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梓瑙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而彻竟这样糟蹋她。这麽一个柔弱女子,他怎麽忍心如此对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便问:“那梓瑙现今如何。”

    “残月不知。”老老实实的回答。

    折堇蹙眉,不禁有些恼怒,“你不知不会去查?”

    见折堇怒了,残月却也不怕,“不是残月不愿,而是无法。”

    “此话何解?”

    残月叹了口气,“残月早些时候已经去打探过,可惜公主殿里外都有重兵把守,残月根本无法靠近。”

    折堇瞅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是在设局让我跳,我不信以你的武艺,会进不去。”

    “的确,以残月的能力要进去并不困难。只是,”残月停顿了半晌,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看的见的,是这麽些御林军,但柯芷姬也派了不少人躲在暗处,就等著我们自投罗网呢。残月死也无妨,只怕会连累殿下。再者也可让恒洛彻再给公主加个罪名,那时便是得不偿失了。”

    “既是如此。”折堇脸上有掩不住的担忧,“我们就光明正大地看望不就成了。”

    “殿下当真是糊涂了。”残月叹了口气,“在外人看来,殿下与公主非亲非故,若贸然去看她,不就是让人抓了把柄?”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到底该如何是好?”折堇站了起来,烦躁地踱步。

    残月看著折堇,“殿下也知,如今只剩一个法子了。”

    折堇浑身一震,回头看著残月,嘴唇颤抖著,“非如此不可吗?”

    “非如此不可。”残月脸上尽是坚毅,“只有天下易主,此事才由不得恒洛彻做主。殿下,残月知你百般不愿,但你忍心看著最疼爱的妹妹任人欺辱吗?你忘了皇後娘娘死之前眼中的不甘和恨意了吗?你忘了你当初是怎麽咬牙发下的誓言吗?残月以死相谏,请殿下三思。”

    无力辩驳,只得应允,“柯涯那边怎麽说?”

    见折堇并不反对,残月心中不由大喜,忙答:“柯涯将军以守护皇城为为由,将兵马驻在城外,等时机一到,便可举兵造反。”

    “什麽时机?”

    “下月初十,恒洛彻就要将公主嫁往东瀛,我们便可在那时举兵造反。”

    “下月初十?”折堇心里一凉,喃喃道:“下月初十是彻的生辰。”

    残月一愣,随後道:“的确如此,但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皇上生辰,皇亲国戚均会进宫,柯涯已买通了不少皇亲国戚,到时便可逼著恒洛彻退位,还可不费一兵一卒。至於兵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折堇此刻算是什麽都明白过来了,冷冷道:“看来你们早已商量妥当,又何必来问我?”

    “殿下。”折堇眼中的冷意让残月不由心慌,“我们都只是为了殿下著想。”

    “是吗?”折堇惨淡一笑,“若非我已委身於彻,你们会这麽急著夺位?你们此举,不就是要除了彻,让我死心吗?”

    “殿下,我……”

    折堇并不让他说下去,自顾自地说:“怕是让梓瑙远嫁东瀛,也是你们教唆的吧,只为了逼我造反,残月,你已不是当日我认识的残月了。比心机,我已比不过你。”

    “殿下。”残月慌忙抓住折堇的衣袖,跪了下来,“你知我爱你,残月做的种种,全是由於爱你啊。”

    “我知。”折堇抓住残月的手,将他拉了起来,眼神暗淡,“如今已由不得我选择,就照你们的计划去做吧。”

    ☆、对不起

    沈默。

    寂静带来无法抵抗的压迫感。

    残月静静坐在一旁,看著镜子前的折堇。

    他已盯著镜子看了很久,脸上却淡淡如初,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正因如此,才更揪紧了残月的心,他失望的眼神一直回荡在脑中,像利刃般,切割著神经。若他以後都如这般冷冷淡淡,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便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身体不由地颤抖。

    “你在害怕?”折堇在镜中将残月的反应全数看在眼里,毫不吝啬地笑笑。

    心里“咯!”一下,残月像被雷劈了似的,连忙站了起来,“殿下。”

    折堇转过身来,淡淡看他一眼,不带任何情绪,“看来我猜对了,不过,害怕是没有用的。”

    残月猛然睁大眼睛,还想说些什麽,就有宫女走了进来,跪下,“林公公求见。”

    折堇心里微微一颤,彻几日未来,今日林公公到访,不知有何事?

    折堇在桌边坐下,喝了口茶,“传。”

    宫女闻言走了出去,不多久,林公公便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跪下磕了个头,“请娘娘应老奴一个请求。”

    对这个称呼依旧反感,折堇微微皱了皱眉,“何事?”

    林公公颤颤巍巍地跪在下面,“虽然皇上再三叮嘱不得打扰娘娘,但此事,也只有娘娘能管了。”

    “到底是何事?”折堇已有些不耐烦,此事必是关於彻,而他这般慢吞吞,迟迟不说,当真是急死人了。

    见折堇发怒了,林公公就将头埋得更低,“皇上已有多日未曾早朝,日夜买醉,再这样下去恐怕……已有不少大臣以死相谏,都被削职,就连太後娘娘去劝也被赶了出来。老奴实在没办法,只能来请娘娘了,毕竟皇上还是挺听您的话的。”

    “什麽?”折堇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说皇上日夜买醉,都不去早朝?”

    “是。”

    折堇什麽也没说,就跑了出去,朝著曦语殿跑,也顾不得一路上那许多的目光。

    “慢著点,小心摔著。”林公公连忙追了上去。

    “我也去。”残月喊著也跟了上去。

    一进门,扑鼻的酒味袭来,要将人熏饭。折堇蹙眉,扫视了偌大的宫殿。

    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醉倒在书案旁,乌黑的长发披散著垂落在肩头,眼中已无神采,与之相对的是茫然与颓废。多日未曾清理的脸部冒出青色的胡渣。如此看来,竟像是市井之中得过且过的老醉鬼。

    而他似乎并未察觉这样这些,仍拿起酒壶往嘴里灌酒,就连门口站了个人,他也未曾察觉。

    折堇原本想要好好责骂他一顿,但如今看他这副模样,却没了火气,反而增了几分心疼。

    他的彻,不该是这样的。

    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去一把夺过恒洛彻手中的酒壶,猛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准喝了!”

    恒洛彻抬头,望见是他,被背叛的痛又再次袭来,狠狠地切割著心脏,那是不管喝多少酒也无法减轻的痛楚。

    “谁让你来的?”恒洛彻冷冷道:“给我滚出去。”

    林公公恰巧赶到,见了此景,连忙跪在地上,“是老奴斗胆请娘娘来的,皇上您真的不能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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