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一跳的很痛,拿手捂住托住至少可以不用被地心引力拉痛,而且也不会太影响跑步速度。

    “哦。”

    李言看着她,“痛吗?你的殷沓沓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还有事儿。她要找妈妈。”

    吴樱秾随口乱诌道。实际上殷沓沓到底找到了妈妈没有呢……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现在的事情和殷沓沓无关。

    “求求你别说她了。”罪恶感在澎湃,暂时只好让它消失于忍耐。“杀人是重罪,是你所无法背负的罪。我不是想替男人开脱,实际上我比你更恨男人——真的,我只是不想你搞错,你真正恨的人是谁,你真正的领域在哪里。我一直替你觉得惋惜,你那被浪费的……”

    “住口。”

    李言投来超然的一瞥。“贱货,闭嘴。”

    “对不起。”

    吴樱秾跪在地上,额头及地,给李言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的时候,刘海上沾了一些灰尘。衬衫里是她晃

    “你真的想杀掉那么多人吗?杀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吗?那样,世界会变好吗?你的世界,会变好吗?——别傻了。你是纯洁的,花膏这样告诉我。她说你承受不了死亡带来的阴影,不会原谅自己手上的血腥。所以她曾经替你做过这种肮脏事儿——所以今天你也不能杀人,她说你会死。无法原谅她人的背后,是无法原谅自己。而我想让你无法原谅自己的那个人,是我吧。那么……”

    吴樱秾,可爱的名字。有人说,小樱花,你的名字,谁给你起的?就像春天走在樱花树下一般。

    “那么你想杀的人其实只有我吴樱秾一人而已。对不起,曾经让你感受到这漫长的困扰,对不起。曾经任性的我,伤害过的你,对不起。现在若是要取我性命,请自便。”

    吴樱秾拿出了刀,扔给李言。刀掉在她的脚下,金属清脆的咣啷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生了长期的病得到的不是看护,最后是毫不留情的死亡

    吴樱秾想,为什么自信那种东西,那么难得。明明小时候,谁也没有学会过羞耻。可见世界的险恶足以扑灭最美的焰火。

    “刀是哪儿来的……?”

    “……这不是指甲刀吗……”

    窦有莺和花膏对看一眼。

    “啊哈哈,不要在意这种小事。”

    吴樱秾捡起指甲刀然后扔出了一柄超长的西瓜刀。不过还是不能解释刀是哪儿来的……

    “杀人很爽,杀人很过瘾,是人,都需要发泄,打沙包也好,骂人也好,打人也好。如果不发泄,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想杀人。杀人是终极的释放,是吧。虽然过后被道德深深谴责……不,道德算什么。如果你杀了我,我会祝福你的。”

    “吴樱秾吧?……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在我五岁那年,我家里吃黄蟮。厨房里,她们在杀黄蟮。她们,是我家的女仆。”

    星色有点口吃。她有点陷入恍然的状态,然后有些不像平时的她。她沉默,但是不结巴。

    “我家有女仆,真的。虽然他们老是说那是保姆,但是她们真的是女仆。她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女仆家政公司推荐来的。扯远了,说说黄鳝吧。黄鳝,是种长得很猥琐的生物。那么长一条,滑溜溜的。我们,吃了一餐,没有吃完,还有活的黄鳝,就养在厨房里。晚上她们都去睡觉了,我一个在厨房里。我没有去楼上睡觉,去厨房里偷看黄鳝。为什么要偷偷看黄鳝呢?因为我家的蒂奇,不是,是我的蒂奇睡在那儿。我想让蒂奇睡在我的房间里,但是妈妈,不让,他们把蒂奇放在厨房里面。蒂奇有个小窝,她很大,那个窝也很大,上面没有顶。我想要买那种有顶的蒙古包式的,妈妈不让。蒂奇被吓到了啊。黄鳝从水池里跳出来了,蒂奇就吓得不敢在那儿睡,一直坐在角落里。我觉得黄鳝很可怜,它也很可怜的,在那么小一个池子里,没有氧气了,缺氧,它就跳出来吧。跳出来,不就吓着狗了吗?……但是和我的狗没关系的,我只是觉得黄鳝很可怜。”

    “黄鳝很好吃的嘛。”

    吴樱秾插了句嘴。没想到李言拾起刀猛冲过来,将刀架在她脖子上。“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是不是?……”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一点。蒂奇会欢迎我的。蒂奇会和我玩的。”

    吴樱秾冷眼看着她,指间的硬币闪烁。

    “蒂奇很喜欢有人和她玩,是吗?蒂奇会玩接飞盘,还会玩装死。蒂奇什么都会,只是毛很长,一到掉毛季节,满屋子都是她掉下来的毛,像棉花一样。不过,反正你家大,不在乎,还有专用女仆,可以清理毛发,是吧?蒂奇是只纯种苏牧,定期打疫苗,定期洗澡,很干净也很健康。唉,真是好命。星色,我可跟你说,我遇见的狗,可就没那么好了。你知道吗,在我们小区里——我住的小区里,是在家里的时候,有一天,来了一只流浪狗。那只狗吧,啧啧,毛全部烂了。不过我遇上她的时候是夜里,我也没发现烂得有多厉害。晚上还跟她玩,给她好吃的,我们家自己养的狗吃的鸡骨头拌饭。给她吃时,我还想呢,这狗会不会卡住啊?因为人家说纯种犬是不吃人吃的饭,不吃骨头,吃狗粮的。我家的狗是土狗,这只狗,虽然浑身毛都剃了,都是一块块的硬疤,可是我看得出她是洋狗。为什么呢,一来她头上有个十字,看起来像哈士奇,二来,她特别亲人,特别特别。路过无论是谁,只要流露出想和她玩的意思,她就会跑上去,欢呼跳跃,很可爱。她饿坏了——我给她拿的一小碗饭,她很快吃完了,舌头伸进碗里,舔啊舔的,那只碗挺深的,舌头有点舔不到,最后碗底下还剩一两颗饭,我给她捞出来吃了。开始倒地下她还不吃呢,我就猜测她是不是在家养尊处优,都是小公主的待遇。这更加印证了我她是只洋狗的想法。后来,这只狗就在旁边绕来绕去,我家旁边,隔壁幢里,邻居,一个养狗的男人,他看到这狗,生病的,也拿狗粮和清水给她吃。那!不说那么多了,有点烦。”

    吴樱秾挠了挠头。

    “或许我不够理智。第二天早上她被打狗队带走了。叉子直接戳在她的脖子上,皮肉都翻出来。拎走了就死了吧,一路惨叫。真的很悲惨,我哭了一天。这种事,也没办法的,是吧?可能是不治之症。就算是红哈士奇也好,黑哈士奇也好,萨摩耶也好……哦对了,她是只红哈士奇,早上天亮了我清楚地看见她的脸,一张长满硬癣的哈士奇的脸。还是那么开心。不过最后死了,嗯。”

    吴樱秾又挠了挠头。穿越时光的疥癣附着在脸上啦,好像。

    “或许我真的有点烦呢吧。”

    她蹲在了地下,一遍遍画圈圈。那个啊,花膏和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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