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在襁褓时,她已经在照顾我了。

    她每天都用那双漂亮纤细的手,非常轻巧地搓揉我的小睾丸,如是三次,开始的时候,我不觉得疼痛,后来她渐渐用力,下面被她捏得像要硬生生地压扁,挤出来。她一直捏到我痛楚啼哭为止,并且慢慢增加力道。我每次都哭得涕泪横流,而她却还是笑着,漂亮的眼眯成一条缝。奶娘喂我喝完奶就被赶走了,她曾经笑眯眯地对我说,要是我敢四处造谣,就将我的脖子拧断。我很怕她,只好点头答应。

    等我长到十一二岁时,我发现家里人总是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声音一直都没有改变,像女孩子一样尖尖细细的,洗澡的时候,我摸着微微翘起的臀部,还有微隆的胸口,再看到下面萎缩的小小性器,我已经隐隐觉得不妥了。

    有天晚上,我起床去尿尿,看到大娘屋里还有灯光,便走过去。

    蹲在窗子下面,我听着大娘在诅咒,诅咒着父亲的寡情薄幸,诅咒着阌家的断子绝孙。我听着,浑身颤抖,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无法与女人成亲了,我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就在那晚,我逃出了家门,没有再回去过。

    我这么一个怪物,能有什么价值?

    “元公公叫你过去。”我正在想着,班子里同为打杂的小雀过来推我。我低着头进到后台,元髑坐在众人之中,依然光彩夺目。他摆摆手,周围的人都下去了,诺大的后台,只剩下他与我。

    “你可愿意跟着咱家进宫?”他微笑道,修长的手指掂了掂鬓角,将几缕发丝撩到耳后,在他的左耳珠上,钉了枚小小的浅青色耳钉。我道:“我愿意。”他笑得越发媚丽,轻轻捏着我的下巴,像孩子一样清澈明亮的眼渐渐变深,他道:“你愿意一生都跟着咱家么?”我被他的眼吸进去了,点了点头。

    “很好,一年之内,你要成为京师最负盛名的红伶,到那时,咱家会亲自来接你。”他微笑着站起身,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姓文吧,听说过阌家的惨剧么?阌家的正室与看护,被人一刀两断,身首异处,阌家的少爷也下落不明,真惨啊~~~~”他虽口中道惨,语气却轻松无比,像在谈论天气一样。我听了,浑身一抖,看向他,他还是面色不变。

    “虽说残缺了那么一部份,我们也还是人,不是怪物,你说,是不是?”元髑眨着眼问道,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我呆呆的,只顾着点头,根本无法回答。

    这时外面进来个男的,留着山羊胡,高瘦得像支竹竿,皮肤黑得像碳。他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对元髑道:“时间到了,太子殿下要你快点回去。”他面色大变,匆匆地走了。他离开后,封二娘担心地看着我,问道:“你真要唱戏?”我点头,道:“只有这样,他才会认同我。”

    戏园子老板走过来,看了一眼我,那一眼里,有轻蔑,有嫉妒,还有很多混杂不清的感情。他冷哼了声,道:“他认同的,只有那个人,其他的,都是杂碎!”

    老板的话,我是在一年后才清楚明白了的。即使他为我取名为文荆,即使他重用于我,对于他来说,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那个人重要,那个将会成为整个明皇朝的帝皇的尊贵无比的没有心的人。

    与那个人为敌的将相,有的被我收服,有的被他留为己用。为了他,我甘心去完成那个人的愿望,但是我所做的,在他的面前是那么微不足道。他的眼中除了那个人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我跟在他的后头,眼睁睁地看着他单纯如同孩子一样的眼,变得越来越毒,像毒蛇吐着信子,吞噬着一个个阻挡住那个人的路的人。

    然后,那个人成为了皇帝,我还是跟着他,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回头看看我,所以,我一直在等。

    他新带的小太监长得很美,眼睛清澈明亮,很像初次相见的他,我竟然也不由地看呆了,那双眼,真的很像,如同孩子一样单纯美丽。胡河的药量又加了,闻着那个小太监身上浓郁的药味,我的泪一直地往下掉。在钟鼓司里哭得肝肠寸断,那个跟着他的小太监睁着那双单纯得如同孩子般的眼,站在一边。我仿似又看到了那年,暮春时节,纷纷扬扬凋落的桃花瓣中,影影卓卓而来的他。

    可悲的是,他到死,眼里也没有容得下其他人。他所追求的完美,他所看着的那个人,直至他死去,也没有得到。那个人什么也没做,就得到了他,并且毁了他。我呢?我究竟得到了什么?

    (草精插花时间到:有一种被称为“特殊佣妇”(保姆)的太监制造专家。有些父亲如果决定自己的儿子长大后做太监的话,孩子还在襁褓时,便特意雇请一个“特别佣妇”来“照看”孩子。“特别佣妇”兼擅一种特别手术,即轻巧地搓揉幼儿的小睾丸,每天3次,每次用力捏到幼儿痛楚啼哭为止,并且慢慢增加力量,这样,渐渐地破坏他的生殖机能,长大后绝不产生生命的原素(精液)。因此,经过这种残忍的手法后,孩子的生殖器便渐渐萎缩。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显出女性性征,没有喉结,双乳突出,臀部隆起,声音尖锐,行动扭捏,变成了太监的模样。唉~~~~真真是残忍啊!)

    伶童本性

    朱晋佑回到宫里,即刻下旨,由铁寒运送元髑的尸身回岭南下葬,若再有弹劾元髑者,诛。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从午门而出,喜官站在东边的角楼上,目送着那口褐色的棺木渐渐远离。他低头,袖口里露出一点铜黄,烟枪那淡淡的烟草味,被身上的白梅冷香掩盖住了,微笑慢慢溢上他的唇角眉梢。要不是胡河的药有那种特性,让人处于假死状态,想杀他还真是不容易阿。

    元髑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宫里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么一个人,大家又埋头做自己的事。

    喜官白天在乾清宫当差,用过饭后就要到钟鼓司去操曲,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处理一些问题。文荆外表嘻嘻哈哈的,却是个严厉之人,特别是教授唱曲,稍不专心,当头就是一掸子,那掸子也不知是何物制成,打在皮肉上,没有伤痕,却痛得直冒冷汗。喜官分神看窗子外的小宫女们打闹,被文荆打了一下后,就再也不敢分神了,专心听文荆讲解着。

    唱了会儿曲,文荆拿过案桌上的炖盅,喝了口参茶,清清嗓子。喜官犹豫了半天,开口道:“公公,那个......”文荆看了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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