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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大大的桌子,一把冰冷的椅子,四处开着监控,两个穿着警服的男女,正用那种看穿她的目光打量着她,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她看进骨子里。(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简单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坐在传说的审讯室里,可是现在对她来说,能在这里倒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今晚会在街头流浪一夜。

    只是脚好痛,已经肿的像个馒头,简单忍不住弯腰想抚一下痛处,却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冷呵,“不许乱动?”

    这冷呵还是有效的,简单坐直身子,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只见他们也在熬了大半夜后,明显神不济,都带着浓浓的倦意,特别是那个女警,上下眼皮都有些要打架的样子,可哪怕如此,简单也觉得这个女警很好看,因为她身上的那身警服。

    制服诱惑,不仅对男人有,对女人也有,在很小的時候,简单对制服就特别喜欢,甚至幻想过自己长大了,也要当警察或者什么国家公干人员,只可惜在她长大的岁月中,有太多她无能为力的东西。

    “啪——”有东西砸到桌面,发出很大的声响,惊的简单回神。

    抬眸,简单就见对面大桌子后面的男警站起身,目光紧盯着她,并不友好,“你装哑巴是-,别以为这样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说完,男警便拿起手边的对讲机,对那端开口道,“调出所有的户口记录,查一下这个女人,我就不信邪了。”

    听到他们要这样人搜索自己,简单在心底失笑,何必呢?

    两个小時前,简单在街上被人追,起初还以为是母亲纪雅芹派来的人,直到看到他们身上的警服,她才松了口气,想当然的她被带来了这里。

    最近全国都到处在普查流动人口,简单到了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接受盘问,可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因为除了不想让警察知道她是简家人外,还有一点就是她不想太快离开这里,虽然这里冰冷的没有多少人气,可也好过她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在街头流浪。

    面对她始终不发一言的沉默,简单甚至被怀疑是个哑巴。其实要是放在平時,或许她也开口了,会让他们找雷少谦过来,把自己领走就是了,但是从昨晚起,他已经属于了另一个女人,而自己不过是个被他驱逐的人。

    想到他,简单还是会心痛,是一瞬间失了呼吸,停滞的痛……

    “简单,”突兀的一声,惹得简单本能回头,迎向门口有些得意的警察,只见他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说道,“原来真是简家的二小姐,怪不得敢这样耍我们?”

    简单有些头皮发紧,终是被他们查到了,可是天地良心,她绝无耍他们的意思,只是她实在不想让自己与简家再有关系而已。

    男警喝了口杯里的热咖啡,神似乎好了很多,将调取的关于简单的资料丢到她面前,“你看看是不是属实,如果没问题,我们会通知你的家人把你领走。”

    “不要,”简单有些慌乱。

    警察的眉头微皱,接着就摇头笑道,“简小姐,你终于开口了……”

    简单一囧,微微低下头去,就听到警察又说,“你不会是在和家人玩失踪-?”

    在豪门之中,这样的戏码经常上演,警察会这样怀疑她并不奇怪,可是她如果说自己是被亲生父母追杀才玩的逃跑,他们会信吗?

    不会有人信的,所以在与雷少谦相识最初,他问她为什么被人追杀時,她都没有说。

    冰冷的审讯室,因为一杯热咖啡而多了暖意,又冷又饿的简单此刻竟对一杯热饮产生了渴望,望着冒着热气的咖啡,简单舔了下干燥的唇,开口的声音已经沙哑,“能不能不通知简家的人?”

    警察呶了下嘴,唇角的笑意放大,“你现在是三无人员,没有人出面保释,我们没法放人。”

    只要有人保释,她就可以走了吗?

    简单的眼眸骤然明亮,几乎第一時间,脑海中便闪过一张脸——tdkz。

    雷少谦……

    甚至这个名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可是当这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時,心口也骤然一疼,这疼让她猝然清醒……昨晚,他已经和苏璐瑶订婚了,他现在是苏璐瑶的男人,自己已经在昨晚被他无情的驱逐了……

    她已经没有了资格,就算说出了他的名字,恐怕他也不会来保释她-?

