晟广帝轻哼一声,“她的身份与你无法相提并论。出了朕还有皇后、太子外,谁敢说你个不是!”

    阿音暗自惊讶。

    她倒是没料到晟广帝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因着太过错愕,阿音的神色里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愕然。

    晟广帝看到了她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晟广帝问:“你觉得朕说得不对?”

    “倒也不是不对。”阿音讪讪然地道:“就是没料到皇上会这样说。”

    “嗯。这样。”

    晟广帝稍微思量了下,说道:“你先前那件事情做的不错。姚家那个样子,是太嚣张了些。常家,朕还是很有感情的。她们这样瞧不起常家,置朕于何地?朕如何对自己的母后交代?幸好有你时常看着那边的动向。不然的话,若是一个不查在这事儿上让常家被欺负了去,朕可是想弥补也晚了。”

    说到姚家和常家的事情后,晟广帝记起来那姚家真是郑贤妃所生之子冀符的岳家。

    想到姚家做事不太妥当的样子,又想到郑贤妃那哭哭啼啼没个正形的模样,晟广帝心里头一阵厌恶,喃喃道:“当真是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凑在了一处去。”

    阿音没听清他这句话,疑惑着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没甚重要的。”晟广帝应了一声后,就指了旁边的那个空闲偏殿说道:“我正要往那边去喝一杯茶。小丫头若是无事的话不妨一同来罢。”

    阿音欣然应允,就和他一同往那边去了。

    往前走着的时候,阿音朝玉簪看了眼。

    玉簪会意,塞给之前那个小太监了点碎银子。

    小太监喜不自胜,不住地朝阿音的背影躬身行礼。

    这一处地方显然久没有人待着。虽然里面纤尘不染打扫的干干净净,可是终究是少了一丝人味儿,步入其中的时候,很有种冷彻心扉的感觉。

    晟广帝年纪大了,也是禁不住寒。

    一进屋子,就有人搬了火盆进来。不用烧得像是冬天那么旺,就带着零星的火光,也能驱走这屋子里的凉意。

    晟广帝先落了座,又让阿音在他的跟前坐下。

    因着先前就在说那丹药的事情,故而上了茶后,晟广帝很是用心地给阿音讲了讲那丹药的好处,还和阿音说起学道之美妙。

    阿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虽然不甚用心,但是也有些入了耳。

    说实话,现在晟广帝讲习道经已经很有些头头是道了。只不过如今阿音的主要目的不在这丹药上面,因此终究无法用了全部的精力认真投入到聆听之中。

    好不容易等到晟广帝说累了丹药之事,阿音就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问起晟广帝当年的事情。

    “听闻二皇子十分聪慧懂事。”阿音试探着说道,看晟广帝只拿着茶盏的手顿了一顿,并未出言反对提起,也未曾出言呵斥,她就继续大着胆子说道:“我自小就听先生们还有少傅他们夸赞行箴,说太子殿下聪慧异常。只是不知皇上看来,是二皇子更为聪慧些,还是行箴?”

    阿音细看晟广帝的神色。

    不知是不是因为修道的关系,晟广帝对情感淡漠了许多。往年时候提起来故去的二儿子,他的面上都满是忧伤。此刻听闻之后,他的眼中只是泛起了些许波澜。

    “他啊……”

    晟广帝喟叹着说了声,目光悠远地看着远方,“我觉得,倘若单论聪慧来说,还是老二更强一些。不过,论起努力和天资来说,却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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