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想起什么,侧身开始在榻上乱摸。

    见梁琼诗在榻上乱摸,一旁的宫人猜想怕是娘娘一觉醒来发觉圣上不在,便有些着急,且娘娘的动作,着实像是在寻什么物件。宫人瞧了眼刚刚才收好的衣物,低声道,“娘娘莫忧,圣上的衣物已是收好了,奴们四更时是亲眼瞧着圣上从娘娘的殿中踏出去的。圣上一踏出殿,便命着大公公去备给娘娘的赏赐。”

    衣物?一听宫人说衣物,梁琼诗想着昨夜那宫人衣服的触感,连忙冲着宫人招了招手。

    宫人见梁琼诗招了手,便晓得自己会对了意,立即起身,端着乘衣服的托盘跪倒梁琼诗的榻前。

    “请娘娘过手。”

    感觉的有东西到了手前,梁琼诗随即伸出十指去摸。

    繁复的花纹,顺滑的不料。

    是君王的衣服没错。

    可这些衣物是从哪来的呢?

    梁琼诗疑惑的望了宫人一眼,宫人连忙答道,“娘娘,这是奴们在圣上走后,从地上收拾起来的。娘娘的衣衫当时也在地上。”

    自己的衣衫也在地上?梁琼诗又觉得背脊一凉。莫不是刚刚那窒息的感觉是真的?在君王来之前自己先遇到了鬼扮的宫人。于是把君王的动作全都幻想成了鬼的动作?

    不,不可能。

    梁琼诗忽地拿被子捂住头,她记得那女鬼头发的感觉,她记得!昨晚来与她同寝的定是个宫人,不是圣上!男子和女子她怎会区分不出!她记得那个宫人吻了她!吻了她!

    瞧着自己伺候的娘娘摸过君王的衣物后用锦被盖住了自己的头,一干宫妇立刻起身挪到梁琼诗榻前,轻轻撤掉她用来盖头的锦被。

    “娘娘莫要害羞,能伺候圣上,那得是多少年修来的福分呀!”

    “是呀!圣上这般宠娘娘,真是奴们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娘娘,快别躲了,等了领赏吧!”

    一群宫人愉悦的声音在梁琼诗的耳边不断环绕着,震得她头皮有些发麻,她明明没和君王发生过关系呀!

    就在梁琼诗一头雾水的时候,大太监带着旨意也到了她的殿门前。

    “恭喜娘娘,老奴来宣旨了!”大太监喜气洋洋的声音让梁琼诗喜出望外,她记得那宫人是大太监给她引进的,她定是知道那人是谁,她还记得她与那名宫人,还有大太监三人一同在长平阁用过膳。只要问问大太监,便能知道那宫人是不是鬼了。

    只是自己如今不能开口。

    可大太监似乎是瞧透了她的心思,梁琼诗惊诧的听着大太监冲着她道,“娘娘昨夜辛苦,圣上赐浴楹池。”

    梁琼诗敏锐的抓住了‘昨夜辛苦’四个字。什么叫‘昨夜辛苦’,这无异于直接告诉她昨夜来的人是君王,可她记得昨夜明明是那个宫人轻薄了她。莫不是自己的脑中出了问题,产生了幻觉?可自己那个镯子明明是送出去了呀?说道镯子,梁琼诗又忽地想起那宫人似乎还给过自己一个镯子。

    梁琼诗不动声色的试着往手腕上摸了半天。

    没有?

    怎么会?

    难道全是幻觉么?

    梁琼诗感觉自己的心中破了个窟窿开始透冷风。自己竟是活到了产生幻觉的地步?昨夜陪着自己的君王?

    梁琼诗浑浑噩噩的听着大太监退出殿门等候自己更衣的话语,定了定心神,她突然有些懂了昨夜那宫人为何对自己言说了那宫人是为自己而来,深宫大内,又何人能逃过禁军宫妇的眼睛?也顷刻间明白了,那宫人所言的,若是今夜过了她还在那宫人的怀里,那宫人便不再把她让鬼君王。

    或许那宫人只是自己潜意识里幻想出来的一个陪伴自己的人吧。幸好自己的意识还甚是清晰,记忆没有出现时间的断点,不然她定会是认为自己精神分裂了。

    梁琼诗叹了口气,若是精神分裂了其实也不错,免得她一人孤独无聊。且若只是精神分裂,那自己瞧见的那个宫人便是可以信任的,因为那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呀?怎么会伤害到她呢?

    昨夜的种种,或只是君王与她行鱼水之欢时,自己潜意识产生的自我保护反应吧。

    梁琼诗在给了个自己能信服的理由后,便任着一群宫妃为自己更衣。抬高了双手,一层层的锦缎,她能感觉的君王给予她的,定是这宫中最好的。因为那绸缎的质感,似乎与她刚刚摸到的君王的衣衫差不多。

    换好了衣衫,梁琼诗正欲在宫人的搀扶之下前往楹池,却又听到了一声“恭喜娘娘”。

    何喜之有?不过是去楹池而已呀!

    瞧着梁琼诗脸上露出了疑惑,搀着她的宫人立即笑着解释道,“以前老有贱婢嚼舌头根子说娘娘跟过靖太子,德行有亏,这下那群人可没说得了!娘娘有福了!”

    德行有亏?梁琼诗一下又想起昨夜那宫人与她言的,她是否与靖太子有过鱼水之欢。此刻搀着她的宫人既然能说出‘恭喜’,那便是说有证明自己清白的物件出现了。

    什么物件呢?这个时代能证明清白的能有什么物件呢?

    联系到刚醒时候的不爽利,梁琼诗的脑中立马飘过了两个字,‘见红’。好吧!她竟是不明不白的失了身。梁琼诗唇角含笑,轻轻摇摇头,抬高脚,迈过了一个宫人提点的台阶。

    说来君王取了她的清白,她心中竟是没有半分怨恨,许是早知命数如此,亦或是心中无人吧。可若说心中无人,梁琼诗忽地又想起那宫人。她似乎有些想念那宫人了。

    若是那宫人常来入梦,她许会爱上她吧。

    毕竟她是那般特别。

    且,待她似乎格外的耐心。

    不过君王却是目前最适合做她夫君的人,爱她敬她宠她。

    梁琼诗听着沿途宫人的问安,笑容愈大了几分,她似乎从可以对君王履行所有嫔妃的义务已经进化为愿意了。以后的日子,她许会敬君王如天,却不会再奢求君王待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固然美哉,可那毕竟是儿时的约定。

    她知晓,做不得数的。

    待君王,需要的是敬,不是爱。

    若是她能凭着侍寝,或是君王的爱意登上后位,她或许就该考虑为君王操办着选秀了。

    梁琼诗感受着耳坠摇动的节奏,慢慢向前,听着那宫人依次唱和着,“赐琼诗楹池!”,恍惚间仿佛飘在天外。

    如同当年那唐明皇夺了儿媳一般,她今天与她夫君的哥哥真正的合到了一起。或许是悖德的,可这又有什么关联呢?她倒是能确信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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