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庚见父亲并不是真的答应,也算放了一颗心。又怕余长庆还会起什么幺蛾子,就同父亲说了。

    “父亲,我怕二弟他心有不服,您也知道,他常有让时敏进宫的心思。”

    “他做不成什么事,我也不允许他那样做,时敏是好孩子,只是不大适合宫里,你的庶出的女儿当中有没有称心的,挑一个出来也好。”

    余长庚想了一遍,到底觉得不行。“她们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如何能是徐疏桐的对手,只怕一见着面,就要哆嗦双腿了。更别说有什么良谋了。”

    余伍仁道:“既是这样,那就从余家旁支里头挑一个出来。”

    余长庚答应道:“是。”准备就此着手办理此事。

    且说薛意浓回到锦绣宫,远远的就见孩子们坐在一棵梧桐树下,认真的做功课,徐疏桐背对着她,笔直成一棵树的模样。

    她料想她又在睡觉,不然怎么可能一动不动。

    肖公举和二傻本在作画,见薛意浓来了,二傻头一个坐不住,别过脑袋对肖公举道:“公主,你快看,父皇来了。”她说的极小声。

    肖公举一抬头,还真是。“嗯,我们要不要过去见父皇。”

    “好,反正娘也看不见,她睡着了,我们小心一点,她不会知道的。”两人放下毛笔,离了椅子,自徐疏桐一左一右,蹑手蹑脚的绕过她身边,向薛意浓奔去。

    “父皇。”两人双双叫道,却是一个个抱住了她的腿。

    薛意浓摸着两人的脑袋,小声问道:“徐娘娘又睡着了?”

    “嗯!”

    薛意浓忽得想出一个主意来,蹲下来跟肖公举和二傻商量,要拿徐疏桐取乐,在她们耳边如此如此,两人纷纷点头同意。

    不远处的侍女看着,也不打扰她们。要瞧瞧她们要做什么,薛意浓一手牵着一个,先回了屋,取了剪刀,还有花篮。又出来剪花枝,编几个花环,戴在两人头上,又编了个大的放在篮子里,二傻和肖公举都不停的摆动着,在里头插点她们剪下来的小花。高高兴兴的回到梧桐树下,庆幸徐疏桐还没有醒,薛意浓给她将花环戴上,又吩咐两人回到位置上,画了东西,贴在徐疏桐身上,看弄的差不多了,薛意浓藏到树后,二傻和肖公举继续做功课,不过有点心不在焉,都在等着看徐疏桐醒来之后的表现。

    徐疏桐还没醒,存惜过来送茶点。见两个人在用功,自然很开心,可再一看徐疏桐,乐得不能够了。

    这一笑,吵醒徐疏桐。

    徐疏桐伸个懒腰,只觉得身上纸片哗啦啦作响,一看左手臂上贴了一排,再看右手臂上又贴了一排,像羽衣一样。

    肚子上还贴着一张画,上头有薛意浓,徐疏桐,皇后,二傻,肖公举,存惜,落雁等等,还有一个小圈圈代表‘三呆’,这画的作者自然是坐在那,假装不知情的认真奋笔疾书的肖公举和二傻,两个人的眼睛还互相扫扫,憋住了气,不叫吐露了真相。

    徐疏桐早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问存惜,“还有什么?”

    “回娘娘的话,头上还有花,耳环上还挂了两张帖子。”其简笔的卖萌表情,挂在耳环上,像个招魂幡,存惜回话的时候,惹不住笑了。

    徐疏桐不急着让她替自己取,却道:“你过去拿面镜子来,我瞧瞧。”

    存惜笑道:“是。”先放下手里的点心,取了镜子来,让徐疏桐瞧。徐疏桐哼哼唧唧,向二傻和肖公举抬眼望了一下,两人做贼心虚在偷看,见目光扫来,立马低头。

    徐疏桐放下镜子,走过来道:“到底是谁做的事,你们要是说出来,我便饶了你们,不然,二傻的点心今儿就别吃了,公举今儿罚写五十个字。”

    二傻吐吐舌头,她的娘!罚什么不好,罚不能吃东西。她自然是可以不吃东西的,只要跟存惜说两句好话,暗地里不怕没有吃的,她可不能没有义气把父皇供出来。

    肖公举也怕写字,五十个字太多了,可闭嘴不说话。

    徐疏桐等了半天,见她两人颇有不识抬举之态。又道:“再不说,那就让二傻写字,公举不准吃点心。”

    二傻哇哇叫起来,没有点心吃,她还可作弊,写字却做不得。“我说我说,不是我。”

    “那是谁?”

    “一个你认识的人。”

    “谁呢?”

    肖公举在旁边提醒她,“不准说,不然父皇会怪我们不讲义气的。”

    “不要紧,我们父皇威武的很,不怕罚的,上次我就听娘说要罚父皇,父皇高兴的很,还说‘你罚呀你罚呀,朕就喜欢你罚朕’,啊哟,那声音,比我的酥饼还酥呢,这叫什么情调,又是爱什么的,你不懂。”

    徐疏桐不料她嘴快说出这些话来,当着这样多的人,她虽面皮厚,可有孩子嘴里说出来,叫她还是害羞的。

    “闭嘴,乱说什么,还不吃你的点心。”

    “谢谢娘。”赶紧抓了几个在手里,又塞了一个进嘴巴。

    徐疏桐气她不是,笑她不是。知道是薛意浓在捣鬼,“你父皇在哪里?”

    “树后面。”

    肖公举也想‘免责’,反正二傻都说了,再加一个她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一同承担责任就是。

    薛意浓这会儿就在她们头顶的树上坐着,一看两个孩子很没出息的出卖她,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这一动,漏了气息,叫徐疏桐知道了。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那棵树道:“您还躲什么,都看见了。”

    薛意浓跃下来,指着两个孩子道:“好没义气。”

    两人皆喊‘饶命’,她们实在禁不桩严刑’,比较起保小命,只好舍弃‘义气’了。

    “坏东西,再也不理你们了。”说完,过去讨好徐疏桐,“疏桐,你真美。”她往常说这话多少带了几分歪意在里头,这一说,叫徐疏桐想起一些事,终于还是没有生气。

    “罢了罢了,下次不许了。吃东西吧!”

    薛意浓道:“那朕给你把东西摘下来?”

    “不用,就这么挂着,毕竟是皇上的墨宝不是?”

    薛意浓:“……”早被看穿了,呵呵。

    四人坐下来吃东西,字也不写了,画也不画了。徐疏桐再一张望两个孩子的‘墨宝’,还有她的‘写真’,两个在她谁觉的时候,充分发挥了调侃她的才能,不错不错。

    肖公举的画还算有个样子,总叫她欣慰,但二傻,她只看见一团墨,上面一团是脑袋,眼睛是黑的,眉毛像扫把,嘴巴像个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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