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认识他,也深知其为人,遂为他还债,并聘为千绮罗裳庄的大掌柜。他很是感激,一直以来忠心无二。之前苏瞳的许多奇怪的点子,都是他去一步步琢磨实现,才有了现在远近闻名的千绮罗裳庄。

    苏瞳年纪虽小,但齐跃却不敢有一点不敬。倒不是因为那身份,而是从这位小主子制羽绒服起,他便佩服这小主子了。五年前,小主子开始主管这千绮罗裳庄,十数家分店,小主子管得头头是道,还用了前所未闻的管帐法子,管用的很。还进货、帐册、支钱,分开三人,相互督察,让他不用太分心于此,轻松多了。想小主子,这小小年纪,便会这许多,比他这祖传家业的还厉害,便心甘情愿的为主子做事。

    两人核对帐册核对了,二个时辰,苏瞳的肩膀有点酸了,伸手捶了捶,还好教会了掌柜地用阿拉伯数字记帐,否则,还得更头晕。

    “齐叔叔,最近这几天有大生意么?”苏瞳看着最末行的一笔数字。

    “是的。新上任的两江总督来杭巡查,许多人便讨好送礼,珠宝玉器。咱这千绮罗裳庄,在京城也是有名的,稀罕东西也多,便也就有人特意订做了以讨欢心。”

    “哦?送衣裳饰品,倒也是另辟希径了。”苏瞳挑眉。

    “听说那两江总督是十六岁一举成名得了个状元,自幼家寒,寡母一人抚养成人。家教甚严,十分孝顺,刚正不阿,在京两年为官,甚是清廉,深得皇上欢心。那些个饰品衣裳,多数是给老夫人的。送衣裳,不显得那么贵重、明目张胆。”齐跃解释道。

    “哦……”有生意就好,管它什么来由。

    对好帐,在千绮罗用了晚膳,便回了欢宵阁。

    状元

    苏瞳从住宿的院子进了门,洗漱完,换了套粉蓝女装抹胸长裙。悠哉悠哉啃着个黄瓜,去视察手下产业了。(绿:尖叫,你干吗咬黄瓜?! 小苏斜眼:美容、清肠。 绿:蹲墙角。)

    恩恩,今天生意还是不错。今天走的是文雅路线,对诗猜谜语等,这种场面向来是欢宵阁第二头牌--柔若,来主持的。柔若幼年家境不错,习过几年书,中道家落,流落红尘,颇是清高。比起第一放?-清惜来,就少了几分柔和可人。但文采不俗,也有人稀罕那几分傲骨,是以排名第二。

    正在苏瞳啧啧有声,啃着黄瓜,趴在三楼包厢栏杆,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群华衣中年男子,簇拥着一白衣青年走了进来。那白衣青年浓眉大眼,眼神颇为犀利。只可惜肤如凝脂、俊秀小鼻、樱桃小嘴、薄薄红唇,活生生一娃娃脸,把他那气势给泄了气。

    哎呀呀,绝世小受君啊。小苏同学立即母爱横溢,双眼化为红心。只见一清秀少女,五官端正,却露出怪异阴森眼神,若有人看见必会打个冷战。

    把荞娘唤来:“那些个华服,是什么人?”

    “还不是杭州的大小官吏,把那新来的两江总督讨好得上天了,喝得正欢呢。”

    “咦?不是说那杭州太守很是古板肃颜嘛,怎么放任下面的人呢?”走生意,官吏的关系多少关心点总是好的。

    “呵呵,姑娘您这就不知道了,那太守大人啊,能到这位置,也不是糊涂的人,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他是未出面,若是得罪了人,也与他无关。若是讨好得法,就更加好了。”荞娘说得那是津津有味啊,官场人家的八卦啊,哪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哦……”这老鸨倒也是个人才,继续问道:“那……那个小青年便是两江总督了?年轻得很呐!”

    “是啊是啊,是历朝来最年轻的状元了。柔若那小蹄子,见了这等才子,声音都腻了几分,哼,平时那鼻子都朝天了。但可惜了,看那状元郎,是没来过欢场的主,不自然的很,连姑娘的手都不碰下。”荞娘面带了几分鄙夷和幸灾乐祸。

    “柔若的诗,他听了有何反应?”

    “状元郎什么没见过,自然是不稀罕了。”

    “柔若作的可是些哀哀怨怨之句?”问得好细致。

    “是的,主子。”荞娘又不明白主子在想什么了。

    苏瞳沉吟了片刻,拿起笔,写了几行字,微吹干,对折,递给荞娘:“你找个时机,在那状元落单时,交给他。说是意瞳姑娘仰慕公子之才而作,仔细别让其他官吏看到了。”

    “是,这就去。”荞娘暗笑,这主子也看上这鼎鼎有名的青年才子了,就不知道,人家搭不搭理。素不知这狼女,看上的是人家那粉嫩可爱、绝世小受模样。那才不才气的,苏瞳前世见惯了唐诗宋词,完全不以为然。

    另一厢,梁纾文被一群大大小小不认识的认识的官员,围得心中一团郁结。说是去个绝妙之处,居然是个妓院,虽然那大堂女子会做做诗,貌似十分文雅,但他就是浑身不自在,要是母亲知道了,必然会皱眉吧。但他已不是二年前那血气方刚、不懂变通之人,这二年遭受的嫉妒、排挤、白眼,已让他学会了一点点忍耐。

    借口出恭,逃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包厢,梁纾文在一树下,仰望夜空,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此时,宁静的气氛,却被一呱叫声,打破。

    “大人……”

    梁纾文不耐的表情,又是什么拍马屁的么,转身一瞥,是个中年大婶,花枝招展的,仿佛是这的老鸨,不于理会。

    “呵呵,大人啊,我们有位姑娘仰慕您的大名,特意写了点小玩意,您看看……”谄媚的干笑声,举着薄纸,递过去。

    难道是那大堂做诗的女子么,是有点才华,可惜在这种地方……梁纾文接过,打开,扫了一眼,本是无谓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仔细看,仿佛有丝动容、触动。

    “是谁写的?”

    “是我们的意瞳姑娘。大人,你要不去看看意瞳?那边包厢我去给您传个话,就说您不回去了,行不?”荞娘打量着状元郎的表情。

    能躲开那群人也好,就去见见这位意瞳姑娘也罢,能写出这些的,应不是俗人。

    梁纾文点头,“那待会儿你去回了诸位大人,说我就不回去了。”

    “是是,您放心。我带您过去吧。”完成主子大人任务的荞娘,乐颠颠地在前头带路,往苏瞳所在房间而去。

    二支快燃尽的蜡烛,立在二盏烛台上,间或发出“劈啪”声。

    二盏烛台并排放在圆桌上。

    圆桌旁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发尾。

    房外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有两个人,一人步伐稳重而大,一人步伐快乱而碎小。

    女子放下手中发尾,手梳了梳,略整理了下容装,两眼注视着房门,殷切期待。

    “大人,您请,这就是意瞳姑娘了。您慢慢聊,我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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