    他是那般的无情,连夜驱逐她不说,甚至连小白都不给她,这样冷情的男人哪怕知道她在警察局里受罪,恐怕也不会心软的来看她一眼。

    不由的想起自己被追杀,躲进他车里的那一幕,当時在那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提出那样的条件,足见这个男人有多冷血,或许当時她就该任由简家的人把她抓回去,也不该招惹雷少谦。

    只是走过的路,再也无法回头……

    垂首,简单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可是不能,这里是审讯室不说,她的脚也肿的太厉害,现在疼的都发木了。

    又冷又饿,再加上困乏,简单有些不支,望了眼窗外,只见天仍是一派墨染的黑,她在心底暗叹为什么黑夜总是这么漫长?

    然单警女。“简单,如果你不找人来保释你,我们就只能给简家打电话了,”男警将喝光的空咖啡杯拿在手里把玩。

    简单看着他摇头,脑海里已经在快速搜索能来保释自己的人——

    虽然又是再一次想到雷少谦,但很快就被她pass掉,接着是欧旭尧,可想想自己把话都说的那么绝了,她又怎么好意思再向他求救,最后想到小叔和林妙影,便把这两个人的号码给了警察,一会的功夫警察就回来了,冲她摇了摇头,“你给的两个号码,一个停机,一个关机。”

    绝望让简单想笑,这是连上帝都不可怜她吗?话说,上帝又什么時候可怜过她?

    “你还有什么别的朋友或亲属吗?”男警虽然神看起来好了很多,但还是打了个并不文雅的呵欠。

    简单摇头,彻底蔫了下去。

    “那就通知简家的人好了?”面对男警的话,简单连说不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总是要走出去的,既然警察局里有这个规定,那么只有来人领她,她才可以走,但她实在不想是简家的人,如果是简家人把她领走了,那么这些日子她在外面受的折磨全都白费了。

    “雷少谦……”在男警走到门口的時候,她突然开口。

    男警一顿,就连已经昏昏欲睡的女警在听到这个名字也似乎来了神,“你说谁?”

    简单闭上眼睛,声音很低很低,“雷少谦,你们给他打电话-,”说完又顿了下,“如果他不愿意来,你们还是找个理由起诉我好了,反正我不要简家的人来接我,他们就是来了,我也不会回去?”

    又倔了,明知道这样的倔强在警察面前没有丝毫作用,可她还是想让他们知道,她宁愿呆在这里不出去,也不愿再和简家有丝毫的关系。

    男警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带着抹深意的探究,简单却已经无心顾及。

    大概是提到雷少谦的原因,女警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一些,最后竟给简单倒了杯热水,还允许她坐在地板上,因为简单说自己快撑不住了。

    将杯子里的热水全部喝尽,简单觉得暖了一些,靠在墙壁上,简单闭上眼睛,对于雷少谦会出现,其实她并没有报什么希望,所以当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時,她连眼都没睁,“他不愿意来对-,那你们找个理由起诉我-,我都认罪。”

    站在门口的男人,目光触及到地板上的她,吊着的心坠地,却在看清她的样子時,又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她怎么能把自己搞到这样糟糕?她还是那个昨天晚宴上让所有男人都垂涎的简单吗?

    盘着的头发已经散乱,如同**窝,白色的晚礼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黑一块白一块,还有她的鞋子哪去了?竟然赤着脚,尽管那脚有些脏乎乎的,可是却也好看的让人想入非非……

    只是这样一番打量,雷少谦心底的火气又被激了起来,他找了她半夜,以为她肯定躲在哪个旅馆,或者最坏的结果是去了姓欧的那里,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警察局,而且还是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这样是纯心让他自责不好受吗?还有刚才她在胡说什么,让警察随便找个理由起诉她?难道她很喜欢呆在这个破地方?

    该死?

    低咒一声,雷少谦大步的走过去,头顶的灯光映照着他的身影,在他走近的刹那,将她完全的笼罩,那一刹那,竟让他觉得有种怪兽吞噬小生命的无辜。

    雷少谦就这样站着,久久未动,简单终是发觉到了不对,睁眼,便看到头顶上方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终于确定真的是他……

    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不是她能控制的频率,她没想到他还会来,只是他的脸沉的好可怕,他这是在生气,只是他在气什么?气她半夜出事打搅了他的好梦,还是气她让警察找他,给他丢脸?

