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房里。”

    叶雪山哆嗦着扶住了墙壁,半闭着眼睛直不起腰:“拎过来,快。”

    顾雄飞不明就里,随手抓了一条浴巾围在腰间,出门提回了叶雪山的皮箱。站在床边看到叶雪山打开皮箱,他立刻厌恶而又痛心的移开了目光,懒得正视箱内那套精巧的烟具。而叶雪山摆开场面,两只手颤抖的几乎烧不成烟泡,胃里则是一抽一抽的在疼。他想这时候子森在就好了,子森再讨人厌,不会眼看着自己这样受罪。大哥是指望不上的,大哥还等着别人来伺候呢。

    顾雄飞甩开腰间浴巾,抬腿上床躺回了原位。叶雪山背对着他吸进第一口烟,同时意识到了两人都是裸体。

    “又干那事了?”他漠然的自问,可又懒得开动脑筋去回忆。后背起了痒痒的感觉,是顾雄飞半躺半坐的侧过身来,正在抚摸他的伤疤。他不回头,单是婴儿吮奶似的吸食着鸦片。

    绞拧着的胃肠渐渐松弛开来,疼痛也缓缓平息下去了。他其实还没有彻底过瘾,但是后脑勺察觉到了顾雄飞的注视,就莫名的不想再吸。逐样收起烟具放回箱子,他翻身向后望去,却是很意外的看到了顾雄飞的胸膛。

    凌晨时分,天光未明,房内全靠着一盏小小壁灯照明,灯罩下面是两个核桃大的小灯泡,还坏了一个。余下一个所发出的光芒,不比一盏油灯更亮。深浅阴影渲染了顾雄飞一身的腱子肉,胸膛更是宽阔结实的像一堵墙。叶雪山愣了一下,凭空生出一种碰壁的感觉。

    直勾勾的盯着顾雄飞的胸膛,叶雪山的头脑空白了良久。在他的幼年时代,顾老爷子还不是老爷子时,就曾有过这么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雄壮身材。

    顾雄飞身上全是顾老爷子的影子,肩宽背阔人高马大。叶雪山第一次看到顾雄飞时,心里就满满的全是喜欢。他以为爹是善待自己的,大哥和爹这么像,一定也会对自己好。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大哥是大哥,爹是爹。

    叶雪山凝视着顾雄飞的胸膛,越看越觉得这是一堵墙,直到顾雄飞伸手向下抬起他的一条腿,把他扶起来跨坐到了自己身上。

    倚靠床头坐稳当了,顾雄飞拽过羽绒被子裹住了叶雪山,又在蓬松柔软的棉被中握住了他的手:“好些了吗?”

    叶雪山垂下了头:“以后别这么干了,毕竟是兄弟,这样不好。”

    顾雄飞沉默了片刻,把他的手拽了出来:“我不承认我们是兄弟。”

    叶雪山抬眼看他:“就为了床上这点事吗?还是你觉得我来历不明,不够资格?”

    顾雄飞早就不再去想他的来历和资格了,但也不只是为了床上这点事。怎么解释才合适呢?说不清楚。我爱你?也不好,多么肉麻的三个字,他不是谈情说爱的人,别想逼他说出什么罗曼蒂克的矫情话。

    于是顾雄飞想不出答案,也忘记了回答。把叶雪山的手送到唇边,他低下头轻轻的吻,用牙齿一点一点的咬。手指是秀气修长的,皮肤也细嫩柔软;所以他咬得小心翼翼,像是逗弄,像是吓唬。

    叶雪山怔怔的看着他咬,几乎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的手很好吃。顾雄飞也出了神,最后忽然反应过来,不由得对着叶雪山一笑。

    然后双手握住叶雪山的肩膀,顾雄飞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喜欢你醉。你醉了,会和我玩,会和我闹,会像只猴子似的和我淘气。”

    叶雪山听了这话,隐隐的有些难为情。挣扎着想要躺回去:“不说了,睡吧。”

    顾雄飞一松手,心想猴子没有大闹,警报解除,自己也可以安心补一觉了。

    叶雪山在顾宅住了下去,终日好吃好喝,心满意足,只是不再碰酒。顾雄飞恨不得捏着脖子灌他一气,但又不能真的动手,因为叶雪山今非昔比,已经是惹不起了。

    新年期间,两人都是无所事事。相对无言的坐久了,渐渐也能有些闲话可聊。叶雪山告诉顾雄飞,说是家里的黄狗捡了一只黄猫。顾雄飞对于猫猫狗狗毫无兴趣,可叶雪山既然将其当成新鲜事说出来了,就只好勉为其难的装出惊讶模样。叶雪山看着他,就见他那表情之僵硬,堪比黄二爷的笑脸。

    叶雪山慢吞吞的说完猫狗,顾雄飞搜索枯肠,开始讲述军舰的格局。叶雪山含笑听着,视野一阵一阵的模糊,强撑着不闭眼睛,因为闭了眼睛就能立刻睡过去。

    一小时后,两人真是头脚颠倒着入睡了。因为入睡之时都是情不自禁、强撑不住,所以姿态简直堪称扭曲,叶雪山侧身躺着,整张面孔全都埋在了顾雄飞的下腹,两条腿向前伸去,则是夹着顾雄飞的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叶雪山悠悠醒转,就觉脸上硌了东西,硬邦邦的还挺热。糊里糊涂的抬手摸去,他隔着裤子抓住了顾雄飞的命根子。抓住之后打了个哈欠,他又睡着了。

    这回睡得很乱,一个接一个的做梦,末了和林子森又吵起来,他气极了,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梦里打得激烈,现实中他也是从头到脚一起紧张用力,双腿蜷起来紧夹了顾雄飞的脖子,手上忽然狠狠的一攥,又一拧!

    顾雄飞当即大吼一声,眼睛还没睁开,先一脚把叶雪山踢飞了。

    这一觉睡得正是两败俱伤,肉体上的疼痛放在一旁,首先精神上就都受到了极大惊吓。顾雄飞拖着两条腿走路,下身肿痛难言,仿佛吊了一团火炭;叶雪山佝偻着腰坐在地板上,前胸挨了一脚,后背撞到了墙上。

    叶雪山自然是不占理,顾雄飞踢出一脚之后,有理也成了没理。两人这回成了难兄难弟,凑在一起又没了话。

    末了,还是顾雄飞拉过他的手,这回用力咬了一口:“爪子挺有劲啊!”

    叶雪山讪讪的凑近了,拉开他的裤腰往里看:“你没事吧?”

    顾雄飞抬手搂住了他:“你看呢?”

    叶雪山伸手进去,拨弄着细瞧:“要不要去医院?”

    顾雄飞笑道:“没脸去,医生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叶雪山收回手,倒是很有主意:“那你留在家里,我先去医院问问,看看有没有专治这个伤的特效药。”

    顾雄飞抬手揽了他的肩膀:“你起得来吗?”

    不等叶雪山回答,他笑着把人搂到了胸前:“你歇着吧,当我是纸糊的,碰一下就坏了?别担心,很快就好了,根本不用去医院。”

    叶雪山抬手捂住胸口痛处:“真的?你别逞强!”

    顾雄飞抬起了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低头看他:“不信,晚上我们试试?”

    叶雪山一正脸色,虽然还直不起腰,但气势是做足了:“我们是兄弟。”

    顾雄飞一点头,然后答道:“我不承认。”

    叶雪山一皱眉毛,还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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