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道:“鸿亦兄这是什么话,人总会有无聊想逗人玩玩的时候。再来,我可从没说过我不是圣蛊门的人。”

    任羲翎当即语塞,对方分明就是说得句句在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天真了。

    男子向仍禁锢着任羲翎的秦芸投了个眼神过去,淡声道:“秦芸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开他吧。”

    虽然从之前两人的对话看来,秦芸的身份似乎是要比男子高贵些的,此刻却也很听话地放开了任羲翎,那枚银镖也被她收了起来。她的视线在两个男子之间游移了几轮,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那样,突然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澜大哥,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有本事。这次我便暂且饶了你,不过我得声明一下,咱们圣蛊门的本家姓氏,可不是你想借就能借的。”

    男子神色一冷,却只是微微颔首,闭口不言。

    澜大哥,又是澜大哥。任羲翎的内心如同浪涛般翻滚着,仅仅是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秦芸已经叫了那个男子两次澜大哥,还说什么借用本家姓氏云云,可是那个人,难道不是……

    除非,秦泠这个身份,根本就是他伪造的。

    那他究竟是谁?!

    “要我说,这位你口中的鸿亦兄被你骗了这么久也是够可怜的。怎么,你到现在连真名都不肯告诉人家?”

    秦芸满脸的戏谑与挑衅,向着任羲翎连连唏嘘。

    “这事,轮不到你来管,”男子的脸上寒气弥漫,那样子就像恨不得将秦芸整个人冻成冰柱一般,“还有,你方才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任羲翎想起了不久前秦芸突如其来击他的那一掌,想必男子问的便是那个了。

    “哦,很简单,我就是随手给他下了个情蛊而已,不过似乎对他没什么用处呢。”

    任羲翎被噎了一下,情蛊这东西难道也是能随手下的?

    圣蛊门十分擅长炼蛊用蛊,至于情蛊,顾名思义便是能够令受蛊之人对下蛊之人动情了,而他方才,虽然更多的是心底的烦乱与浮躁,却也有一种十分异样的感知。

    在男子现身的前一刻,那种毫无前兆的心悸以及头痛。

    秦芸好像想到了什么,指尖缓缓地在自己的唇上轻抚着一边道:“差点忘了,那情蛊还是澜大哥之前送我的。也对,能有用才怪了,毕竟是用澜大哥的血养出来的蛊。”

    男子的面色变了变,微微咬牙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知不知道情蛊可是对泯……”

    方才那些完全是他无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到这里他却不再说下去了,就像是在无意间暴露了什么秘密,隐约间只听到他低骂了一声。

    女子闻言,倒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忍不住娇笑出声来:“泯心蛊?我还以为你是用在哪个漂亮姑娘身上了,怎么是他啊。真是没想到……澜大哥你居然还有这个癖好。”

    “秦芸,说话干净点。别以为你是门主的千金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男子冷声怒道。

    原来这秦芸却是圣蛊门掌门的女儿,怪不得了。不过,以她这个身份,为何非要到蜀地这边来,任羲翎思考着,却是依旧不得要领。

    “我倒是想看看澜大哥能对我怎样了,只可惜,这泯心蛊一辈子只能炼一只不是么,”秦芸抓住了男子的把柄,眉眼间尽是志得意满,“说起来,这位鸿亦兄,你可有兴趣知道泯心蛊是做什么用的?”

    “秦芸,住口!”

    男子终于忍无可忍,怒吼出声,几步冲上去横在了秦芸与任羲翎二人之间,以任羲翎的角度看去,男子几乎就像是将他护在了身后。这场景并非似曾相识,也没有令他觉得有多熟悉,但就是一瞬间极其震撼。

    从未体会过的,被别人护着的感觉。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不给你面子。不过这位鸿亦兄,你可是受了他仅有的泯心蛊,应当感到荣幸才对。至于那泯心蛊究竟包含着怎样的深意,我想还是让他本人告诉你比较有意思。是吧?容,澜,大,哥。”

    秦芸面带微笑,重重咬下了最后四字,简直就是生怕任羲翎听不清,而任羲翎也的确没有辜负她的期望,那每一个发音,都如同生生锤在了他的心口上。

    容……澜?

    容澜?

    容澜!

    “我哥哥他,叫容澜,波澜的澜。”

    容湘的声音冲击着任羲翎的双耳,又是引起一阵欲裂的头痛。

    面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被他所忘却的容湘的哥哥。

    那个他根本想不起来彼此之间有什么交集的人。

    被秦芸恶意呼出姓名的男子,绝望而不甘地垂头闭上了双眼。

    “秦芸,你是真的,非要把我逼到这个程度么。”

    秦芸道:“这怎么能叫逼你呢。我之前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让你自己说,可是你死活也不开口,只能我替你说了。”

    容澜冰冷如锋的双眼蔓上了一层血丝。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原因。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介入我的事。”

    秦芸冷笑一声:“要我走是没问题,只要你算好了,没有我给你的药你还能撑过几日。”

    容澜淡淡瞥了她一眼:“我从来就没在乎过你那点假惺惺的施舍。”

    “好啊。你想清楚就行,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那,回门派再见了。”

    秦芸挥了挥手,没有丝毫犹豫便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任羲翎几次三番想要直面身旁这个身着圣蛊门服饰的男子,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在躲闪,怎样都无法鼓起那份勇气。

    他连两人的曾经都忘得彻彻底底,而之前那个秦泠的身份又分明就是假造的,如此看来,两人现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关系,就连想要说话都不知从何开口。

    “我称你一声任羲翎,你不介意吧。鸿亦兄什么的,实在是不顺口。”

    最终到底还是容澜首先开口了,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与自然,如同刚才那一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就如同他从来就没有以秦泠的身份出现过,就如同任羲翎从未遗忘过。

    “啊……嗯,”任羲翎对他忽然变得这般亲近熟络还有些不习惯,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秦兄弟,我……”

    容澜不禁无奈苦笑:“那女人都把我的真名告诉你了,还在叫我秦兄弟。”

    “容……容澜。”在记忆中从来没有以这个名称呼过别人,不免觉得生硬了些。

    任羲翎才发现此时的容澜与方才同秦芸对峙之时的冰冷无情要显得温和了许多,一时间有种他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秦泠的错觉,只可惜,如今他的这身服饰已然令他再也做不回那个秦泠了。

    “罢了,事情虽然已经暴露,不过看你这样子,肯定还没想起我来,”容澜缓声道,“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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