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语一阵,便举起酒杯:“来,咱们接着喝咱们的。”灵筠疑惑不解,端起酒杯将要喝却又停住,惊奇看着走来之人,赶紧起身整整衣物,上前躬身:“灵筠,拜见……岳母。岳母,为何在此?”周相笑道:“王兄出事后,我便派人将王夫人请道府上。”王母急忙问:“钗儿在哪?她可好?”灵筠想想答:“嗯……素钗还好。”周相道:“夫人莫急,过几日我就送您去与爱女见面。”灵筠千恩万谢周相,自个来的时候素钗还嘱咐过要问一问府中之人,拜一拜相爷之墓,顺便寻一寻母亲。正愁天大地大无处可寻,不想遇贵人帮忙。细问王母家中变故详情,果然是那世子怒王相悔婚惹出来的祸事。王母又问问爱女过的如何,身体如何,得知一切安好也放心,欣慰自己没看错这个姑爷。

    虽然已是戌时,可在某条背街上还是热闹非凡。时候越晚,生意越红火,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地方。万花园中,几人聚集在一间较为隐秘的房间内,却并无女子相陪,只有几人聚头似是议论什么。禄王喃喃道:“这印灵筠寻他时,他不在。这会怎么又出来?”冯仁闭着眼睛:“印灵筠,大麻烦。”“要不,咱们……”禄王眼射狠光,作了个手势。刘怀玉忙道:“不可,如今这印灵筠已在皇上那挂了名,若是他无故死了,就算周继世那群人不追究,怕是皇上也不会放过。”禄王急躁起身道:“那你说怎么办?他要是站在太子那边,咱们……咱们可就麻烦了。”见冯仁仍是闭眼不说话,禄王气道:“冯公公,你倒是说句话。”冯仁不紧不慢道:“王爷急什么,老奴倒想出一个点子。”禄王与刘怀玉对视一眼,凑跟前问:“哦?什么主意?”冯仁露出阴笑:“借刀杀人。”靠近低语……禄王有些拿不准:“这法子行吗?”刘怀玉想想说:“试一试。”冯仁:“咱们这就回宫,向皇上进谏去。”禄王不舍道:“今夜本想还在这过夜。”冯仁冷道:“王爷还是以大事为重。”“也只有太监进了这,才能不过夜便出得了这门。”见冯仁脸色似是不好,禄王也不说什么乖乖起身。

    次日上朝,皇帝未开口冯仁便宣读一旨:“……钦命御前一等侍卫周嗣庆征北大将军,领陕西、甘肃两省都指挥使讨伐车贯深叛军……”灵筠听到这不由想笑,陕西、甘肃两省都指挥使的人加起来也就一万来人,这算什么大将军?可灵筠笑不出来,正是因为这一万多人,听到下面一句话甭说笑连话都惊的说不出来。“……著印灵筠为参军……”灵筠顿时一怔,等回过神来周相已在进言:“皇上,这……这陕西与甘肃两省的都指挥军加起来不过一万人,如何平得了叛军六万?”禄王出来道:“周相此言差矣。那群叛军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各省都指挥军是我大玄正统防范军,一个打他十个都不成问题。”简直是荒谬,灵筠听不下去出来道:“皇上,即使如此,两军兵力相差也太大,如此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必败无疑。”刘怀玉阴阳怪气道:“印大人不是说以抚为主,剿为辅吗?如今朝廷派印大人去做这个招抚钦差,怎么反而推辞起来?而且大人不是也说过不用一兵一卒也可将车贼打败吗?难道都只是纸上谈兵?”灵筠气道:“你……你这是断章取义,皇上……”不等灵筠开口禄王先威声道:“难道印大人是想抗旨不成?”刘怀玉接着道:“皇上,臣以为,为尽快解决兵患,保我大玄安宁,应限以时日起督战作用。臣以为……就以半年为限期。”周相惊道:“半年?”周相一直未怎么开口,原因是自己孙子被命为大将军,表面上是风光无限,可这背后却是九死一生。若是自己说太多怕就要被人盖上护犊名,何况人必有一死,重于泰山,轻于鸿毛,若为国死也算是死而后已。见灵筠与周相齐开口呼“皇上”,冯仁忙迈步附永福耳旁道:“皇上,该是用药时候。”永福摆摆手道:“此事便这么定了,印爱卿与周爱卿不必再多说。以半年为期,若是半年内战事还未平,朕定严惩不贷。退朝。”灵筠与周相无奈对望一眼,摇头。

    领命辞天子,起程时却像是被流放出去。只有两三个随从,唯有周相来送。喝完一杯离别酒灵筠不放心对周相道:“相爷……”周相会意拍拍肩膀道:“贤侄放心,我自会送令岳与令夫人相见。”灵筠脸一红又要说,周相又道:“我会亲自去送,绝不会将令夫人住址告与别人。”灵筠叹一声:“我是不放心素钗,怕小人再寻到素钗住址……”“贤侄尽管放心,我自会照应她们母女两个。”灵筠躬身道谢,周相又道:“嗣庆虽比你年长,见识却远不如你。贤侄也要多照应着点。”“这是自然。”依依道别,便跨马踏上北征路。

    一干人马不停蹄赶往驻扎山西边界的军营。远远就见两省都指挥使出营接大将军,众人见过礼就进帐议事。一问惊一跳,两省都指挥使人马加起来不过一万两千人。而那车贯深因不断有人加入,加上自己原本的五万人马,如今已是七万。这么大的悬殊兵力,该如何打这一仗?灵筠不由紧锁眉头,周嗣庆跳起来道:“我这就去上疏皇上……”“不可。”灵筠阻拦道:“咱们刚到这,一仗还未打就向皇上哭难,一不小心就惹得圣心不悦。”“可……可咱们也不能白白去送死。”两都指挥使也是面面相觑,灵筠凝眉沉思慢道:“今日赶路也累了,大将军还是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咱们再想其他法子。”众人退出帐外,灵筠叹口气举起蜡烛细观地图。

    一大早周嗣庆打着哈欠,揉揉眼睛走进主营帐,见灵筠仍是蹙眉看地图,惊道:“灵筠一夜未睡?”灵筠勉强笑笑,周嗣庆道:“即使愁得一夜不睡又有什么法子?反将自个身体搞坏了。”“这倒不一定。”灵筠拿过地图道,周嗣庆听言喜问:“哦?难道灵筠已有法子?”指着地图解释:“大将军请看。”周嗣庆定眼一看:“这是饬挞吧?”“不错,我大玄西北边防兵力共派十万兵力,陕甘提督五万,饬挞王五万。如今咱们可去向这饬挞王求助,如此是最快,也是最得力的办法。”周嗣庆喜中带忧道:“只是那饬挞王肯借兵给我们吗?”灵筠沉重道:“不管借不借,怎么都得要试!”“好,那我明日就去向饬挞求救借兵……”“不可。”灵筠打断道:“你是大将军,还要坐镇处理军务。此事还是我去吧。”见灵筠面容坚定,周嗣庆只得道:“也对,就你去吧。不过,咱们是不是得向皇上请示?”“万万不可。若是请示皇上,不止费时间,朝中小人也会进谗言阻拦。咱们要先斩后奏,到时候只要仗打赢,皇上也不会太为难我们。”两人当即商量定,因怕传出去被军中耳目传到京城去,灵筠便一人上路连夜赶往饬挞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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