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瞬间被风吹凉,冰一样流进她的眼睛里。

    倪珈怔住。

    眼眶下全是他冰凉的泪。

    她的眼睛刺痛起来,微微侧过头,贴住他湿濡的脸,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轻轻地说:“你误会了,我没有想离开的”

    “不准!”他哽咽而凶狠地打断她的话,“我说过,不管你想去哪里,只要跟我说,我都会陪你去。那里,也可以。但不是现在。”

    倪珈呆呆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天空的星星似乎在水里飘浮着,愈发的水光闪闪。

    “珈珈,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好不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轻轻闭上眼睛,眼泪晶莹剔透地滑落:“好。”

    第二天,越泽就找了心理咨询师,医生,药物依赖专家,心理成瘾专家一套的组成了一个团队,专门帮助倪珈戒除药物依赖。

    医生说她的依赖性并没有特别严重,还算是早期,如果疗程效果好的话,根除康复的可能性很大。

    倪珈很配合,她有奶奶,有妈妈,有弟弟,有阿泽,生活才刚开始,要美好地活下去。

    这天,倪珈和越泽坐在大厅里,听医生讲情况的时候,倪珞突然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道士。

    倪珈眼神示意那几个医生不许再说话,又起身望向倪珞:“你今天这么有空啊?”

    没想到倪珞恶狠狠看着她,几乎是像要揍人:“倪珈你生病了竟然不告诉我?”

    倪珈愣住,大感不妙,还没开口,倪珞手指一个爆栗就在她额头炸开:“徐贤这种刻板到死的人会有闲情逸致吃那种药?”

    倪珈心里一惊,倪珞知道了,那会不会像上辈子

    “倪珈,”倪珞的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看着她,又怜惜又伤心,“车祸之后承受不了才吃药的吗?难怪我以为你好了,原来都是吃药的假象。”

    他悲伤地说完,突然又凶凶地瞪她,“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省心?我现在越来越好了,你倒越来越混乱了。”

    倪珈灰头土脸的。

    末了,她看了越泽一眼,才对倪珞说:“是我不好,车祸后,太难受了,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结果越吃越多,就”

    “就知道你最靠不住了。”倪珞得寸进尺地继续损她,想起正事,又说,“对了,我带了几个大师过来,帮你定一定心绪。”

    倪珈往他背后瞄一眼,望着那几个有点儿仙的道士,莫名渗得慌:“你不要搞得像收妖的好吧?”

    倪珞挑眉:“稳定心情,克服焦躁情绪,是很好的辅助手段好不好?”

    倪珈觉得他神神叨叨的,懒得理,直接找医生和越泽赶他和一群道士走,没想到,越泽和医生们此刻都站在他那一边。

    越泽:“各种方法都要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倪珈踢他:你才是马!

    医生:“倪珞先生说得是很有道理滴,倪珈小姐太暴躁了需要清心。”

    倪珈黑脸:你才暴躁,你们全医院都暴躁。

    结果,阳光微醺的下午,这一群人在几个道士的领衔助阵下,全坐在宽大的客厅里,煞有介事地盘腿在地毯上打坐。

    助演的都这么积极,主演倪珈当然也不能推辞,她有模有样地跟着盘腿打坐,却深深地怀疑这种意识流治疗方法的效果。

    几个道士轻缓沉静地颂着经文,倪珈开小差,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越泽和倪珞都安静地闭着眼睛,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沉然,都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帅气。

    她心里突然满满的都是感动。

    一个是她的男人,一个是她的弟弟,这就是她今生的世界啊。

    有他们两个不离不弃地陪伴着,还有什么遗憾和害怕的?

    她会心一笑,却被旁边一个道士逮到。

    那道士温和看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责怪的意思,倪珈却像是被老师抓到讲小话的学生,歉疚地笑笑,赶紧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终于静下心来。

    内心渐渐平静,世界像一条宽广温柔的河,静谧地流动着,有窗外呼呼的清风,小鸟扑扇翅膀的声响,甚至可以听见阳光落在草尖上的声响。

    好宁静啊!

    心底只有一个声音: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hua扔了一个地雷,清越扔了一个地雷,虫子爱吃肉扔了一个地雷,喜剧片扔了一个火箭炮,yoyo扔了一个地雷,爱鱼扔了一个地雷,张家小妹扔了一个地雷。谢谢妹纸们啦~~~

    小刺猬被小狼叼在嘴边,晃来晃去,觉得很好玩,她摸摸小狼嘴边的毛毛,顺溜溜的,真好摸,她又拿脸蹭蹭,好温暖哇。

    她说:“越小泽,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小狼又把她稳稳放在地上,望着她粉粉嫩嫩的肚皮,说:“我要把你带回窝里去,吃掉。”

    倪珈珈眼珠乌溜溜地看他,小声说:“呀?你要吃我呀?”

    “嗯。”小狼啊呜一声,宽厚的舌头在小刺猬的肚皮上舔了一溜,小刺猬又痒又温暖,咯咯地笑。

    笑完之后,冲他伸出小小短短的爪子,声音软软糯糯的:“吃我吧,吃我吧!”

    小狼于是又把她含在嘴里,继续往狼窝里带。

    ☆、bsp;67

    治疗初期,倪珈的情绪波动还是有点儿大。

    过程像是一条起伏的曲线。

    体内对药物的渴望处于上升阶段,快接近波峰时,她整个人就很焦躁,情绪低落又不安,总是忧心忡忡地咬手指,担心这个害怕那个。

    可一过了强制执行,药瘾发作平息后,对药物的期待走下坡,她又恢复了以前的自信,轻松快乐起来,看上去朝气蓬勃斗志昂扬的。

    越泽担心她这样的情绪起伏太过剧烈,但医生说有积极的一面就说明她心里有抗争的意识,比那些天天消极完全被药物控制而被动戒药的人要好很多。

    医生还说,随着治疗推进,她这种情绪起伏会越来越归于平息,正能量越来越多,负能量终会被克制甚至消减。

    由于不想影响奶奶的康复,也不想让家里其他人担心,倪珈推迟了出疗养院的日程,跟家里说这里清静刚好可以开始工作写剧本。

    这样就不用让奶奶她们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也不愿让越泽再看第二次,所以请求他不要参与这个过程。

    越泽虽觉得艰难,却还是答应了。

    可即使是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到她有多痛苦,心里越痛,就越恨。

    澳门的船上,空白的十五分钟,终于补全了。

    一定是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对宁锦年和莫允儿的狠,也愈发蚀骨。

    再次认真想想,那时候,她分明想过要请心理医生,想过自救的,为什么

    于是,姜还宇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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