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见好转,便拉着秦断的手进了一家的宝器店里,挑了个小小的手炉。

    那掌柜的见他穿着华贵,掐媚的迎上来,开始吹嘘自家商品,:“此炉乃精石所致,上头又有高等工匠亲笔绘制的符文,不但保温长久,还有安神之效……”

    他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白伶之也不知听没听进,只是甩了几两纹银过去,便转身走向倚在门口的秦断,“给你的。”

    后者怔了一下,没有拒绝,白伶之掀开盖子,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把燃料撒进去,不一会儿之间白烟渺渺,从炉芯处缓缓升起,带着一股奇异的清香,煞是好闻。

    他捧着秦断的双手,一双金眸笑的弯起,眼底光芒流转,像是天上皎洁的月牙。

    “这样就暖和了。”

    秦断似是被他眼里的情意刺到了,垂眼冷冷道:“……多此一举。”

    声音里带着一点儿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沙哑,白伶之笑了笑,“你就当替我师尊拿着……等他回来了,就看不上这个了。”

    秦断不做声,却顺着那人的力道端稳了手炉,炉壁的雕花烙在掌心,仿佛能一直烫到心里去。

    白伶之牵起了秦断的左手——让他右手抱着炉子,哼着小曲儿走在街上。

    他就像个头一回出门的孩子,不管什么都要去看上一看,甚至还叫住了街角的老人,从他手里买了两串儿糖葫芦。

    他一身红衣本就招摇,加上手里滚圆的糖球,一眼看去,竟没什么违和感。秦断心不在蔫的跟在后头,突然被人抬起下巴,尝到了一个带着甜味的吻。

    白伶之咬着那颗山楂凑到他嘴边——那果子在制成前就去了核,此时轻轻咬破糖衣,一股酸中带涩的味道溢了出来,盛满整个口腔。

    一同进入的还有那根软滑的舌头,这一回他没有恶趣味的显出原形,而是以人类的方式与他接吻。白伶之捧着秦断的头,温柔的舔舐着口腔每一处软肉,一点一点,直至结束时扯出一根银丝。

    秦断脸色通红,略有些气喘,他瞥了眼车水马龙的大街,低声斥道:“放肆……”

    白伶之置若耳闻的亲了亲他的鼻子,撒娇道:“师尊真甜。”

    说来也是奇怪,曾经他不过到秦断胸口,如今已长的比他还高了……或许是那张脸实在耀眼的紧,秦断竟然不觉得他这幅模样有什么不妥,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自己这是又被摄住了吗?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运功检查,可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秦断心里头愈发怪异,不由得退开几步,又被白伶之抓住了手腕,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两人逛了大半天,直到天色渐黑才返回客栈,白伶之与秦断住一间房,后者却毫无睡意,干脆靠着墙壁打了一宿的坐。

    第二天他一睁眼,就见白伶之端着一盘点心,笑眯眯的喂到他嘴边,“啊……”

    秦断眼神一暗,微微偏头避过了些。

    他从昨日开始便不知为何心烦意乱,一夜入定刚才好转,如今看到白伶之这幅讨巧卖乖的模样,心底那浮躁之气又涌上几分,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白伶之似乎看出一丝端倪,嘴角弧度愈深几分,心念一动,凭空变出几条小蛇来,嘶嘶的缠了秦断一身。

    后者被这畜生弄得动弹不得,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白伶之倾身上前,将那点心再度送上,笑而不语。

    秦断黑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偏偏那白蛇绕了几圈,蛇尾一卷,不规矩的沿着他衣衫下摆送了进去。

    那冰凉的鳞片一接触皮肤,他本能打了个抖,眼睛里的杀意几乎溢出来。

    可他还是妥协了——因为那蛇尾已经绕上了下身的性器,秦断相信白伶之真的会做到最后。

    于是他张开嘴连着对方的手指一同咬下,用力之大几乎瞬间见了血,冰凉腥甜的液体充斥着口腔——白伶之的身体再热,他的血也是冷的。

    血液混合着点心的味道令人作呕,秦断的喉结滚动几下,好歹没吐出来。

    这一口下去,他像是清醒了许些,心里头的那股烦躁逐渐消散了,他望着白伶之,神情平淡,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过路人。

    白伶之被这目光看的一抖,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恐慌来。

    他有些慌乱的放下盘子,又将那蛇收了回去,手臂一揽将人拥进怀里,软声道:“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只是觉得那个点心非常好吃,想让你尝尝……”一边说着,还将脑袋埋在对方肩上,蹭了几下。

    他语气里带着浓浓委屈,若不是秦断嘴里的腥甜未消,怕是真要被他蒙骗过去。

    ……不,他已经被骗过了,秦断吞下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着想。

    自己这个徒弟,无论何时都要比他更懂得如何玩弄人心。

    秦断收敛心神不再为白伶之所动,可那人不依不挠的扒着他的肩膀,过了一会儿突然不动了。

    他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肩头一股温热的湿意,浑身一震,强行扳起对方的脸,却见白伶之一双金眸通红,眼底水花泛滥,白色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沿着那张精雕细琢的脸颊滚下,有几分楚楚可怜。

    秦断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哭什么?”

    白伶之闻言哭的更伤心了,可仔细去看,便会发现他眼神涣散,像是被什么魇住了。

    “师尊……”刚还邪气十足的男人此时孩子一般抓紧了秦断的手:“师尊……我、我错了……不要抛弃我……”

    他抽抽搭搭的哭着,形象全无,嫣红的嘴唇张合着,却尽是些恳求的话语,翻来覆去,反反复复。

    好像他能做的便只有这个了。

    秦断一阵无语,刚才坚定下来的心被这几滴泪水泡的发软,本能的伸出手,刮了刮那人通红的眼角,叹息道:“别哭了……都这么大了,还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白伶之攥紧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骨骼捏碎,“师尊我错了师尊……我只是不想让你走……我……我心悦你……才忍不住……”

    见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秦断无奈想要在安慰些什么,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摔到床上,白伶之跨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掐着他的脖子,表情一转之前的脆弱,变得扭曲而凶狠。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抛弃我?”他哭着质问道,手中力气却逐渐加深,“为什么啊师尊……我那么喜欢你……”

    秦断被他掐的呼吸困难,本能掰扯着颈脖之上的双手,艰难道:“你……”

    “我已经不奢求你爱我了……”白伶之眼里一片血色,光滑的颈脖上生出银鳞,一路蔓延至小半张脸,“可是为什么你连恨我都不愿意?”

    他说到此时,额间的鳞片微微发光,两根崎岖的银角从他发间缓缓伸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两根角一长一短,短的那根像是断过,以至于看上去有些怪异。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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