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好的步骤,每一个人都是将吴樱秾一步步送到今天的阶梯,是不是比起‘我们个人的生活’,这更像是我说的那个样子,‘大家都只是吴樱秾的棋子’?”

    “你这是有罪推定啊。换个思路,如果没有我,也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想想吧,如果没有我,那么吴樱秾会……”

    “会被李言摆一道然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嗯?……”

    窦有莺想要反驳。我居然是不重要的一环吗?她不爽地双手叉腰想了半天,“那如果没有李言呢,没有李言,吴樱秾就不会受伤,不会被吊销通感网络师资格证书……那么她也会遇到殷沓沓,在交流会上。李言也并不重要。”

    “是的,如果没有李言,吴樱秾或许也会遇到殷沓沓。可她们竟然是亲姐妹,这,你不觉得巧合吗?”

    “巧合?……是啊,有点巧。”

    窦有莺沉思了一下,“那没有你呢。”

    “没有我,没人帮李言实现她的计划。因为我是吴樱秾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有机会重创她,你知道的,除了我,当年,没有人有干这件事的资本,换言之,我是这个伤害吴樱秾计划的唯一人选。”

    “哦……那没有殷沓沓呢?”

    “那我们现在都见不到吴樱秾。在她退学之后,你有再见过她吗?”

    “哎……”

    窦有莺寻找着反驳的语句。这看起来是个很完美的圈儿,把吴樱秾围在了圈里。同时这种邪教一般的感觉和备胎一般的尊严扫地的感觉让她很不爽。对,不爽,就算在这个可以摸大狗的咖啡馆里,也还是不爽。

    “那还是不对……你试着……把吴樱秾换成李言,把李言当作中心的前提下,理一理前面我们说的这种关系。”‘’

    “不行,李言不符合要求。吴樱秾才有‘中心’的感觉,因为她是一个阴谋的受害者。你想想,大家都在针对她……就没人针对你,或者针对我,对吧。只有吴樱秾才和我们每个人有着特殊的亲密的意义……”

    “妈呀,真恶心。”

    窦有莺生理地觉得有点厌恶。她说,我真的想不明白吴樱秾怎么会再出现。唯一的理由就是殷沓沓在交流会上找到了她,但是,怎么会这么巧呢?……

    “确实很巧,巧得离谱……如果吴樱秾没有参加那个集会,她就不会遇到殷沓沓。没有殷沓沓,她就不会跟我们再有交集……哎?……”

    “恭喜你发现了最大的疑点之——为什么吴樱秾会遇上殷沓沓。告诉你,答案是,这不是一个巧合,是我造成的。”

    “你!”

    窦有莺经济人兼助理也没转过弯儿来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用你的语言来说会是,我捣的鬼。你知道吴樱秾已经没有通感网络设计师资格证了吧?但是是我把她的名字加进了那个交流会的名单里,主办方没有仔细核实,于是她也收到了邀请函。然后,我以李言的名义联系了主办方建议她们请殷沓沓来当嘉宾……”

    “操你妈。”

    窦有莺第一次知道这个内幕。作为一个明星经济人她居然不能第一时间得知八卦而要像大厦专柜小姐那样通过和同伴的沟通得到一星半点儿的内部消息——

    “妈的。”

    再次表示遗憾。

    “所以这个故事是有起始的。没有巧合,只有人为。这并不是天意。”

    花膏沉思着,“不是天意,全是人力……”

    作者有话要说:

    ☆、她抚摸着她被泪水湿透的头发,向她保证,“你是真的。”

    她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典型的思考状态。窦有莺看了她半天,吐槽说,“你只有这一个姿势啊??”

    “是的。我也发现了。这种就好像是比语言更直观地表达‘我在思考’,让你不得不以为,绝对不可能以为错的动作。”

    花膏烦乱地挠着头发,窦有莺端起了自己的那份咖啡,“喂,喂,喂,头皮屑不要洒到我的饮料里……”

    看她这样若有所思,话里若有所指窦有莺感觉很是不爽,“你到底想说什么?”

    “像不像一个平面形像,我。”

    “平面形像是指什么。”

    “就是……平面形像啊。像小说里的人物,漫画里的人物……”

    “那是什么意思?”

    窦有莺点起了一支烟。花膏替她把烟掐了。窦有莺说你干嘛?但是她也确实不想抽烟。她把烟盒放在桌上,靠着椅背,“你说你像平面形像?”

    “像。比如我为什么思考的时候要摆出这个造型呢?我不能双手叉腰,或者双手高举过头顶,一定要双手放在桌上吗?”

    考虑了一下她说的造型,窦有莺说,“神经病吧。”

    “这只是表面现象,更深层的在于,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它的走向,以及我们各自在这件事中产生的作用……简直像是一个阴茎。”

    “你说什么?”

    窦有莺都要从凳子上滚下来了。花膏说,“哦不,阴谋。”

    “什么阴谋?”

    “我们,你我,都是棋子,为一个更大的目标服务。这最终目的和我们无关,只和一个人有关——吴樱秾。”

    “等等,等等,你跑得太快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把吴樱秾送到那个交流会上,让殷沓沓有机会遇见她?你拉皮条呢?”

    “我真不知道。”花膏诚实地一摊手,“我不知道啊。”

    “你……”

    窦有莺指着她说,“我怀疑你是不是个傻子啊。”

    “我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当时一定是有个事情促成我这么做。我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就像谁告诉我,你一定要去做这件事,必须必须,永远永远也要去做……”

    “什么他妈就永远永远啊。”

    窦有莺拍了桌子。花膏说你别拍,我跟你说,这不好笑,这是真的。

    “我记得,但我也忘了。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记起来……这就是我说它是阴谋的理由。我仿佛是身不由已地去做一些事,并非出于本心。而且我好像……没有本心。”

    她抖了一下。

    “你感受过这种迷失自我的痛苦吗?那是你躺在床上,身上躺着你最爱的人,随时都好像很幸福的瞬间,袭击突然降临。你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不再有爱,不再有激情,你现在就像死了一下,陷入无欲无求,但是比这个词可怕万倍的境界。你躁动得只想做一些疯狂的事来平息内心的恐惧。你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因为无法描述,无从说起,没人会懂——你自己也不会懂……那就是阴谋的证据。人类,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人类的情感。而某些时候,我的情感,会一下子被抽离,那时,我就明白,我作为棋子的真相的一面开始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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