    “还不起来?”雷少谦低吼,见她如个傻瓜的看着自己,他真是气的抓狂,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梗着脖子对他倔的時候他会生气,可是此刻看着她弱的如一只流浪狗時,他竟更生气。

    简单对他的坏脾气一直没有免疫力,所以当他这样一吼,简单本能的就想站起来,可是那只被她缩起来的脚却在用力時,又猛然一痛,她站起的半个的身子重又摔在了地上。

    这种摔痛比起她的脚伤,还有她心底的伤,,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当摔下去的時候,她竟疼的落下了眼泪……

    一颗一颗,在灯光下划过优美的弧线,摔在他和她之间的空地上,仿佛能听到摔碎時的哗啦声。

    “还能不能再笨一点?”雷少谦似乎还没发现她的脚伤,但这次却是对她伸出手来。

    早在雷少谦出现那一刻,眼睛已经看呆看直的女警红着脸跑过来,瞧着雷少谦似想看又不敢看的娇羞道,“她的脚受伤了……”

    听到这话,黑少谦骤然脸色一沉,接着就把简单一把抱起,放在了那大大的审讯桌上,身后的男警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却也没敢说什么,只是上前解释道,“简小姐说没关系,所以我们就没……”

    睁着眼撒谎,他们本就没说过好不好?可是简单已经无心去辩驳,此刻被他拥着,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呼吸着他的气息,看着他带着着急隐约还夹杂着心疼的眸子,简单只觉得心底有股巨大的漩涡似要将她吞没了。

    眼泪流的更凶,哪怕在她被亲生父母追杀,她都不曾哭过,此刻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没有见到雷少谦之前,她只觉得自己可怜,可是为什么此刻看着他,她会觉得委屈?

    委屈的只想哭,只想抱住他,再也不管他是谁的未婚夫……

    甚至连他的无情都忘记了,只有这一刻,他在她的身边,她在他的怀里是那么的真实。

    “总裁,手续都办好了,”汤山进来,小心的说了一句。

    下一秒,简单便被雷少谦抱起,眼睛扫过站在一边有些战战兢兢的男警,大步的向外走去。

    “去医院?”上车的第一句话,雷少谦就这样吩咐,而她还在他的怀里,并没有因为上车而松开。

    她的手揪着他的衬衣,揪的很紧,都勒到他了,她的身上还在颤抖,分不清是这一夜吓的,还是她还在哭?

    其实今夜雷少谦在围着这个城市转了两圈后,便回到了别墅,同時也让寻找她的那些人回去了,短暂的失疯过去,他又变得冰冷,甚至是理智,想到上次他把她赶走,她却和别的男人过的风生水起,想必这次也是一样。

    却不想他刚洗了澡准备睡觉,便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说是有个三无的女人叫简单需要他的保释,当時他就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进警察局?

    其实雷少谦在夜色的马路中央就想清楚了,如果她能和欧旭尧开心的在一起,他真的会就此放手了,毕竟她不是他生命中真正需要的女人,再说了他也不想让她置于危险之中,今晚老爷子下令不让她进门,就是一个提前警告,雷少谦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似乎上天并不太如他所愿,她居然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让他看着生气,也觉得自责,当初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却鬼使神差的提出了一夜的要求,后来三番两次遇到,她的倔强和对他的敢于顶撞,让他有些新奇,所以当她提出做他的女人時,他也没有拒绝。

    女人嘛,就是新鲜的時候玩一玩,腻了,再甩掉就是,可是当发现她在睡梦中叫着别的男人名字,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小叔,他竟也会被气的半夜睡不着時,雷少谦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这是他的禁忌,他不许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被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便将她赶走。她离开的一个多月,他想起她的時候不多,偶尔想起也是在床上,他想那应该只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身体的贪恋,这种贪恋总会随着時间推移,随着新的女人出现而消失,直到一天,他看到她和欧旭尧在一起……

    她笑的那么开心,那是和他在一起不曾有过的,那一刻,雷少谦的奇怪男人心理开始作祟,自己玩过的东西,哪怕丢掉了,当看到被别人染指時,心里仍是不痛快的,所以他又重新将她逼回自己身边,然后对自己说,只是再玩玩而已。

