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院,冷静安抚道:“你别着急,我先去听他到底怎么说,他医术好,就算有问题也会有办法帮你,你先别胡乱猜测啊?”

    吴素梅能说什么?压下心中不安道:“我知道,表哥快去看看吧,不管如何,一会儿表哥同我说实话好吗?”

    程铎颔首,亲了她一口,匆匆走了。

    “尊夫人身体康健,只是似有烦心之事,致使肝气郁结,调理一阵便好。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尊夫人若无法解开心结,汤药也只能缓解一时。”葛乘风已经将方子写好了,递给程铎看。

    程铎皱眉,葛乘风这番话,包括开的方子,跟妻子以前看的郎中都差不多。

    “难道她三年不孕,都是因为心结?”程铎心中烦躁,不甘地问。

    葛乘风摇头,意味深长地道:“尊夫人这病没有大碍,绝不会影响受孕,恕老夫冒昧,公子家中可有妾室?她们是否有过好消息?”

    程铎脸色陡然一寒,盯着他道:“这话什么意思?”

    葛乘风一点都不怕他,“老夫怀疑你们夫妻三年无子的问题出在公子身上,当然,如果公子的妾室有过身孕,前面的话就当老夫没说,公子也大可讽刺老夫医术不精,不过讳疾忌医乃大忌,望公子莫因一时颜面耽误了一辈子。”

    被人怀疑自己不行,是个男人都难以接受,程铎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法再面对葛乘风,怕自己克制不住出言不逊,程铎转身就走。

    “老夫就在这里等着,公子想明白了尽管来找我。”葛乘风对着程铎背影说了一句,见程铎脚步没有片刻停滞,他笑了笑,躺到榻上歇息去了。

    程铎并没有走远,他站在走廊拐角,一个人对着庄子远处的苍山发怔。

    怎么可能没怀疑过自己?

    娶了表妹第二年,他就断了那些妾室的避子汤,但就是没人有消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一次次嫌弃妻子,可每次嫌弃的时候,他也在心里怀疑自己,所以明知表妹不高兴,他还是半强迫半哄地让她做那些屈.辱的动作,才希望妻子快点怀上孩子。

    但他不愿相信自己不行,他不敢看郎中看太医,怕被人笑话……

    可就在刚刚,一个可能是神医的人物,直接告诉他是他不行。

    那他先前做的一切算什么?

    程铎攥紧了拳,回望那间屋子,想让人赶走里面的所谓神医,想带妻子回京,却迟迟难以下定决心。万一真是他的问题怎么办?万一因为他讳疾忌医,他与妻子这辈子都生不出子嗣怎么办?

    现在让对方给他诊治,只是在神医面前抬不起头,一辈子都没有子嗣,却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伫立良久,程铎闭上眼睛,长长地呼了口气,慢慢回到那边,在门前站立片刻,推门而入。

    葛乘风听到动静,依旧懒洋洋躺着,程铎进了内室,他才慢吞吞坐了起来,“想明白了?”

    程铎不愧是王府世子,既然最难的一步都迈出去了,这会儿反而从容了许多,朝葛乘风赔罪道:“方才晚辈情急之下多有失礼,还请先生莫怪。”

    葛乘风理解他的心情,人家都客客气气赔罪了,他也不再为难程铎,坐到桌子前,给程铎把脉。一旦看起病来,葛乘风立即变了一个人似的,观其人似仙风道骨,闻其声如听高僧讲经,程铎渐渐放开了,对于葛乘风问的房中情形,据实以告。

    光凭这些,葛乘风已能断定程铎身体有问题了。如果没有程钰,因为时间久远,程铎体内早无余毒,他或许联想不到有人下过药,但他知道啊。

    可他不能告诉程铎真相,一来他无法解释为何如此笃定他中过毒,二来,程钰特意求他隐瞒。程钰那小子的心思也不难猜,如果程铎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断绝子嗣的毒,第一怀疑的人绝不是静王,而是更有可能觊觎爵位的二弟。亲兄弟都会因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程钰若是没有这层顾虑,不信程铎会怀疑他,那就太单纯了。

    葛乘风不想插手这些,也不想连累程钰被人怀疑,将琉璃碗递给程铎,让他去弄出来。

    程铎脸色变了变,犹豫片刻去了内室,后面的做法与程钰差不多。

    葛乘风摇头失笑,进了屋,看清琉璃碗里的东西,笑容僵住。

    颜色不对,量太少,味道有些重,更糟糕的是,过了那么久,那粘稠还没有化开。

    葛乘风不愿牵连程钰,但身为郎中,该问的他还是得问,喊程铎进来,问道:“公子所出之精一直都是这样?”

    程铎有些尴尬,见葛乘风一脸严肃,他认真想了想,迟疑道:“刚开始似乎比这白些……”

    “是不是也更多?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少的?”葛乘风连续问道,这关系到程铎的恢复,根坏的时间越长,就越难痊愈。

    程铎哪记得啊?十三四岁时身边没有女人,他年纪小,拿裤子擦过后会好奇瞅瞅裤子,记得大概颜色,量怎么判断?他又不会故意弄到碗里接着。后来他收了通房,东西都是弄在女人那儿,连颜色都不留意了。

    “先生,我果然,有问题吗?”程铎不安地问。

    葛乘风叹口气,沉声给他解释起来,先是他的精为何难以让女人怀孕,再就是那番火烧荒草的道理,末了道:“老夫实话实说吧,公子的根能够恢复元气的可能,只有两成,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染了绝症照样挺过来了,公子坚持按照老夫的方子调理,假以时日,兴许也能痊愈。”

    两成,兴许……

    程铎脸色惨白,难以接受,“为何会这样?先生,我从小习武健身,这么多年也很少生病,为何会得了这种病症?”

    葛乘风沉思片刻,将所有可能的原因都说给他听,“得这种病的大有人在,有的是先天不足,生下来就这样。有的是从小饥寒交迫,后天没养好。有的受伤直接伤到了那处,或是染了其他病症连累了根。有的是不小心吃了相克的东西,或是纵.欲过度酗酒伤身,还有一些就是体质问题,具体根源我们也说不清楚。公子的病,看来不是一年两年,时间太久,公子无法确定是何时开始的,老夫便没法找出真正的病因。”

    太多的可能,程铎真的记不起来,他更关心的也不是病因,诚恳求葛乘风,“请先生一定要治好我,我……”

    葛乘风立即避开他的大礼,皱眉道:“你现在只能靠养了,我能做的就是教你如何调理,方子我开了,还请公子马上放我离开,老夫与人约好月底见面,耽误不得。”

    程铎想要子嗣,如何肯在没有十足把握前放走神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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