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字面意思。”king耸耸肩,脱下背包拿出一叠塔罗牌:“要不要算一卦?”

    姿仪默默翻个白眼:“我是唯物主义者,谢谢。”

    眼见她走向其中一间茅草屋,king轻笑一下:“其实这副牌是残缺的,根本就不能占卜,你想也没用。”

    姿仪并没听到他神神叨叨的话。她走进小屋,发现里面并没有预想中的脏乱,木质家具有些年头了,却很结实,而且一尘不染。

    看来,这里常有人来。

    荒山上未必没有居民,说不准这间小屋子是盖来充当仓库用的,也没准是节目组为了降低难度,特地准备的。

    在这小小的一室一厅里转了一圈,姿仪惊喜的发现茅屋旁边居然还搭了个露天厕所,虽然简陋,但这可比席地解决强多了。

    “条件还不错。”眼见king从紧邻的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她心情不错的虚伪的邀请他:“差不多该吃晚餐了,来一起啊!”

    她就是客气客气,谁知king居然点了点头:“好啊。”

    “……”怎么会答应呢?!

    姿仪带了一大包压缩饼干配火腿肠,这种东西想也知道不会美味。king只瞥一眼,就嫌恶的皱起眉头:“我看到屋子里储存着米面和腌好的肉脯,不然我们吃一点吧。”

    “可是,”姿仪并不愿意随便动用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吃食:“未经主人允许随便住在这里已经很失礼了……”

    “这有什么,留点钱好了。”king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我们付出的代价可比市价高多了,屋主不会吃亏的。”

    眼见姿仪仍旧迟疑,他就瞥了眼她敞开的背包:“你的水带得没那么多吧?这才第一个下午,我们还有两天半呢,不吃他东西的话你总要用点人家的水吧?不然明后天喝光了,想找小溪补给都难。”

    这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因为预估不足,她水带得不够多,之前也一直暗暗担心来着。

    屋子角落里有个大水缸,里面有大半缸水,此外还有铜壶、稻草和炉子,烧点水并不难。

    ——既然水都喝了,吃点肉也没关系吧?

    这么一想,她就释然了,干脆去屋侧割了块儿肉脯,又烧了一大壶水,找出两个搪瓷碗来装水和。

    在她忙活这些的时候,king一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表情认真得仿佛专家在研究古董,也不知在看个什么。

    “好了!”

    一连喝了三大碗水,姿仪舒服的叹口气,反倒不怎么饿了。

    此时刚刚七点多,山里天黑得早,周围又无人烟,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火炉噼啪燃烧发出的微弱火光,与城市的霓虹夜景很是不同。

    此时黑暗又静谧,姿仪虽然胆子大,但身处这种氛围还是不太适应。

    于是,她轻咳一声:“你怎么不吃饭?”

    的确,king吃的很少,肉脯和水更是几乎一口没动。

    “这个腌制的太粗糙了。”他嫌弃的把自己面前的肉脯往前推推:“这种味道你居然也吃得下去,我真怀疑我们吃的是不是一种东西。”

    “……”

    “还有这个水,”他又把缺了一角的搪瓷碗往前推了推:“我清楚的看到上面有不明漂浮物……”

    “够了!”姿仪白他一眼:“待会儿你打算直接睡觉?”

    “不然干什么?”

    “好吧,”姿仪打个哈欠:“什么时候起来?”她好定个闹钟。

    “理论上睡到自然醒就可以,但真人秀,你懂的,观众总是希望看到我们灰头土脸,累得像狗一样。”他耸耸肩:“尽量早吧,就当领略一下山间风光,谁先起床谁就去叫另一个人。”

    姿仪点点头,还是定了7:30的闹钟。

    两个人就此分开,各回各屋,各睡各觉。

    许是今天运动量太大,姿仪格外疲惫,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午夜,月朗星稀,明亮的月光在穿过树丛在地面投下张牙舞爪的清影,仿如鬼魅。

    23:45,薄而连绵的浅灰色云朵飘来,月光顺间变得幽暗起来。

    一直躺在床上的king忽然睁开眼,待适应黑暗后,他无声的下床,一路摸到门口,悄无声息的隐在了门后。

    静悄悄的等了大概一刻钟,眼见四周没有动静,他又迅速溜出来,壁虎一样贴着墙隐在房檐的暗影中,眼睛紧紧盯着姿仪房子的方向。

    月光明亮又暗淡,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在king怀疑自己的推测可能有误后,一道人形阴影忽然敏捷的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双眼一亮,他更小心的靠过去,只见阴影高大粗狂,看上去像个成年男人。他弯腰在姿仪门前放了什么,接着转身就想逃。

    “啪嗒”。

    随手扔了颗小石子故意弄出声响,趁着阴影顿住转头的空隙,他猛然扑过去,借着冲力加重力猛地把他撞倒,左侧手肘猛击他后脑,右手则毫不犹豫的电击棒——

    “滋啦滋啦”,电流乱窜,男人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尖叫后,立刻晕了过去。

    摸黑掏出事先备好的麻绳一圈一圈把他捆好,king眉头紧锁,低头沉思。

    在月光下站了好一会,他紧抿唇角,连拖带拽把男人拉进姿仪的屋子,随后自己也走了进去。

    虽然又累又困,但身处陌生的深山,姿仪潜意识里仍旧相当警觉。在男人叫喊之前,外面发出轻微的响动时,她的意识就醒了过来。她想睁眼,却意外发现眼皮沉得要命,脑子也混混沌沌的,虽然心里叫嚣着快点醒来,整个人却像陷在泥沼里一样,越来越沉,随时都能睡过去。

    ——安眠药!

    她前世睡眠不好,偶尔也会迟一点安眠药,用药后就是这种情况,怎么都醒不过来。

    用残存的理智把来到这间屋子后发生的事情快速过了一遍,她猛然想到晚饭时,她吃了屋子里的水和肉脯,king却几乎一口未动。

    那么,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会是他吗?

    为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轻手轻脚走到姿仪床边,眼见她紧闭的眼皮下眼球乱窜,king扬扬眉,声音难得的轻柔:“有人想趁你服药熟睡时做点手脚,不过我已经把他抓住了。什么事都没有,睡吧,你醒来后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这种时候,除了相信他,似乎别无他法。

    焦躁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姿仪含糊的唔了一声,放松抵抗,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时,天光大亮,8:30。

    她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走出房间后发现king正坐在她客厅的木桌前摆弄一张塔罗牌。

    只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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