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存惜告状说:“娘说带礼物给窝,结果,么有,不过说会带窝出宫去玩,存惜姑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存惜自然说好,对徐慕然道:“娘娘远路回来,想必是累了,您先休息,等皇上过来,奴婢就告诉她。”又招呼二傻出去,不要吵了徐慕然休息。

    她两个一前一后的出去,到了屋前的空地上,也不用找桌子椅子,直奔那辆小车,二傻熟练的往上一跨,将一块连在扶手上的板子撑起来,上面仍有槽口,是她的专有小食桌。存惜将托盘里的东西拿出来放上去给她食用,二傻吃个几口,还要说几句徐疏桐的‘坏话’,说是骗了她。

    这时,夕阳西下,天边绚烂无比。

    薛意浓踏着这些灿烂的光辉回来了,余辉照在她身上,犹如万道金光,再加上她穿一身明黄色龙袍,更显得是从光里走出来的一般。

    二傻嘴里含着东西,见她过来,嘴里支支吾吾,好不容易咽下了,才道:“父皇,乃回来啦,娘也回来了,在屋里,哼,乃可不知道,她说好要给窝带吃的,竟然什咩都么有带回来,真是骗小孩捏,乃可得教训教训她,告诉她纸样是不对滴。”

    薛意浓听说徐疏桐回来了,整个人的心思都飞了,哪还有心思听二傻的嘀嘀咕咕,人早走了,二傻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撅嘴挖勺,一抬头,除了存惜在,薛意浓早不见了。

    她带着哭腔道:“银捏?”

    难道没有人理解她的痛苦吗?她这么惨!

    屋里的徐慕然早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她思忖着:“这是一个好机会,现在徐疏桐不在,而众人又将我错认了她,也许很快就会被发现,但如果我抓住这个机会,也能叫薛意浓死无葬身之地。”她快速的跑到放包袱的凳子那,从里面拿出一把防身的匕首藏在袖内,抬头就见薛意浓已经向屋里走了过来,她眼珠子一转,便迎了上去。

    还没待她请安,薛意浓已十分高兴的叫道:“疏桐。”她其实还有许多话说,这些日子以来,徐疏桐不在身边,想念之情就像天边的云彩一样,翻覆无边,滚滚如潮。

    薛意浓张开双臂,脸带笑颜,缓缓向徐慕然走了过去,靠近她时,一把抱住了,深情款款的说道:“你回来了,朕不是做梦,是不是?”

    徐慕然只觉得尴尬,胡乱的扯了扯嘴角,没有发出声音,手中的刀子却慢慢的自袖内滑出,对着薛意浓就是一刀。

    笔直的,用力的,生怕这一刀捅她不死。

    薛意浓一怔,手突然松了开来,道:“疏桐,你干什么?”低头一看,却有一把匕首刺破了她的袍子,却没能刺进去。

    徐慕然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一愣,脑袋一片空白。而薛意浓已起了疑心,“你不是疏桐,你是谁?”

    徐慕然没有回答,心道:“反正被他识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向薛意浓刺了过去,薛意浓这时有了准备,一见她行动,立马跳了开去。

    冷冷道:“你是徐慕然。”

    徐慕然又是一怔,她可没想到薛意浓会知道她是谁,喃喃道:“你早知道了?”

    “不错,你回来了。朕已经放你一条生路,你还回来做什么,嫌活的太长了?”

    此时门外又冲进来一个人,是存惜。她本来是要看‘小别胜新婚’的感人场面,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好的两人打了起来,还说什么徐慕然,她嘴里‘哇靠’了一下,竟然是那个假货回来了,立马上前相帮,当然不忘将二傻那颗脑袋推一边去。

    二傻鬼鬼祟祟的躲在门边,手里挖着勺子,一边吃一边看。

    徐慕然见眼下的局势,于她很是不利,手握着匕首道:“少废话,你既已经识破,我已经无话可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怜的话,我不屑,你让我杀了我哥,这笔账,我早晚是要跟你算的。”

    她见薛意浓袍子破损处,露出一块金灿灿的布料,刚才难道就是那东西挡住了自己的匕首?

    思想天下,能宝刀不入的,也只有金蝉衣而已,不料薛意浓已经穿在身上,这昏君坏事做多了,怕死的很,所以穿在身上,以防不测。

    她今日运气不好,让他不死在先,后又识破自己在后,这难道就是天意,连天都要帮这昏君么。她不信,她偏要这天也为她让路,举起匕首,就向薛意浓刺去,薛意浓一面注意她手里的匕首,一边注意她浑身破绽。

    存惜在旁掠阵,几次交手,打斗甚是激烈,连连踢破房间里的花瓶,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存惜吐吐舌头,这些东西都名贵的很,她赔不起,看来要一辈子做奴婢偿还了。

    二傻窝在门槛旁,伸着小脑袋,用小勺子敲着碗,给两位加油。

    徐慕然目光一扫,扫到了二傻。直奔了她去,小人家吓的把碗也扔了,勺子也扔了,想找她的武器,结果摔在地上,连连翻跟头,亏的她衣服穿得多,滚啊滚的。

    徐慕然冷笑一声,投去手中匕首,道:“我赢你们不得,也叫那小东西给我抵命。”

    薛意浓大惊道:“不要。”想要阻止徐慕然已经不能够,那匕首上加了内力,投掷出去,想来二傻不死也残,大半是要死。

    薛意浓抢步跑出去,后悔不迭,要是孩子没了,徐疏桐非跟她拼命不可,等她回来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她。

    她恼怒交加,就快追上匕首,她与匕首不过几公分的距离。

    匕首击在二傻胸前,只听得‘当’的一声响,掉地上了。

    二傻吓得不敢出声,连眼泪也忘记淌了。

    薛意浓见她没事,过去抱她,只见一个铜锣从二傻怀里掉出来,当当当的在地上滚了几下,上面有个很深的凹痕。

    薛意浓又惊又喜,不断吻二傻的额头,“你没事,你没事,实在太好了,太好了。”她高兴的眼泪簌簌而下,连那面铜锣都受了她感激的目光。

    徐慕然只感觉绝望,她的脖子前已横了一把剑,叹道:“天命如此吗?”凄然一笑,就往剑上靠去,抹了脖子,存惜吓了一跳,连点她的穴道,防止徐慕然使诈,却见她身体软了下来,抽剑一看,剑上都是血迹。她俯身下去,小心探她鼻息,却是死了,又怕她使诈,摸她脉搏,见心已不跳了,才喊人过来。

    “把她抬出去。”走到薛意浓身边,向她请示,“皇上,这事……”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薛意浓惊魂未定,呆了一会儿才道:“依谋逆罪论处,斩首示众吧!”

    她怀里的二傻这会儿还过魂来,哇哇的哭个不停,“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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