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夭浅然一笑:“我只是个小艺人,大概还没有能左右公司前途的能力,倒是阴总你,对我来说算得上天大的事,在你那里也不过比芝麻要大那么一点,有十双眼睛盯着我,就有一百双盯着你,你需要担心的是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英澜带来影响。”

    阴宓微盯着时楚夭:“什么意思?”时楚夭明显话里有话,欲言又止。

    时楚夭看了看阴宓微,好整以暇地笑道:“阴总既然是已婚身份,就该洁身自爱,处处留情,终归会给人留下话柄。”

    阴宓微皱眉:“我处处留情?”时楚夭的脑子是烧坏了么,怎么还倒打一耙污蔑她的清白?

    时楚夭拿出手机,翻出微信,递到阴宓微跟前:“你自己听听看。”

    阴宓微接过来,点开一条语音信息,仔细一听,竟然听到阴雨随的声音,开口便是软软侬侬的“亲爱的”三个字。

    阴宓微平静地把手机还给时楚夭:“这是我姐姐阴雨随,她一直暂住在我家。”

    时楚夭一愣,阴雨随?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看见阴雨随,但是经阴宓微一提醒,突然觉得阴雨随的声音和微信的声音的确有很高的相似度。

    “昨晚在你房间的,是阴雨随小姐?”时楚夭试探着问,她发现阴宓微脸上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

    最关键的是,阴宓微并不是会说谎的人。

    “不然你还觉得有别的可能?”阴宓微看着时楚夭,觉得时楚夭有点奇怪,就算她房间里有别的女人,时楚夭对这种事不应该是见惯不惊了么。

    然而时楚夭并没有松一口气,她突然发现,无论阴宓微是不是真的有把女人带回家,她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不会满意。

    如果阴宓微把女人带回家,那说明阴宓微的确是个心口不一的虚伪女人,可是如果阴宓微并没有带想象中的女人回家,那么说明阴宓微对婚姻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感兴趣,尤其是女人。

    想到这里,时楚夭不禁觉得有点失落。

    阴宓微无论是圣洁还是坠落,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那么我现在有没有资格评判你的行为?”阴宓微平静地看着时楚夭,缓缓开口问道。

    时楚夭的行为真的让她觉得生气,她还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如此嚣张的艺人在英澜待这么长时间,时楚夭是第一个。

    时楚夭屡屡做出挑战她忍耐限度的事,然而每当她产生要把时楚夭封-杀念头时候,却又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她这么做。

    阴宓微淡淡吁了口气,是因为在不久之前就预料到时楚夭会这么红,对于英澜有百利而可抵消那么一点点危害么?

    “我……”时楚夭顿了顿,扬了扬眉,“我怎么了?”

    阴宓微说:“需要我明说吗?”

    时楚夭毫不犹豫:“你说就是了。”

    阴宓微继续道:“希望你和英澜公司高层,还有叶小姐、羊小姐,以及今后会出现在你身边的同事和合作者保持恰当距离,你是专业演员,应该有专业的工作态度。”

    时楚夭微微一笑:“专业态度?可我怎么觉得你提的这个要求一点也不专业。”

    阴宓微眯起眼睛看了看时楚夭,时楚夭继续微笑,勾起嘴角:“好像充满怨气的妻子抱怨花心的丈夫。”

    就好像,你应该对季元修做而没有做的那样。时楚夭暗暗想着。

    阴宓微脸色一沉,盯着时楚夭看了一会儿,冷冷道:“我想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阴宓微说着转身要走,时楚夭只跟在阴宓微身后不紧不慢地问道:“如果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你拉我出来干嘛,为什么总做让人误会的事?”

    误会你个大头鬼。

    阴宓微心里想着,头也不回地朝前走,要和时楚夭沟通的念头根本就是幻想。

    她怎么能幻想能和时楚夭好好地讲道理,她怎么会在阴雨随出言挑衅的时候从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时楚夭带走。

    不想要时楚夭再随便陷入乱七八糟的关系么?

    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阴宓微的高跟鞋声音在空旷的走廊显得格外清晰,然而在阴宓微办公室那一层并没有太多空间让阴宓微避开时楚夭,阴宓微从楼梯间一拐就拐到了下一层的健身房,偌大的大厅中央是一个开放式游泳池。

    晚上九点之后整个健身一层就会关灯,阴宓微只能凭着记忆往前走,听见时楚夭似乎跟在后面的声音,阴宓微加快了脚步要把时楚夭甩开。

    在经过游泳池的时候,阴宓微踩到积水,顿了顿调整步伐再往前走,忽然鞋底一滑,整个人就往旁边歪了下去。

    扑通一声在黑兮兮的大厅里既清晰又寥落。

    时楚夭心里一洌,打开手机电筒就看到游泳池里有人落水。从衣着看,是刚才一直跟着的阴宓微。

    时楚夭来不及多想,迅速走到池边,问阴宓微道:“你不会游泳吗?”

    然而阴宓微没有回答,她的脸在水花中时隐时现,时楚夭忽然想起来阴宓微穿着高跟鞋,这种鞋即便鞋跟能够着池底,也会站不稳。

    时楚夭蓦地着急,脱掉鞋放下包就跳下水向阴宓微游去。

    天黑后保温设施已经关闭,整个泳池又黑又冷,时楚夭够到阴宓微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冷得发抖。

    而躺在她手臂之间的阴宓微,已经形同冰人。

    时楚夭搂住阴宓微,想要把阴宓微带回岸边,然而阴宓微在时楚夭的搀扶下咳着回过神来的时候试图推开时楚夭,说道:“不用你好心。”

    时楚夭仍然紧搂着阴宓微,阴宓微此刻已经浑身湿透,脸上都是水珠,时楚夭伸手想要抚掉阴宓微脸上的水珠,阴宓微却蓦地抬手握住时楚夭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做什么?”时楚夭问道,此刻两个人即便只有轻微的动作也会被偌大的空间放大而显得格外清晰。

    阴宓微轻喘着,眼前的时楚夭在她看起来非常讨厌。

    笑得肆无忌惮,说话也不管不顾,最可恶的是,她抱着自己腰的手那么紧,那么有力,就好像从没有放开过。

    就好像,每当她有危险的时候,时楚夭都会在她身边出现,一次又一次,带她走出困境。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极了。

    阴宓微这样想着,一下把时楚夭的手腕拽着别在身后,同时扣住时楚夭的头,一下子吻住了时楚夭冰凉而湿润的嘴唇。

    这么可恶的女人,唯有如此才能浇灭她肆无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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