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融合在一起,让人想马上把蛋糕一股脑吞下去。

    所以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在享受蛋糕。

    “我能再要一个杯子蛋糕吗?”三十秒后,布莱恩问道。

    “当然可以,我做了几个扁桃仁特别多的给你。”安迪再次打开盒子。

    盒子中有一个纸做的分割挡板,他从另一边拿出杯子蛋糕,站起来递给布莱恩。

    他的动作很漂亮所以弗雷一直看着他。弗雷感觉他长得像那种故事中的角色,住在森林旁边的小屋里之类的,他有点儿胖胖的但这显得他非常可爱,他有长得惊人的睫毛和灰蓝色的眼睛,一双蛋糕师傅的手,像红色的线那样好看的嘴唇。

    “我实在太喜欢扁桃仁了。”布莱恩说,“我能够吃上整整一大袋扁桃仁。”他一边享受蛋糕一边转向弗雷,“通常这个时候,你需要让我们开始说这周和最近的状况,又或许我们应该从你开始,因为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故事。强尼在的时候,他常说他自己的事。”

    “我的事?”弗雷反问。他的确有点事,和奈哲尔之间的。他看了一下所有人,每个人都没有恶意,每个人都看上去是那种最忠诚的战士。

    “你可以用代号,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说的是谁。”安迪旁边的马克说,他是个大个子,至少有一米九,就算他坐着,也显得非常强壮。

    “好吧,”弗雷说,“我的故事很简单也很复杂。我有个同事,我叫他想象力先生。因为我从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和他认识了不少时候,我从不觉得他是个gay,但最近事情很不对劲。我们在一次醉酒后上床了。”弗雷挠了挠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所有人都没有因他的话惊讶或做出什么让他尴尬的动作和表情,所以他继续说下去,“我从小到大都被人认为是gay,实际上我在和我想象力先生上床之前都是直的,只是似乎每个人都误会了这一点。”

    布莱恩惊讶地看着弗雷:“你爸爸坚持和我说你是个gay,一个不愿意直面自己性取向的男孩。”

    “我长得真的很像同性恋?”弗雷皱着眉头问,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把这个问题拿出来说。

    “是的。”有至少四个人给了肯定的回答。

    “好吧。”弗雷感到他没什么好辩解的了,事实就是如此,你的脸上写着gay,你还能怎样呢?于是弗雷继续说他的故事:“我猜想象力先生就是因为猜想我是gay所以做出了一些看似在追求我的举动,但我不能肯定,因为他的思维超出一般人类的想象。我不知道那是追求还是别的。他真的太奇怪了。”

    “你来对了地方。”马克说,“我弟弟威廉的恶作剧和他那种奇怪的‘全天下的人都欠我的’的想法,也是正常人类难以理解的。”

    “更不要提盖布瑞,”杰夫对马克说,“如果你见过我弟弟,你就会觉得你弟弟很正常,我弟弟感到全世界只有他养的狗是不欠他的,他几次把我的塞在包里的早餐喂给他的狗,然后把狗粮塞进我的包里,他已经二十二岁了。”

    “你揍他了吗?”安迪问,“如果是我我会揍他。”

    “如果兄弟间打架能够解决问题的话,就不叫兄弟了。”马克说,“每次我以为威廉收敛了,他都要给我补上一拳。我一直觉得他只是学习错了爱的表达方式。他是个养子,但人人都很爱他,谁知道他的脑子哪里出了毛病。”

    杰夫把最后一口杯子蛋糕吃完,表达了他对马克的话的赞同:“兄弟有时候是很复杂的关系,尤其是你我这种和弟弟没有血缘关系的状态。盖布瑞养成今天的坏脾气,在于他很小就失去母亲。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现在的爸爸,在盖布瑞17岁的时候才和我妈妈结婚。我见到盖布瑞时他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那种全天下都欠了他钱的样子,我甚至怀疑他每天的夜宵是不是火药。毕业以来我没有和人动过手,结果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就和他打了一架。”

    “威廉和盖布瑞听起来都是青春期综合症没有结束的样子。他们没有因为年纪的增长而成熟?”弗雷问。现在话题从他的身上跳转到了杰夫和马克的身上,但他并不介意,他很乐意倾听,他是个极佳的倾听者,每个人都喜欢他。

    “我怀疑威廉的青春期这辈子也不会结束,他就像为搞破坏而生那样。他会做在我涂满肥皂时关掉水龙头这种孩子才会做的事。我听杰夫说过很多关于盖布瑞的话题,盖布瑞是个敢作敢当的年轻人,遇到事情他会挺身而出保护他的爸爸和妈妈。但威廉的字典里写满了我看不懂的文字,他像个呆在森林小屋里的孩子,永远也不会长大。再加上他大学和硕士读的分别是文学和诗歌,于是他的神经质就更加严重了。通常都是他在不断地惹祸而我不断地给他收拾烂摊子。他在他的facebook上写到,‘我的哥哥是个单线条的白痴,像一只飞蛾,无论我怎么耍他,他都像笨蛋一般帮我的忙,并想要改变我,他不具有思考问题的能力,我怀疑他脑袋里装得都是稻草。’”

    “他为什么会说你的脑袋里是稻草?”一直在角落里没有说话的艾伦问,“你是个优秀的新闻摄像师。”

    “我的副业是健身教练,而威廉认为所有肌肉发达的人都是笨蛋。”

    “纽约有两个能当健身教练的首富,难道他不知道这件事?肌肉和智商没有任何关联。”杰夫问,他指的是正在吃扁桃仁蛋糕的布莱恩和他那个全美家喻户晓的发小。

    “他只生活在他的想象力里,而我放纵他。我们的父亲想改变这一点,但我阻止了他。我几次咨询过心理医生,也就是我们母亲的姐姐,她认为威廉只是爱恶作剧,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她告诉我,威廉那种仇视我的行为不像表达得那么严重,他只是希望得到关注,威廉认为我得到的关注太多了。”

    “那是说你给他足够的关注就行了?”弗雷问。

    “如果他觉得我不够关注他,不够爱他,那么就永远不够。”

    “你真的不嫌他麻烦吗?”杰夫问,“我有时候想把盖布瑞扔到楼下去。”

    “有的事没有办法改变,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我的弟弟。”马克说,他露出一个无可奈何但又无能为力的表情,“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他把我当笨蛋看待了,他认为他关上我的水龙头,而我从里面沾满肥皂出来就能显得他很聪明。”

    “可能搞文学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样。”

    “可能是。”马克说,“他写诗,还有小说。这是他的爱好。”

    “他以此为职业吗?”弗雷问。

    “在一次家庭会议上他表达了他想专职写作而不想再教书的打算,他现在是大学里的助教,但他看到那些比他还要令人头痛的孩子时突然发觉连话都不会说了。我们的父亲反对他的决定,所以他现在还留在大学里,不过他再过几个月就会离职。我告诉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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