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沓陷入了高潮后的莫名其妙的古怪情绪里,既不高兴,也不不高兴。她趴在桌子上,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跟大马哈鱼回不去了一样。它们在水里扑腾,被熊抓住吃掉,被搁浅在涸水中,一路上死去了无数的伙伴,才来到这温暖的水域里,产卵,生子。这张桌子像是祭神用的供桌,有着不可思议的奇妙的魔力。殷沓沓说,为什么所有东西都和性有关呢。无论是飘拂的春天的樱花,还是弥天的冬日的雪景,都让你感到性的澎湃,联想到性的意味。

    “那是因为一切都跟性有关。”

    “是吗。我好困好困。”

    文字变成图案,传递信息的方块变成拼图的碎片,放错了地方就觉得不对,如此灵敏,早就成了下意识。殷沓沓笑着,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裙子被脱掉,一只手在她胸前探索,她忍不住叫了起来,睁开眼一看是吴樱秾。

    “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扯着裙子站了起来,向后退着,手提着裙领拎到胸部以上。吴樱秾浑身哆嗦着,伸出的手和眼神都带着邪念。

    “因为太喜欢你了。”吴樱秾颤抖着说。

    殷沓沓因为这句话眼神变得柔软。“嗯?”

    尽管面对的是妖魔鬼怪,但因为画皮的存在,被障眼的人依旧很高兴。

    “因为我太爱你了。不舍得让你受一点伤。”

    “嗯。”

    满怀爱意的,殷沓沓高兴地掉了眼泪。

    “你相信我爱你吗?”

    吴樱秾试探地问。她前进了一步,那柔软的胸膛就在眼前。她伸出了手,将殷沓沓拉入怀中。

    “你……”

    她的手指在殷沓沓的嘴唇上摩莎。“我是个疯子。”她叹息着。“我会毁灭一切我爱的东西。”

    殷沓沓闭上眼睛向她索吻。这是献身之吻,是将自己投身于夜空的与宇宙合为一体的赞礼。神的祭品拥有喜悦的自觉,因为那是崇高的,是神圣的。像教堂,回荡着歌声,像佛堂,香烟缭绕,菲薄的个人在庞大的意志面前不值一提,人性已碎,洒向飘飘渺渺的神的空间。

    吴樱秾哭着抱住了殷沓沓,眼前滑过很多东西。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一片漆黑里有很多鬼影幢幢,一具具漂流的身体在回忆里像画片一样飘了出来,吴樱秾流着泪紧紧抱住殷沓沓。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死亡是我能献给你的最好的礼物。但我偏偏不能。毁灭是你随手可探的最鲜活的心脏,但不要让它停止跳动。砰咚,砰咚,砰咚。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吴樱秾抱着殷沓沓在明亮的房间里颤抖着。在透着古怪的温馨,这间末日般的小房间里,殷沓沓温暖地睡着了。这是她的姜饼屋,在小的时候都没有满足的愿望 ,现在满足了。她躺在曲奇的小屋里睡着了,壁边烤着火,头发上扎着蝴蝶结,就那样在冬日的小屋里睡着了。

    “殷沓沓啊!”

    吴樱秾抱着她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你们啦让我打的字全部能显示出来吧@!!!!!!

    ☆、命运的全貌!

    “我一直期盼着能被美丽征服,因为我很丑。”

    李言认真地看着花膏说。花膏抚摸着她的脸说,“对,你丑陋极了。”

    “你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我,那就是你一直喜欢丑陋。”

    “这件事我连自己都没有告诉。因为很可怕啊。喜欢丑陋,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雷锋吗,哈哈。我真羡慕你,你爱着的是理所当然的东西。你喜欢漂亮,所有人都喜欢漂亮,但是只有我喜欢丑陋。”

    花膏很怨恨,她怨恨得有道理。因为人类都觉得热爱丑陋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她自己,这让她时刻注视着自己,时刻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之所以喜欢施虐,是因为对自己的憎恨无法发泄出来,而只好发泄在别人身上。她喜欢受虐却不敢去实施这唯一的理想,离这个理想这么近,却无法实现。她把这个愿望交给了她最喜欢的人,将这沉重的梦想的枷索披在她身上,看着她痛苦地舞蹈。同样地,她因为无法由自己来亲自完成这一行为,而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这极致的快乐。

    “喜爱丑陋是羞耻的,这点你明白。”

    花膏看着一地的烟头,“所以你也明白我的困境,我长这么漂亮,却一无所有,甚至连成全别人这样的快乐,我都没有。我白白给世人嫖了那么些年,还要装作很快乐很满足,因为我办到了他们终其一生一世都无法做到的事,所以他们羡慕,嫉妒,殊不知我真实的灵魂早已游离在外,被困在这个身体里,我真是一点都不开心。直到遇到你,让我觉得美丽还是有意义的。因为被倾慕是一回事,被爱又是另一回事。”

    “倾慕是想成为它,爱是想占有它。谢谢你让我在疯狂的欲望里看到了与软弱相对的强大,让我体会到了人生的丰美。”

    “倾慕与之保持着距离,爱则一往无前。人因为犹豫和不进才会产生愤恨,嫉妒,如果能够倾泄出心中洪水一般的欲念,所有小气的局促的卑鄙则将被冲刷一空。你不是想被美丽征服,你是想征服美丽。”

    花膏说,“这一点上,你和我一样,都说了谎话。”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能被爱。”

    “你只是不需要爱。你只需要去爱。你把那么强大的自己困在这副软弱的躯体内,呵呵,怕你的真实的力量玷污了你这孱弱的虚伪外皮。你这个愚蠢的人啊,看看我和你截然相反的命运吧!我那不幸的命运!”

    花膏高喊着,“我那可怜的外表让人唾弃我!让人用伪装的赞美把我淹死,那些人逼着我感受他们内心的分裂与矛盾!我感受着全世界的痛楚,却还要面露笑容,仿佛我已经被加冕了王冠!……可怜的我啊!”

    终其一生都没能拯救自己的花膏从床上滑了下来,以手遮面,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这个怪诞的世界欺骗了我。我被当作贡品,被祭献给他们心中的神,然后被杀害,被分尸,被食用!这就是我的命运的全貌!人是渴望丑陋的,就如同我一样,但是它们自己却不知道!”

    她哭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坐回到了床上。“过来。”她摸着李言的头发,从下到上打量着她的脸,李言作为被注视着的对象,像个娃娃一样蹲在她面前。

    “你是那么可爱,不懂这个世界的肮脏,你会恐惧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孩子都软弱。你就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不谙世事。我很喜欢你。自从遇到你后,没有一件好事,但是我感受到了一种快乐。虽然你说你喜欢美丽的我,但是你的眼神闪烁其辞。你和我一样,能够彻底地洞见自己的心,也和我一样,恐惧这亘古未有的真实,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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