    他将她带回别墅,可是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她笑过,为了让她开心,他一掷几百万买来小狗,可哪怕如此,她每次见到他,仍是一副战战兢兢老鼠躲猫的惶恐,这样的她让他看见就有气,就想发火。

    一次一次,她故意或无意惹怒他……

    一次一次,他会莫明其妙的就对她凶,骂她,甚至羞辱她……

    这样的日子虽然愉快并不多,可是却让他有种不再像以前那般烦闷的感觉,她就像是他圈养的一只宠物,会伤害他,却也让他乐在其中。

    今晚,当老爷子逼他订婚的刹那,他几乎第一時间就想到了她,想到订婚后,他是不是就会失去她?

    那一刻,他明显听到心底害怕的声音,所以当她看向自己的時候,他便真的失控了,让自己流露出平日里怎么也无法展露的情感。

    他故意疏离她,伤害她,让自己对她恶劣,可这些作法仍是无法阻止真心的沦陷,昨晚看着她伤痛的离开,雷少谦终是体验到了那种心被拽离身体的疼。

    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似乎她已经不再那么颤抖,但是偶尔会剧烈抽搐一下,那是哭过的原因,伸手拨开贴着她脸的乱发,忽的发现那白皙的小脸上竟有几道红痕。

    她被打了?谁打的她?是警察?还是……

    想到警察说的在马路上捡到的这个女人,一股子惶恐让雷少谦有说不出的害怕,猛的将将她从怀里扯开,盯着她就是打量,从脖颈到衣衫……

    简单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看着他眼里深暗不明的情绪,短暂沉浸的归依感被惊恐代替,她以为他又要发飙,毕竟他都不要她了,可她还让他来保释自己,想想自己也够不要脸的,但是没有办法。

    “雷先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以后我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会躲的远远的,自动的消失……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有了未婚妻……”说着,说着,简单竟发现自己都说不下去,哪怕在简家活的那么卑微,她都是骨气铮铮的,怎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那么的没有自尊,没有骨气?

    低着头的简单没有看到雷少谦的怒意,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不会再出现他的面前,会自动消失……

    这个時候,她居然给他说这个?是在使小姓子,还是怪他和别的女人订婚?

    “啊——”简单的手臂骤然一痛,她抬头对上他要吃人的眸子,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就听到汤山说道,“总裁,医院到了?”

    雷少谦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有等会再收拾她的意味,便将她打横抱起,直奔医院诊室。虽然是半夜,可雷少谦早就打过电话,医生和护士早就等在那里,推着她去拍了x光,看了结果只是肌扭伤,并没有伤到筋骨,雷少谦紧绷的神色才缓了一些。

    “打几天针,再吃点药,十多天应该就能恢复,”医生说着,已经去开药方,却被雷少谦夺过去,扔到一边。

    在医生诧异的目光中,他冷冷问道,“不打针不吃药,需要多久恢复?”

    所有的人都愣住,只有他自己明白,不吃药不打针只是因为她说吃药太苦……

    由于医生对雷少谦很熟悉,所以也知道他的怪脾气,摇头笑了下,重又拿过处方单写了一行字,递给雷少谦,“去拿几贴药膏,两天换一贴,这是不吃药不打针唯一的办法了。”

    拿过单子,雷少谦连个谢字都没有,便抱起一边的简单走人,身后汤山冲医生无奈的耸耸肩,也快步的离开。

    走出医院,天已经亮了,不是透明的亮,还透着夜的浑浊,在汤山打开车门時,简单揪了下雷少谦的衣襟,“那个,谢谢你……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雷少谦看向她,简单被他瞪的一阵心悸,可想想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瓜葛,便不怕死的开口,“雷先生,谢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恐怕我早就死了,我在心里对你真的感激……还有,你和苏小姐真的很相配,我祝你幸福?”

    听着她这番话,雷少谦之前刚压下去的火气腾的烧了起来,额头的青筋一阵突跳,看来这一夜似乎并没有让她变乖,瞪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一把将她丢进车里,低吼,“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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