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拽着宫子羽往外头走,小澄却忽然撞了出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抱着了他的腿,“不许卖子羽哥哥!不许你卖掉子羽哥哥!”

    林三宝皱了皱眉头,对唐玉洁道,“把小澄抱回后院去。”

    “不要!我不回去!除非你答应我不卖掉子羽哥哥!”小澄一边哭一边伸手捉住宫子羽裤脚,“子羽哥哥你留下来陪我,你留下来!”

    宫子羽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他蹲下身子摸摸小澄的头,“小澄乖,我跟你三哥吵着玩,才不是真的要卖掉我,现在我们去市集买些好玩的东西,晚上回来给你玩,嗯?”

    小澄将信将疑,又回头看她三哥,“你真的不会卖掉子羽哥哥?”

    林三宝为难地点了点头,“嗯。”

    “那你们要早点回来,要不我会闷的。”小澄擦擦眼泪放了手,整个大厅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唐玉洁赶紧把小澄给抱了回去,林三宝看看大厅里的人,又看看宫子羽,心想今天时机不对,还是算了。

    不想此时宫子羽就冷冷地讽刺了过来,“你说过不卖掉我就不是男人,怎么样,现在还卖不卖啊?”

    林三宝冷哼一声,“你以为小澄喜欢你你就能无法无天?我还治不了一个丫头?你真有骨气就别出声,不要又喊小澄回头救你!”说着,就拽着宫子羽的手腕快步往外走,宫子羽也是硬脾气,当真一声不吭,就这样被林三宝拽着离开了山寨,消失子在众人目光里。

    大厅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靖海打圆场道,“吵吵闹闹才像过日子嘛,天哥跟二嫂也整天吵的。”

    “是啊是啊,三嫂不还在娘家赌气不回来嘛!”听到自己被拎出来,唐玉洁便针锋相对地揭林靖海的疮疤。

    “唉,二嫂,别提这事,别提这事!”

    林三宝脚步开阔快速,后头的宫子羽被拽得几乎跌倒,“林三宝!慢点!我跟不上!”

    “啊,对不起,我只想赶紧离开,没顾得这么多。”林三宝停下脚步,放开宫子羽的手,他手腕上一片红痕,“对不起。”

    宫子羽摇头说“没事”,又问道,“你放我走,回去怎么跟小澄交代?”

    “我说你在城里看亲戚,等过几天再说,她就是闹我也不管她,小孩子,很快就没事了。”林三宝看了看天色,“早知道该带匹马出来,现在这时间,到得镇上都快入黑了。”

    “你就别送我了吧?”宫子羽道,“虽然我没说出你的长相,但镇上官兵一定加紧了搜查,那人毕竟……”

    林三宝打断他的话,“你不用担心,我太早回去他们也会疑心,走吧,要不真要天黑了。”说罢,也不敢宫子羽劝说,就大步下山了。

    宫子羽摇摇头,只得跟上,宫子羽步子不快,两人半天才下了山,而城门附近行人也多了许多,不少往来货郎认得宫子羽,他已经失踪了半个多月,此时出现,身边还有一个挺拔英俊的男人陪伴,自然惹来不少侧目。

    宫子羽在城门附近一个茶摊坐下歇息,还没开口那茶摊主人就忙不迭跑过来递上一杯绿豆水,“宫老板,小摊子没什么好茶好汤,委屈你喝个绿豆水消消暑吧。”

    宫子羽接了绿豆水,微笑着对茶摊主人道,“谢谢你,绿豆水就很好了,麻烦你也给我三哥倒一碗吧?”

    “好好好,马上来,马上来!”

    茶摊主人忙不迭去倒茶递水,林三宝打量一下四周,凑近宫子羽低声道,“刚刚那个人跑去跟几个人交头接耳了,不怕有诈?”

    宫子羽却笑着摇头道,“放心好了,我们就坐着喝绿豆水吧,一会就有轿子坐了。”

    林三宝很是困惑,但看宫子羽成竹在胸,只能闭嘴喝茶。

    果然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来了一顶青竹小轿,一个穿着家丁服装的男人跑上前来对宫子羽作了个大揖,“宫老板,我家老爷听说宫老板出游归来,非常关心,但生意缠身,所以先吩咐小人来接宫老板到酒楼歇息,稍后亲自拜访。”

    宫子羽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那小轿,语气冷淡,“就这么一顶轿子,我坐了,这位大哥怎么办?”

    “这……”

    “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宫子羽不喜欢硬轿。”宫子羽说完就转过头去跟林三宝说闲话,不再理会那人,那人只好急急赶回去复命了。

    不消一会,就有四个壮汉抬着一顶软锦轿子快步赶来,赶在前头是另一个不同的家丁,他也朝宫子羽唱了个喏,“宫老板云游归来,果然更加容光艳丽,得山水灵气了呢!小人是周府管事,老爷得知宫老板回来,非常高兴,特命小人接宫老板到翠竹苑相聚,轿里有宫老板爱吃的蜜饯果脯,让宫老板在路上解闷。”

    “周老爷真有心,宫子羽也想跟周老爷喝一杯,可是听说周老爷新进娶了妻房,很不好惹,宫子羽还是不去打扰了。”这是刚才宫子羽向途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周老爷娶的可是一位京官的侄女,得罪不得。

    一句话正中紧要,那下人也懂事,便跟宫子羽告辞,抬着空轿回去了。

    接下来就热闹了,许多富贵人家都派了轿子请帖佣人礼物来请宫子羽相聚,城门处顿时热闹得像开了锣鼓一般,大家都围在附近看热闹,看是谁家老爷能请得了宫子羽,而佣人们生怕宫子羽不来老爷会责怪,都说尽好话来博宫子羽欢心,却都被他一一婉拒。

    这批富贵人家退去后,就有白身布衣来攀谈了,他们以为自己是有学识之人,不跟那些商人一样满身铜臭,要勾引宫子羽这种戏子是不在话下的,不过平日宫子羽都在高门大户出入他们无缘接近,今日得了机会,便都舞文弄墨地来招摇了。

    宫子羽的态度却完全变了,刚才他对那些老爷们的下人还颇为客气,对这群登徒浪子则是直接无视,挽着林三宝的手臂就要走。

    一个看来有些门第的青年受不了这气,便一把拦住宫子羽道,“宫老板,我以为能唱出那样心境的戏,你必定与其他戏子不同,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林三宝眉头一皱,正要发作,宫子羽倒呵呵地笑了起来,“从来戏子都是这样的,我宫子羽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爱金银珠宝了?你们自己乱给我安上些清高的幻想,然后来怪我贪慕虚荣,太不讲道理了吧?”

    青年脸上一白,却不愿意承认自己自作多情,“我们不过为了结交朋友,与那些大户人家所想怎么会一样?我们怎么会想到宫老板原来不止踏台板要钱,上床板要钱,连坐凳板也要收钱呢?”

    四周想起一阵细微而恶毒的嘲笑,宫子羽柔情万分地转了个青衣眼,幽幽地向那青年道,“原来读书人眼里我也不过如此低贱。”

    青年心头一热,只觉唐突佳人了,正想道歉,宫子羽就扑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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