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很感慨的。

    少女时候的纯真美好,长大之后的改变。

    玉璃已经病了,已经老了。

    但是不妨碍你去爱她,她的内心因为良善和慈悲,所以即便是病了,老了,不再美了,她还是那个天下无双的人。

    还有比这更乱的吗

    这日傍晚赵凌照顾着冉清湄为她更衣梳洗,想起从前在巡抚那里抄了不少补品,吩咐下人做了一些端过来,亲自侍奉冉清湄吃了一些。瞧着姑姑气色好一点了,心里才踏实。

    等下人收了碗筷,赵凌才坐在冉清湄身边便拿起几日来冉清湄整理的那些卷宗细读。但见卷宗上字迹娟秀美丽,冉清湄所书的观点论述无一不劈中要害,精彩绝伦,她读到一小半便以入神不自觉嘴角带笑连连叫好。

    待她将卷宗读完更喜的去拉冉清湄的手道:“姑姑,你真是我的活神仙!写的真好!我可没想过这么细的。”

    冉清湄见她模样微微一笑道:“这衙门是你想出来的,姑姑可不如你。只是趁自己脑子还灵光,帮你做点事还是可以的。”

    赵凌连连摇头道:“何止何止,姑姑是咱们大周最有才学的女子,谁若不同意我第一个不准!”

    冉清湄也只是笑道:“莫要取笑姑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不敢乱说。”顿了顿停止了笑容似有隐忧道:“衙门口的问题我们可以解决,那毕竟是赵家的事,咱们说一声底下就去办了。可着有了衙门,有了镖局船行,咱们也得有东西运……”

    她说的担忧,赵凌从她之前的言语里已经明白,自己走的这么长时间里文真也没闲着,如今万事俱备偏偏运不出东西,第一批物资也被人一抢而空,等于自己这边全是空壳子,那该如何是好?她正思索又见冉清湄神情低落便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担心,我既然回来了总会想法子解决,我便不信江南这么大的地界,这么多路途他们长胜帮有多大能耐全部都堵死,一定有薄弱的环节,等找到这个薄弱的环节咱们拼一场打通它,便可以了。”

    冉清湄见她温言安慰想起一节便道:“我们两个对运输的路途可不熟,若真要商量也是瞎折腾,还是请了堂主过来,三人合计合计看看怎么办。”

    她说完了看了一眼赵凌,赵凌知道是要紧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对雪衣她可是内疚极了……

    冉清湄知她心思便一笑,赵凌自觉有愧脸上也羞的红了到底硬了头皮起身道:“姑姑稍等,我去请她过来。”言罢便出门去请沈雪衣。

    天色已暗,义首堂各处也正准备劳碌一天后的歇息,可巧路上又碰见了何四平,何四平对她是不冷不热少不了狠狠讥讽,赵凌脸皮虽厚也还知道廉耻,讨饶了几句才问到了沈雪衣的所在,这才往书房去了。

    书房里下人正在点灯,沈雪衣也是愁容满腹在思索什么,赵凌推门进来她是一愣,又见她走过来便吩咐下人退了。赵凌瞧她憔悴模样更是心疼,走到她身边,雪衣却有所避忌侧过身不去看她。赵凌大胆也不怕伸手还是将雪衣搂在了怀里柔声道:“雪衣,对不起。”

    一声唤来沈雪衣心中更痛,赵凌叹口气把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看着她的脸道:“我是个畜生,无怪有兄弟适才骂我。我也无话可说。许多人里我对你最是不住,我心中好生难过后悔。雪衣,我知道我说什么都迟了。只是你为我的心,我都明了,我知你待我好,别人不理我别人走了,你总是永远在我身边,我还有你,我感激你。雪衣,你别难过,我已经反省过了,从今往后可再不会那般去伤人。”

    沈雪衣听她说完苦笑一番从她怀里微微挣开道:“你的诺言我不敢全信。”

    她说的清淡,对她这样一个人说出这句话那也自是伤到极处不得已的讥讽,赵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雪衣是真心托付可把所有都交给了自己,自己一再伤她那是再难说的过去,忍不住咬着嘴唇睁大眼睛瞧着雪衣再要找话那也是无语,抬起手给自己一耳光道:“我的错。”

    她打的狠了,沈雪衣侧头看她,好一会儿终究摇摇头幽幽叹口气道:“你是个公主,却比城墙根下面那些泼皮还会刷无赖。洛姑娘走了,你是真伤心也罢,想找事儿也罢,我能做的也都做了。我再无话好说。”

    赵凌见她肯理自己便拉住她胳膊道:“雪衣,我是真知道错了。我是不知道你们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若知道决计不会那么过分。我已经彻底反省,我知现在已经是咱们关键的时候,我不会再任性,我会和义首堂一起渡过这个难关,为百姓们把眼下的难关咬牙闯过去!”

    沈雪衣听在耳里,瞧她神色诚恳,苦苦一笑,忍下心里的各种委屈和难受点点头道:“你若能如此振作,我替我义首堂的弟兄和江南的父老谢谢你。”

    赵凌见她到底软了,还是伸手将她抱紧了揉着她的头发感激的都快落泪了道:“你最好,从来不忍心说我一句不好,总是帮我,总肯原谅我。我心里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雪衣。”

    沈雪衣此时心中万般滋味也不知哪种最苦涩,被她抱在怀里又好不依恋,眼前这人真是自己的孽障,想一想听着她的话到底嗯了一声随着她去了。既然逃不掉,那便一路走到黑,实在受不了了再逃吧。再试着信一次,便再信那么一次……想掉眼泪,却觉得对于自己那些显得实在无谓,咬了牙齿却是看着她抬头笑了。

    冻华生时芳意阑,梅花与雪衣一般。

    清极犹自不疑寒,耻向东君更乞怜。

    耻向东君更乞怜……

    她是沈雪衣,心中再苦那求人安慰做不到,做不到的不会做。抬了头笑,赵凌知她何意更是心酸,伸手抚她的面容,忍了万般情思不再去招惹她难受,只是道:“如今情势紧张,我已经回来自当帮你解决眼前危难,义首堂一定会好起来。我来请你,我想和你还有姑姑商议这些事,这种时候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我们一起总会有办法。”

    沈雪衣闻言点头道:“我随你去。”

    赵凌松了口气拉着她一路往冉清湄处去。

    冉清湄在房内正在看一些资料,见二人来了两人神情皆是无恙,冉清湄便一笑道:“难得沈堂主大驾我可不便迎接你了,我有事要请教你才差遣凌儿喊你过来,劳烦你忙了一天还要陪我这个老太婆唠叨。”

    沈雪衣与她相处日多,逐渐也明了冉清湄的性子,冉清湄为人随和处处宽容,容貌,武功,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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