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能轻易宰杀。

    凶兽对禽兽王忠诚无比,甚至献上宝贵的生命也绝无二话,但他没有将自己的这份忠诚强行灌输给两个儿子:他负责给儿子们铺就一条成为顶点强者的最快捷最残忍的道路,却把人生道路的选择权交给了他们自己。是继续对古格国、对穆赤王家忠诚,还是谋逆,复辟象雄国,亦或是远离古格,远离阿旦,在其他地方开创新的基业?最终做下决定的不是身为父亲的烈·释迦闼修,而是烈·乾罗纳和烈·坤罗达。谁能说这样的凶兽不是一个好父亲?

    初见面时,凶兽留给她的最深印象就是狰狞野蛮,像一头凶残嗜杀的猛兽,然而随著时间的推移,她对他的印象不断地改变。

    他血统尊贵、有勇有谋。对敌人残酷无情,对君王忠贞不二,对百姓仁慈公允,对下属严厉豪爽,对女人温柔体贴,对子女爱严相济。或许还有很多面没被发掘到,可就目前所看到的、接触到的,他真的堪称出色的古代博巴男人典范,至少禽兽王和魔鬼法王这两个恐怖变态就只有给他提鞋的份儿。

    “你……是个好阿爸。”她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暗色长眸略微弯了弯,荡漾出一波温柔的笑意,蒙在表层的极淡金光散成满池碎星。释迦闼修肃厉冷沈的线条柔和了许多,他淡淡笑道:“那小猪猡快点生个孩子,我保证会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一样教导。"

    释迦闼修的话让罗朱再一次侧目惊愕。他和她之间不是也拥有肉体关系吗?为什麽说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当做自己的孩子”?

    对上罗朱惊愕疑惑的视线,释迦闼修的眸光暗了暗,嘴角笑意不变,轻声解释道:  “我是王的贴身侍卫,时刻做好了为王奉献生命的准备。王十五岁那年正式实施夺位计划时,我便找了个能生养的贵族女人,产下乾罗纳和坤罗达这对双生子。从此,我的命只属於王和法王,这一生再无後顾之忧。王刚登上王位的那段时间旦,各类暗杀层出不穷,我替他挡下一杯毒酒:被法王救回一条命後,虽照旧能与女人欢好,却再也没办法让女人怀孕了。”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那毒酒除了要命之外,还具有杀死精子的作用,是种比现代输精管结扎还更高明的男性节育方式?不过,在极端重视繁衍子嗣的古代貌似不提倡男性节育。不能让女人怀孕应该是古代男人最大的隐痛吧?罗朱蠕蠕嘴,不知道该接嘴说些什麽。

    “我很遗憾不能拥有一个结合了我们血脉的孩子,但是我也庆幸,正因为我再不能让女人怀孕,而且是王同母血脉的兄弟,王才会那麽轻易地就松口允许我与他共享你=”他顿了顿,看到她露出懵懂又恍然的神情,唇角的笑更柔了,“小猪猡,我如此,法王也是如此。”

    啊!魔鬼法王也不孕不育?!罗朱深深震惊了。

    “不知是不是看透了凡尘俗事,法王对血脉延续毫无兴趣,很早就对自己下了绝嗣的药。王知道这一点,所以也默许了与他同母血脉的法王共享你。”

    事实上,如果权势仅次王半筹,声誉比王还盛的法王真留下了子嗣,相信王第一个要斩草除根的就是法王及其子嗣。王喜欢小猪猡,但骨子里还是潜藏著用小猪猡来拢络他与法王不起异心的心思。博巴血脉兄弟可共娶一个女人的古老婚俗既是法王用来掠夺小猪猡,削减王内心愤怒和不甘的手段,也是王掩盖真正心思的绝佳借口。法王与王,倒是应了“各取所需”这个词。而王之所以会容许那个不省心的家夥活到现在,也是因为他的身体自小就被剧毒的丑恶虫子侵蚀,不能繁衍子嗣的缘故。

    不过,这些东西他不会对小猪猡讲。她只要知道他喜欢她,王喜欢她,法王喜欢她,她与他们三个同母血脉兄弟欢爱不过是遵循了博巴古老婚俗,不需要有多余的羞耻难堪就行了。

    原来,三个男人的共享里面还包含了这些隐私秘密?罗朱听得目瞪口呆。常言说得好: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妈呀呀,她已经听了太多的秘密,可不可以不要再听这些隐私秘密?凶兽毫不忌讳地将秘密一个又一个地讲给她听,难道就不怕她把这些秘密传扬出去,震荡古格?还是说他笃定了她逃不掉,做下了玩腻後就杀人灭口的决定?心里一阵阵发紧发疼,口胡!这时刻提心吊胆、猜疑不安的日子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

    “小猪猡,眼睛蹙这麽大,小心眼珠子掉出来。”释迦闼修戏谑地拍了拍她裹著布巾的脸蛋,“乖乖和王生个孩子,我和法王都会帮你教导养育的。”

    你,可以。法王,就免了,她半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变态魔鬼。慢著,她刚才在胡想什麽?竟然顺著凶兽的话想到了和禽兽王生孩子?!她……真的堕落了?堕落了?堕落了?!

    无数道质疑在心底呼啸回旋,罗朱掩藏在面巾下的清秀五官出现了轻微的扭曲:半晌,她终於恢复淡漠的沈寂,冲释迦闼修缓缓摇头,再缓缓扭回头,视线木然地平视前方。

    就在她和释迦闼修诡异聊天的过程中,马队已经穿过了好几块宽广的平原,或翻越或绕行了好几座高大山丘:远方,隐隐传来如同闷雷滚动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小猪猡害羞了麽?”释迦闼修邪恶地笑了笑“女人生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可害羞的?”

    你才害羞了!尼玛的全家才害羞了!隔著块布巾,是咋看到她脸上出现了羞涩红晕?她露在外面的眼里有含娇羞的神色吗?罗朱霍地转头,恶狠狠地瞪了释迦闼修一眼。

    她自以为凌厉愤怒的恶瞪中却含著她不自知的娇嗔。释迦闼修被瞪得一愣,继而浑身酥麻。一把将她从矮脚马上拖拽到自己身前,紧紧地搂抱在怀中。

    他不怕在黑旗队侍卫面前展现对小猪猡的亲密,由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黑旗队,对王、对他的忠诚绝对无需置疑,嘴巴比蚌壳还封得严密。王和他并没有刻意避讳这些忠心的黑旗队侍卫,他们对他与王共享小猪猡的事十之八九已是心知肚明。

    “放……放开……好痛……”罗朱在散发著淡淡牛羊腥膻味儿的宽大怀抱中努力挣扎,只觉禁锢身体的坚实臂膀活像钢铁巨钳,箍得她疼痛不堪。

    “不放。”释迦闼修断然回绝,将她的头更深地揉连自己的胸怀中,拥著柔软馨香的身体,剽悍强健的身躯微微战栗,“小猪猡,你是我亲手捕获的女人,别总想著逃离我:就算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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