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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搀和了这么多年,转着犹豫着最后得到了什么?最终又到底算是个什么呢?

    可该做的还是要做,李纯揆走近正安静看书的朱玄,心里直嘀咕她又变阴沉了些,跟着坐在床边,踌躇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是想要问我什么吗?问吧。”朱玄不是瞎子,哪能那么大个人在旁边都没反应呢?

    李纯揆心里的别扭随着要提问前更加闹腾,最终她竟鬼使神差地说,“朱玄,我喜欢你。”

    朱玄翻书的动作顿住,有些奇怪地看过去。事实上,李纯揆的心意,自尝了感情滋味后,就渐渐猜到了,只是并不希望打破朋友的关系,只觉得,sunny不说,她就能一直装傻下去。

    “你不用惊讶,不要情绪起伏,我只是觉得如果现在不说的话,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说了。”李纯揆说这话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那个落寞而又决绝的背影,微微闭眼,那段让自己很长时间都无法遗忘的话又再次回响,“现在有两条路,和我一起走,或我们分开走。一起走的话,我会陪你一起忘了钟茗烟。”

    朱玄似乎还在意外冲击中没能回神,李纯揆强笑,继续刚才的话,“如果分开走的话,是绝对没有回头路的,我李纯揆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一旦选择了,我们就真的完全没有以后了,就算你有了动心,我们也只会是朋友,再也没有其他可能性。”

    安静,将近两三分钟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

    李纯揆这一刻终于懂得了当时崔秀荣是以什么心态等待自己的回答,甚至对自己早先讥讽崔秀荣不过是玩世不恭的纨绔、不知忠于爱情而有了无限的后悔,她是真的喜欢过自己吧?否则,又怎能明知对方不会选择自己,甚至连一丝期待都是奢望时,不求肯定,只求一个正式否定,用最直接而又残忍的方法,好让自己选择放弃,这是一个多么艰难而又有了多少失望后才有的决定啊?

    “sunny…我…”朱玄很痛心,却又无可奈何,有的事真的是注定了一般,不是那个人的话,就是绝对不行,哪怕你明知道有其他的人更适合你、有别的人更加爱你。

    这种明明最残忍的事,却又还有一种多情的感觉在内,真的更加令人难受啊!李纯揆强笑,直接打断了朱玄的话,“我知道了。”

    然后她又强笑,试图把气氛变好一些,“我知道你的选择的,嗯,但凡你对我还有点愧疚,那么接下来我的问题,你可都不许表现出比刚刚更激动的情绪,更不可以产生对身体有害的感情哦!”

    朱玄点点头,似乎早已经知道了她要说些什么,只静静等着。

    “你,还要结婚吗?”

    朱玄点点头,非常肯定,“如期进行。”

    “嗯?”李纯揆呆住,不懂朱玄为什么这么爽快和坚持,且如期的话,天,那个期离现在不过一个星期左右,“考虑你的身体,要继续的话,也应该延期吧?”

    “不,等下我会打电话和我爸要求如期举行婚礼的。”朱玄抿了抿唇。

    “你婚纱照什么的都没有…”李纯揆眼里,其实这个婚礼从开始就是半泡汤状态,只是现在看着,不是吗?

    “以朱家的实力,一套适合我的婚纱会没有吗?”

    李纯揆无法想象,朱玄居然是真的要嫁,“可是钟茗烟呢?”

    “那又如何?”一说到钟茗烟,朱玄就僵硬了不少,“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说着做什么?”

    “可你爱她啊!正是因为你满心的只爱她,所以我才放弃你的啊!”李纯揆突然想到什么,不由皱眉,“如果你爱钟茗烟到了我都主动放弃的程度,那你现在的主动放弃是怎么回事?自第一次发现心脏问题后,你最严重的发病是因为钟茗烟,这次也是因为钟茗烟…”

    朱玄听着,良久才自嘲道,“我们开始于谎言,结束于背叛,不好吗?”

    李纯揆皱皱眉,并不回答,却用眼神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无法理解。

    是啊,能是那么简单一句话就糊弄过去的吗?朱玄苦笑,那怎么可能短短三言两语就说完呢?自己的复杂,大概写做长文,也该是远远难理清写完的。

    “我曾经尝试着放下钟茗烟,可是好难,真的越是强调要恨她不能爱她,越是放不下她,每每想起她都非常难受,恨她的话自己反倒身体上思想上更加痛苦。”朱玄强笑着说出这些话,突然间的坦白,连李纯揆都愣住了,“我想通了,终于无奈的承认哪怕被伤害得再厉害,我依旧还是会爱她。于是我回到了她身边,利用她对我无故消失的不甘心、换着花样照着她以前喜欢过的类型去行动…”

    “我依旧不好受,她说的每句话我都觉得是假的,她任何表情我都觉得是演技,她给我的任何感觉都使我怀疑…每天不安着,或许什么时候,我又在她的谎言之中…”

    爱情中,原本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一旦完全丢失了对对方的信任感,那么这份感情确实非常危险。李纯揆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并不喜欢钟茗烟,可是朱玄的话,又让她非常痛心,想要尽一切努力帮助她…可是朱玄和钟茗烟在一起真的就行了吗?钟茗烟是最有可能伤害朱玄的人不是吗?

    “每天每天,我都不安着,什么时候她会在我背后又和别人亲亲密密,什么时候她大概又会残忍地吊着我一丝希望同时,给我无尽的绝望…分明,是可以产生信赖感的,可是我觉得她明显更喜欢伪装后的我,我做不到坦白,伪装的我是没有软弱的,一旦我软弱的那面又露出来了,钟茗烟就会腻烦我,弃我而去。”朱玄嗤笑出声,“我原来也是这么偏执的存在呢…”

    “朱玄,唉——!”李纯揆想要安慰她,可是这种时候,似乎任何安慰都是空虚的。

    “能想象吗?每次拥抱的时候,我都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我的身体,成为了一体后,是否就再也不会被背叛被抛弃;接吻的时候,我会恶毒地想到将她的舌咬断,以后她就无法再骗我了,也不会随意和别人舌吻;□□的时候,我总会想到她在别人身下时,是否也是这样,一旦想象起来,我就嫉妒得发狂,控制不住地发泄…”朱玄捂住脸,深深地颤栗着,“像个变态一样,对吧?”

    李纯揆确实非常吃惊,但是跟着见朱玄那么自责难受,便宽慰道,“这些只是想法而已,谁能永远没个恶念?重要的是,你行动了,你没有行动…你只是这样就结束了,总觉得连带着我输得也很不值钱了…”

    摇摇头,朱玄只能道歉,“sunny,不可能了,我已经没有自信了,我爱钟茗烟,这世间大概独她一个使我这么疯狂,期限也会是一辈子。趁着钟茗烟现在喜欢我,我只求保留她那份遗憾,我是最特别的…如果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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