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传来一阵喧闹。“印兄,不……如今是妹夫了。”看来这明勒铎是喝了不少,舌头已经发直不会说。“咱们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这么早怎么就着急回房,反正春颜又跑不了,你还怕消受不了?”春颜心里有些冒火,恨不得现在出去揍得明勒铎满地找牙,让他再胡说八道。接着是那熟悉的,温温的,略带笑意的声音:“灵筠不胜酒力,实在是不能奉陪大哥了。”“哈哈……也好,今日是你的洞房花烛,把你喝倒了,那岂不是太对不起春颜了。”春颜已经气起身准备动手,两个侍女急忙去拦,正巧灵筠也进来,侍女交换了个眼神,向驸马一万福低头出门去。灵筠门关上刚转身就挨了一枕头,灵筠莫名其妙看咬着牙的春颜:“公主,你怎么了?”春颜气呼呼一扭头:“哼,你接着出去喝,看我拦不拦你!你喝倒了关我什么事,什么消受……”春颜将要重复一遍明勒铎的话,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气呼呼双手叉腰看着灵筠。

    灵筠淡淡一笑,将枕头扔到床上,拉过春颜柔声道:“现在该是我与你喝。”斟满两杯酒,递一杯给还在发愣的春颜:“公主,这交杯酒还得要喝吧?”春颜俏面通红,木呆呆的喝完交杯酒,想到下步该是洞房的实质,更是羞的竟抬不起头。灵筠像是看出春颜心中所想,叹口气向后撤一步,稳稳一欠身行礼:“公主……”以为是要提洞房请求,春颜不好意思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应声:“嗯?”“有一件事虽然很对不起公主,但还是不得不说。灵筠现是丁忧期间,三年之内不能行房,望公主见谅。”春颜一愣,随后脸色由红变青,声音颤抖道:“印灵筠,你把我当什么?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灵筠虽然心虚,但还是稳稳道:“公主,我……”不及说完,春颜就怒声打断:“若是丁忧期间,你为何与我成亲?你丁忧,为谁丁?你急着完婚,只是为了让我父王出兵!”灵筠一怔,就这么被撕开了自己虚伪的面具。“公主……我丁忧,是为大哥。如今是有急事才会仓促完婚,但我娶公主是真心喜欢公主,绝非利用。”读多年圣贤书只为达成君子,而今却不得不用小人手段。圣人之言在人情世故前显得那般无能为力,最后还是得要耍一些鬼蜮伎俩。任何女子都会被花言巧语所迷惑,就算明知是靠不住也自拔不能,而春颜也除不了。

    将信将疑,面色却已缓和下来。灵筠看着那双含惑带泪的灵眸也不由心一动,知道该付诸些行动来安慰。一跨步,伸双臂,只剩双唇胶合而无声。

    次日清晨两人被一阵敲门声催醒,揉揉惺忪的眼一对视,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塌下,才想起来昨日已经成亲。两人忙慌手慌脚起床,灵筠对门外道:“你且先下去,过会再来。”就听那侍女嗤嗤低声笑着走远,一定想成公主与驸马昨夜累坏了。

    灵筠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拔剑毫不犹豫在手指上划出一道血痕,掀开床上被铺拿出喜帕,小心翼翼将血滴到喜帕上。春颜当然明白为何这么做,不由脸一红,灵筠也尴尬的转过头继续整理衣物。这时丫鬟又来敲门:“驸马、公主,王爷在等你们呢。”灵筠打开门,丫鬟鱼贯而入。一个来侍候灵筠洗脸,一个去整理床铺。整理床铺的丫鬟红着脸,略带笑意小心拿着喜帕出门去。

    灵筠心中一沉,只觉极其郁闷。此事,真能像自己预料那般容易了结吗?

    整理完毕,两人一道去见明勒掾,按礼当要敬茶请安。明勒掾笑呵呵喝完请安茶,故意将春颜支开,直直盯着灵筠看。双眼通红,强打着精神却是满脸疲态。明勒掾别有用意笑道:“驸马,虽说年轻精神,但来日方长,还是节制些的好,毕竟身体最重要。”灵筠差点从椅子上跌落,昨夜万千愁绪一股脑冒出来缠着自己,差不多后半夜才入睡,这饬挞王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但还是起身彬彬有礼道:“灵筠遵岳父教诲。”饬挞王满意点点头,放下茶盅正色道:“如今你与春颜也成婚了,咱们也就来商量商量这出兵平叛之事。”灵筠心中一喜,本想先问,但又觉得不妥才强压下去。

    两人当即商定,五日后由明勒铎带军出发。

    灵筠只是托饬挞王向春颜说一声,明勒掾当是小两口当面离别不好受,也就体谅的满口答应下来。灵筠单人单马前头先行去做准备,明勒铎带五万人马在后。

    已是十月份,天色灰蒙,万物显得肃静萧条。山西情况也越来越紧张,车贯深提兵驻扎在征北军营不远处,但都像是在静候对方,谁也不多迈一步。

    灵筠刚到军营就被周嗣庆急急拉到营帐内议事。听得饬挞王愿借兵随后就来,周嗣庆大喜问如何请得兵,灵筠淡笑岔开话:“叛军有举动吗?”周嗣庆有些得意:“想是他们已经怕了,这几日都没什么动静。早知道咱们就不去向他饬挞王借兵,只要咱们战略得当,以少胜多定是可以的。我还预备若是你再不回来就先开战。”灵筠一听,直摇头:“大将军怎么如此轻率。你我都是初上战场,以往兵法只是在书上见过,怎么把握就打胜仗?况且如今咱们是以抚为住,剿为辅。若是强攻强打,那车贯深定会鼓动老百姓,说‘朝廷出兵了,如果败了一定会被判罪。’而百姓们会更痛恨朝廷,索性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怕人的不止是山西一方百姓,还有其他地方图谋不轨的人也会趁机揭竿而起,朝廷上的小人就会说是咱们激起民怒,那时候你我就是死也担当不起。而我们问饬挞借来兵,为做两面准备。一是,虽然咱们有兵在握,却还是以招抚为主,如此让百姓们看到朝廷招抚的诚心,相信朝廷。二是,若他们依然不肯,咱们也不得不打了,再出什么事也怨不得我们了。”周嗣庆点点头道:“嗣庆轻浮自信了,灵筠说的是啊!”两人即下令整军备战,只等明勒铎来。

    永福二十三年正月初八,正年也算过去,街上的铺子都卸下门板开张。天色连着几天都是阴沉沉的,丝毫没有过完年的喜气,就在正午时天上又飘起小雪。周继世用完午饭正碰上下雪,嘟囔了句:“瑞雪兆丰年啊!”这应该是个好兆头,还望这一年风调雨顺,民生社稷再无事端,叹口气又回上书房继续办公。这年已经算是过去了,百姓们都重新开业做事,唯有皇上还在停朝过年,奏折也不看一眼就由上书房处理。整日除了见禄王外,任何人也不见,就是自己和太子也碰了钉子。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 周继世刚在正位上坐稳,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跳进来:“大人,征北大将军急报。”“哦?快拿上来。”周继世拿过密封的奏章,展开奏折一看,即刻眉展面缓。

    地上已经被一层薄雪覆白,周继世小心翼翼提着衣摆迈上皇帝寝宫台阶,又被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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