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则是永远隐忍克制,否则,也不至于错过了这些年。

    总要有人先迈出一步,梁以白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很多事情,不是藏在心底,对方就能慢慢知晓的,清楚的表达比退一步默默关心,也许更重要。

    她早他一步,早就已经哭出来,忍不住伸手捶打着他的肩,打了几下,用力抱住了他,委屈地抽噎着。

    她哭,他笑,抱紧她,轻抚着她的背。

    忽然,梁以白察觉到景戚戚的背脊似乎僵了一下,不禁抬眉道:“怎么了,哪里疼?”

    她立即摇摇头,没说什么,但却咬紧了嘴唇。

    那封信,那封薛皓给自己的信,她险些忘了。那个不定时炸弹,炸得她几乎粉身碎骨。

    *****

    大概是这两天注射了太多的药水,到了半夜,尽管已经不挂水了,可景戚戚还是不得不起夜上洗手间。

    她困得要命,迷迷糊糊地小解完,爬上床,忽然发现床头站了个人,一道黑影,模模糊糊的,吓得景戚戚“啊”一声跳起来,借着月光,直奔房门方向。

    那黑影见她这样,一瘸一拐地追上她,按着她肩膀,低声开口:“喊什么,是我。”

    原来是胡励,景戚戚松了一口气,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打开灯。

    “你怎么跟鬼似的!”她抚着胸口直喘气,连声抱怨,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都是冷汗。

    她的反应也让胡励感到哭笑不得,他刚醒,想过来看看她,没想到她居然连门都没锁,虽然不会有危险,但也太大意了一些。

    “来看看你好了没。”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磨锯条似的,嘶啦嘶啦的,哑得厉害,景戚戚眼神不禁落在他腿上,叫他先坐下。

    “那个,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胡励刚挨着床沿坐下,景戚戚就避开眼,如是说道,他听见她的话,立即挑了一下眉,瘦削的脸上显出几许无奈来。

    “我知道你白天去看过我,我能感觉得到,就是整个人特别累,想醒,但是醒不过来,但我就是知道。”

    听她这么说,景戚戚也就不撒谎,坦白道:“胡勤来看过你,刚好我也在。”

    他点点头,闭上眼,似乎很疲倦似的。

    见他好像要睡,景戚戚立即推推他,急道:“你要睡觉赶紧回去……”

    胡励像是浑身没力气似的,她刚一推,他整个人差点儿全都倒下来,幸好身后就是墙,没跌下床去。

    “你就这么恨我?”

    他依旧闭着眼,声音嘶哑,透着浓浓的疲倦和不解。

    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比往日柔和些也朦胧些,看得景戚戚情不自禁地鼻头泛酸,可她还是吸了口气,坚决道:“对。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也明白我想要的就是离婚,那就请你配合我吧,不要让我浪费口舌。”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恨我,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都不肯原谅我!说啊,究竟为了什么,叫我明白明白!”

    胡励猛掀开眼皮,双眼灼灼看向景戚戚,低咆出声,看起来像是一头受伤了的野兽,面色狰狞。

    “是你害我掉了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她被他逼得瑟缩一下,终还是一口气喊了出来,继而眼泪疯狂地扑簌簌落下,景戚戚再也忍不住,冲上去用力扯住胡励的领口,用力扇了他一个耳光。

    他愣住,没有躲闪,眼中也同样满是痛苦,喃喃自语道:“孩子,孩子也是我的啊,我也不想你掉了他……”

    尽管他的的确确怀疑过,这孩子也有可能是胡勉的,但最终,他宁愿相信,这孩子是他的亲骨肉,甚至再也不允许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猜测和动摇,这一点,毋庸置疑。

    景戚戚听了他的话,桀桀地笑起来,那笑容看起来竟异常恐怖骇人。

    “呵呵,不是吧,你巴不得他不存在才好!是谁说的,娶我就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心安!胡励,你错了,你让我不安,你这个小人,禽兽,畜生!”

    景戚戚拼命撕打着他,指甲折断,鲜血淋漓。

    胡励抓着她的手,满脸的惊愕,他从来不知道,那天自己说的话,她到底听见了哪些,听见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嗷……不虐的曙光终于来到,字数虽一般,但两个文我可是写了一整晚,通宵呢

    俺也准备收拾行囊,做上班前最后一次出行,阳朔我来啦

    那个,俺出门在外,更新神马的请大家理解,理解,嘿嘿,嘿嘿,原谅我吧,一个上班的淫,出门玩的机会太少鸟,~~~~(>_<)~~~~

    47

    当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药效发挥了作用,折腾了快两个小时的景戚戚在注射了镇静剂后终于睡着了。

    胡励从护士手中接过了棉签和消毒酒精,沾了一些,拉过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仔细地给她的伤口处擦拭着,将已经干掉了的血渍弄干净。

    大概是蛰得疼,即使睡着了,景戚戚也不时抽动一下手指,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湿湿的,全是眼泪。

    自她一口气喊出来以后,就不肯再听他的任何解释,只是与他厮打,口中咒骂。胡励无奈,知她此刻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索性也就闭上嘴,任由景戚戚在自己身上发泄。

    直到她再没力气,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胡励担心她撑不住,只好果断地按下了呼唤铃,叫来医生护士,按着景戚戚打了一针。

    “要是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糟心事儿,我都怀疑自己当年还会不会救你。”

    握着景戚戚的手,胡励喃喃自语,多年前的那件意外,种下了因,哪会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恶果。

    他没有回自己的病房,护士几次来劝他回去休息,毕竟他也还是恢复阶段,刚退了烧,但胡励不同意,腿上加了条毯子,就在景戚戚床边偎着,看着熟睡的她。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胡励终于熬不住,见景戚戚不像快醒来的样子,就在她身边也眯着了。

    景嫣嫣提着保温桶,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依偎着的一幕,不得不承认,看上去很温馨。

    她一愣,站在门口,第一个反应是掉头就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脚像是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开。

    因为保持着警惕,听见轻微声响,胡励还是很快就醒了过来,他揉了两下眼睛,看清来人是景嫣嫣,不禁眼神一暗。

    “你怎么来了?”

    语气并不是很友善,瞄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胡励坐起来,先看了一眼景戚戚,确定她没被吵醒,这才穿鞋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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