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个丫头,脸色立马就变了,掉头就走,看都没看一眼,连根鸡毛也没给留下。”

    “啊,那淑美不是很伤心啊?”

    “还好,她不知道她来过了,朱朝盛跟她说家里农活忙,他|妈腾不出空过来。”

    “哼!”许秋阳冷笑一声,“虽然这样说,可是个人都能想得到啦,哪有人儿媳妇生孩子都不出现的,摆明了就是不待见她生了个女儿呗,不过还好,二师兄不嫌弃就行。那现在淑美坐月子谁来照顾啊?”

    “还能有谁,自己瞎凑合呗!”罗建刚不满地说,“朱朝盛倒是去找过邓淑美家的人,说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知道这么小一个孩子,连洗澡都不敢动手,生怕把那小身子给捏坏了,想让他们家好歹来个人,帮忙照顾几天,可你知道人家怎么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他们朱家自己找人带去,他们是不能去的。你听听这什么话,邓淑美每个月往家里拿钱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是泼出去的水了?”

    “唉!”许秋阳叹了口气,“淑美这辈子摊上这两家人,也真是够难为她的了。”

    “你放心,咱爸妈绝不会是这样的人,不管生男生女我们都一样高兴,生个闺女我妈更喜欢呢,你只管放心大胆地生吧!”

    许秋阳把脸贴到他的胸膛上,耳旁响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的心也变得安宁起来:“嗯,我知道的。”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地过去,一晃眼时间就来到一九七四年一月五号,元旦刚过没几天,距离春节还有十八天,省城大学成教部期末考试的日子。

    按照妇产科医生的计算,许秋阳的预产期是一月十五号,刚好生完就过春节,按照传统的说法,孩子一出生虚岁就是一岁,过一个春节长一岁,所以过完春节,这个出生才几天的小娃娃,就已经喊两岁了。

    这个时候许秋阳的肚子已经大得颤颤巍巍的了,方芸看见她走路都觉得胆战心惊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她,生怕临到头来再出一点什么岔子。

    到了这个时候,各种孕晚期的症状都出现了,比如说脚部水肿,频繁需要上厕所,肚子压迫到胃然后胃口变得很小,吃不下饭什么的,晚上睡觉不管转到那一侧睡都觉得压得难受,再加上老是起夜,几乎没法好好睡觉。

    许秋阳这段日子也过得很是难熬,每一天都恨不得能够早点卸货,终于熬到期末考试,只等三天考完就回去待产,好歹有爱人陪在身边,就算身体再难受,心情也能够好一些。

    刘玉梅心里也是火急火燎的,老早就催着罗建刚早点请假,去省城陪着许秋阳,她是过来人,知道这个预产期可不是铁板钉钉,预计是哪天就是哪天的,提早发动的人有的是,她最怕的就是万一来不及回家,孩子就要出生,那可就不好办了。

    罗建刚在水电站里的工作也是忙,好不容易才请到假,在期末考试开始的那天到了省城,准备呆在这儿陪她考完这三天的试,然后说好了七号那天下午,由罗志强派车到省城接他们,安安全全地回去。

    许秋阳算了一下,八号到预产期还有足足一个星期呢,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便安心地考试去了。

    罗建刚就像是高考考场外那些操心的家长,带着吃的喝的等在外面,考完一场出来,就急急忙忙地赶上去,把怀里捂得暖暖的水壶拿出来:“来,先喝点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秋阳就着他手里的小碗喝了小半碗蛋花粥,现在她胃口小,吃不了多少东西,但又很快饿,早上吃的那一点东西,考完一场试就消化得差不多了,不吃点什么还真支撑不到下一场。

    吃完东西,罗建刚又扶着她去上完厕所,下一场考试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这是最后一场考试了,考完以后下午就不用考了,罗志强的司机小陈已经把车开到了省城,两人打算吃完午饭以后就直接回家。

    许秋阳信心满满地进了考场,虽然这段时间身体不怎么舒服,可是她基础打得好,知识学得扎实,应付考试完全不成问题。

    可问题是,试卷刚刚发下来不久,许秋阳就感觉到肚子里隐隐作痛。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想,难道是刚才吃的蛋花粥有问题,应该不会啊,这些天她吃的东西都是罗建刚借了招待所的厨房亲手做的,他注意得很,应该不会出这方面的纰漏。

    可是如果不是蛋花粥的问题,那难道是……

    许秋阳再认真体会了一下,确认了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肚子疼,而就是传说中的阵痛。

    因为疼的时候会感觉到肚子紧紧地缩一下,而且每一次疼痛间隔的时间也非常地有规律,跟她前段时间研究过的妇产科方面的书上说的一模一样。

    感谢大学图书馆,让她的知识储备又上了一个台阶,能够做到心中有数,遇到问题不至于手足无措。

    据书上说,初产妇从开始阵痛到真正生产,中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最起码还要好几个小时,甚至有的人能疼上一天一夜还不开始生的,所以她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惊慌,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一场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考试。

    许秋阳镇定下来,开始趁着阵痛的间隙写试卷,疼的时候就停下来,闭上眼睛默默忍受,只要疼痛一停止,就马上提起笔,飞快地答题。

    全班考生包括监考老师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要求大家立刻停下笔,把试卷交上去,然后离开。

    许秋阳堪堪写完试题上的最后一个字,匆匆浏览了一遍,感觉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准备去交卷。

    猝不及防突然又是一阵疼痛袭来,这次休息的时间比上次短了,而且痛感也更强烈了些,许秋阳一下子没忍住,低呼出声,双手撑在桌面上,额上冒出了冷汗。

    一直都在注意着许秋阳的方芸立刻就发现了,连试卷都来不及交就冲了过来:“秋阳,你怎么了?”

    许秋阳缓了一下,感觉好一些了,才小声说:“没事,我可能要生了,你先帮我把试卷交上去。”

    “什么?要生了?”方芸吓得大叫,早就慌了手脚,“那怎么办,怎么办啊,是不是要赶紧送医院?”哪里还顾得上去交试卷。

    在方芸的印象里,生孩子就是肚子疼得哇哇乱叫,然后一下子孩子就出来了,当初她妈生她弟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那时候她才六岁,家里就只有她们母女俩在家,她妈突然说肚子疼,然后一下子就把弟弟给生了出来,连医院都来不及去,那一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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