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跟它周旋的时候,我就想:这毛头小子,肯定撑不过第二层。”

    李嘉图笑得有些得意,“那是,别的不敢说,你说我英勇机智和幽默风趣我还是承认的。”

    ·

    艾嘉深吸一口气,走向面前高塔似乎是唯一的入口。那是一座雕成巨大兽头的石雕,兽头形象狰狞,大睁双眼、巨嘴紧闭、獠牙毕露,眼珠还随着他的走动而转动着。

    他用剑柄捅了捅石雕的巨嘴处。

    石雕幽幽开口:“你没有资格通过。”

    艾嘉后退一步,把长剑重新别在腰间,“如何获取资格?”

    别是又要打一架吧。他们刚刚才返生者中逃脱,那群遗骸在攻击力与速度上都不算太强,但胜在抗打、难缠,受伤虽然不多,但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他可能真的禁不起在来一场架了。

    石雕再度开口,张嘴的时候满嘴尖牙被他尽收眼底。看起来可不怎么好对付……“那就——”

    约翰逊拔剑,挡在艾嘉面前。乔安上前一步。

    “给我讲个笑话吧。”

    艾嘉拔出的长剑差点掉在地上。一张同样有着抢眼牙齿的脸浮现在脑海中。

    这石像雕刻师是李嘉图吧?

    艾嘉与乔安面面相觑,只有约翰逊看起来不怎么惊讶。

    “你上回是怎么通过的?”想到他曾经闯过巴尔斯塔,艾嘉不禁有些好奇。约翰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讲笑话的人。

    约翰逊指了指脸上的伤疤。

    ……这样啊。艾嘉压力倍增,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

    ·

    李嘉图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不行吧。那小子整天板着个脸,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怎么可能哄得笑安耳门笑笑兽呢?别的方面不说,这一关他肯定比不过我。当年……”

    巴尔斯打断他,“闭嘴,先看着吧。”

    只见艾嘉已经开始说话了,“从前——”

    “糟糕的开头。”李嘉图评价道。

    “有一位国王。”

    李嘉图摇摇头,“老套的故事。”

    “他讲了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李嘉图面色一僵。

    “但他说:‘你们倒是笑啊’,于是我们都笑了。”

    巴尔斯捂着嘴,发出奇怪的声音。李嘉图干咳一声,“切,这种水平的笑话怎么可能逗得笑……”

    然而他的话淹没在笑笑兽的大笑声中。这座日久经年的石兽笑得如此厉害,以致于他一切风化的实在严重的尖牙都掉落了下来,扬起大片灰尘。

    巴尔斯弯着腰抽搐。李嘉图面色阴沉,嘟囔着,“这不公平!这有什么好笑的……”

    “从前,还真有个国王来我这儿讲过笑话。”笑笑兽终于止住大笑,断断续续地说,“他说了一个下午,一点也不好笑。我实在烦的不行,只好放他过去了。”

    这回巴尔斯再也没能忍住,笑得直捶桌,桌子边缘的小号水晶球滚落下去碎了一地,飘起粉红色的烟雾,“说,说真的,李,你不说笑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笑的……”

    李嘉图一巴掌盖在他脸上。

    ·

    石兽说完之后,张开大嘴,开出了一人多高的通道。艾嘉大大松了口气,不敢想象如果它没笑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约翰逊脸上的伤疤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一咬牙,打头阵走了进去。派洛特与乔安跟随其后,艾嘉断后。

    巴尔斯塔内部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危机重重,反而更像是个古典时期普通魔法师的住所。狭窄而阴暗的底层让人看不出外部看起来的宽大,螺旋式的楼梯上铺着兽皮毯子。

    “这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约翰逊皱着眉头,执剑指着前方,小心翼翼地挪上了楼梯。

    第二层比第一层宽敞一点,但等艾嘉走上最后一节嘎吱作响的木制台阶后,才发现那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这可完全不符合基础的建筑学原理了。

    派洛特和约翰逊停在原地,但并没有看到本应站在两人中间的乔安。艾嘉刚打算开口询问,就看到他俩一前一后向前走着,分别走廊上的两间房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一眼。

    怎么行动又不听指挥了呢?艾嘉有些恼火,但转念一想,说不定是两人趁他还在跟摇摇晃晃的木梯不对付的时候商量好,分头去找乔安了呢。

    那个冒失鬼,这么一小段路也能走丢。

    艾嘉叹了口气,试探着也向前走了几步,幸而二楼的结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脆弱,脚下的木地板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走廊上的火把明灭。

    又走了几步,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具体在哪里见过。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图里亚德!艾嘉·图里亚德,有人找!”

    艾嘉望着前方,走廊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那个声音像是从极远处,隔着发了霉长了蛀虫的墙壁传来的。

    他向前迈着步子,推开手边的房门,走了进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与刚刚派洛特和约翰逊的奇怪举动同出一辙。

    室内的布置与记忆中的同出一辙。他拉开长桌前的椅子,坐下,四下环顾。这就是那间审讯室吧。

    还记得在孤儿院里被人叫出来之后,他就被带入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只是那时他并不觉得那里窄小而压抑。那时他只有两岁半,所在空荡荡的椅子上抬头看高大的天花板,觉得像是溺水的人遥遥看着越来越远的水面。

    这就是他童年记忆中最令人困惑的一段了。按理来说,谁会正儿八经地审讯一个两岁半的孩子呢?这不符合刑讯学的原理,能指望从不懂事的孩子口里审问出什么。就算是取证,也应该用诱导的方式,太过严肃的场合只会令孩子闭口不言。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但记忆中的审讯也是事实。

    有谁,基于什么理由去审问一个两岁半的孩子呢?一定是有原因的。似乎……跟他的父母有关?似乎……并不光彩?

    但图诺将军跟他保证过的,他的父母是奥哈最优秀的公民,因为最光荣的理由牺牲。

    难道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魔法天赋暴露后连累了父母?但两岁半距离他的天赋显现还有一段时间。

    如果能回想起后面的事的话……艾嘉揉着太阳穴,试图回忆着,但却和以前每次尝试一样无功而返。

    究竟后来问了他什么来着?

    有人拉开椅子,坐在了他面前,“艾嘉·图里亚德,在上面签字。”

    对。艾嘉拿起笔,当时也有这么一个场景。他在被递过来的那张文件上签字之后,粗略地扫了一眼,但但还没看出个所以然之前就又被收了回去。他还记得那时的审讯官无可奈何地抓住他的手,在那张的右下角划出自己的名字——两岁的时候他只会写几个字母。

    审讯官说:“你被指控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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