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新婚夫妻,一下子就要两地分居两年,也确实是为难了些,不过你们还年轻嘛,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为了今后更好的发展,暂且先吃两年的苦头也是值得的嘛!好在你们现在也还没有孩子,反正年轻,晚两年再生也是没问题的嘛!”

    迟了,孩子已经有了,许秋阳郁闷地想。

    “对了,站长,那另外一个人选是谁呢?”

    “这个还没定下来,我们还要再开会讨论,你有什么好的人选也可以提出来。”

    许秋阳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工会的毛思阳同志不错。”

    毛思阳家里是县城的,有初中文化水平,是个很有点八面玲珑交际手腕的人,平时也挺勤奋好学的,工会的工作既繁琐又特别需要协调好人际关系,就连许秋阳自己也没有信心一定能做好,她却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就从工作能力方面来说,许秋阳还是挺欣赏她的。

    毛思阳也已经结婚了,当时跟许秋阳他们一同办的集体婚礼,她的丈夫叫做武明辉,也是县城人。

    彭站长点点头:“毛思阳?嗯,可以考虑,行了,你先回去跟你婆家的人商量一下,月底之前给我一个答复吧!”

    “好的,谢谢站长。”许秋阳有些忧心忡忡地回了办公室。

    能够去省城进修,这对于许秋阳来说,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彭站长说,以前供电局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今后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也为未可知,就算有机会,那名额也未必会轮得到他们水电站,未必会落到她许秋阳的头上。

    而她如果不抓住这次,以后再想有这种能顺利拿到文凭的机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文凭,她是否能一直在这个工作岗位上站稳脚跟,甚至更上一层楼?

    可是如果真的要去进修的话,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许秋阳突然有些庆幸没让罗建刚把这事告诉他的父母,她敢肯定,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让她去省城读书的。

    可是罗建刚呢,他会怎么想?

    许秋阳一直想到下班,都还没有想明白她到底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地下班回到家,刚拿起晾衣服的叉子准备去收衣服,被刚回来的罗建刚看到,他赶紧大声喊了一句:“你别动,放着我来。”

    罗建刚还是一如既往地激动万分,把许秋阳伺候得跟个女王似的,连倒杯水喝都不让她自己动手,可是他越是这样殷勤,许秋阳的心里就越是难受,想说的话就益发说不出口。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该说的话还是没有说,许秋阳的心里也很着急,每次都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说了,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急得她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一下子就憔悴了起来。

    罗建刚担心地问:“媳妇啊,我看你这两天精神都不太好,是不是肚子里这个闹你了?要不我还是跟咱妈说说吧,她有经验。”

    “不用,我没事,还是过几天再说吧!”许秋阳有点慌乱地说。

    罗建刚虽然觉得许秋阳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认为这是怀孕造成的,因此也不敢怎么说她,只是照顾得越发殷勤小心了。

    许秋阳一再要求这事先不要告诉别人,他也只当她是孕妇的焦虑情绪发作,也只好顺着她的意,哪怕是在杨雪珍和邓淑美的面前,也绝口不提。

    这天吃饭的时候,照例是罗建刚从饭堂里把饭菜打回来给许秋阳吃,因为他说饭堂里都是饭菜的油腻味儿,人又多,怕她会不舒服,所以不让她去。

    杨雪珍几天没跟许秋阳一起吃饭了,刚好今天去了县医院做产前检查,发现了一个大新闻,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跟许秋阳说,见她还是在家里吃饭,便端着自己的饭缸过来了。

    看了看他们的饭桌,杨雪珍恍然大悟:“难怪我说你们最近都不在饭堂里吃饭了啊,原来是躲在家里吃独食啊!”

    罗建刚为了给许秋阳补充营养,特地多给她抄了个鸡蛋,还滚了个紫菜虾皮汤补钙。

    许秋阳笑着招呼她:“可不是嘛,好不容易吃点独食,倒被你给赶上了,快来吃点儿吧!”

    杨雪珍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鸡蛋:“秋阳,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快说呀!”

    “我今天不是去了县医院妇产科产检嘛,你猜我遇见谁了?”

    “谁呀?”

    “毛思阳!”

    “咦,她去妇产科干什么?难道她也去产检了?”大家都是同时结婚的,怀孕了也不奇怪,许秋阳吃完饭,正端着碗去盛汤。

    “才不是。”杨雪珍神秘地摇了摇头,凑近了许秋阳的耳边低声说,“她是去打胎的!”

    “当啷!”许秋阳手里的碗掉到桌上,汤汤水水撒了一桌。

    “秋阳,你怎么了?”杨雪珍着急地问。

    “手没烫着吧?”说话的是罗建刚。

    “我没事,一不小心手滑了。”许秋阳抱歉地说,心里还是跳得厉害,不知道怎么的,她直觉就是毛思阳的堕胎跟这次学习的事有关系。

    罗建刚赶紧去拿了抹布来收拾残局,然后又盛了一碗汤放到许秋阳的面前。

    许秋阳小心地问杨雪珍:“你怎么知道她是去打胎的?”

    “我可不是瞎猜的啊,是听护士亲口说的,而且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刚从里面出来,脸白得跟白纸似的,走路都走不稳,看起来就随时像要倒下的样子,可是她居然是一个人去的,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你们说她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不会不知道吧,打胎这么大的事,她能自己一个人做主?”罗建刚接口道。

    “可要是知道的话,这样都不陪她一起去,她男人也太过分了吧!”杨雪珍撇撇嘴说。

    “说不定是武明辉不同意她打胎呢!”罗建刚说,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有了孩子的多大的喜事啊,居然还有人会不要,简直是匪夷所思。

    杨雪珍也觉得很奇怪:“对呀,好端端地干嘛要去打胎呢,难道是她跟武明辉关系不好,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什么日子过不下去了?”廖志涛来找媳妇,正好一只脚跨了进来,听到了半句话。

    “我们在说毛思阳的事呢!”杨雪珍说。

    “哦,这事啊,我大概知道她为啥要去打胎了。”廖志涛说。

    “为什么啊?”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廖志涛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压力,有些不自在地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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