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甲板上的女孩儿在风中发抖,他慢慢的走过去,伸出双臂环绕她,她也伸出手抚在他的手臂上,他们互相温暖了对方,看着渡船离岸边越来越远。两颗相爱的心,慢慢地被欢喜填满。

    云秀怀孕了,为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欣喜。

    感谢上帝,白止文最后放走了他。也感谢白止文,放他一条生路。他更加珍惜和云秀一起的生活。尤其是现在,云秀就快要生产了,钱河一步也不想离开云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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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开柴槽,钱河小心的冒头看了看,还差几分钟就到交班的时间,那时段会出现几分钟甚至更长一些时间的防守空当。

    他对跟他关在一起的华人说,不要害怕,救援很快就会到了,他们也不用跟他出去冒险。那些人都不怎么懂菲律宾语,中文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普通话普及以后,相信没人不懂他在说什么。

    地下室比较昏暗,致使他并没有发现多数人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当他拨开出口的枯枝烂叶,小心快速地爬了出去,还没有爬出几步,意外发生了,跟他同处一个地下室关禁闭的人中有一个年近中年的妇女发出一声尖叫,她指着钱河开始大声地骂起来,使用的普通话里夹杂着南方系语言,有些听不太明白,钱河只辨认出‘汉奸’‘污蔑’‘置于死地’几个词,突然之间角落各处附和地咒骂声不绝于耳。

    钱河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明白这些国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向那些菲律宾人发出预警,就算他懂得菲律宾话,跟那些菲律宾兵能搭上几句话,只是没有被欺负而已,为什么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宿敌,憎恶地眼神让人毛骨悚然。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吗?看他们扭曲的面孔,辱骂着钱河,有的人把一些杂物石子丢过来砸他,钱河只觉得不可理解。

    这些人害怕残暴的菲律宾兵,可一点也不怕他,有几个男人朝着钱河扑过来,想拖住钱河的腿。强烈地压迫感让钱河顾不得身型迅速地爬出了洞口卧倒,他听到换班的人从不远处小跑过来,嘴巴里骂骂咧咧,他利用对建筑的熟识将身体咔在一个细缝里,然后从哪儿钻了出去。正好形成一个视觉盲点。

    在这里一般会修建这种建筑的地方离水都很近。尤其到了现代,住在城镇上的居民都愿意修成小洋楼,这种乡下的建筑除了海边的小渔村,还有离湖畔很近的森林。钱河初次被押到这边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水的味道,他相信这边会是一个沼泽,从矮脚钻出去以后他看到不远处果然有一条小河。

    跟着他爬出来了两个愤怒的男人,他们完全没有掩饰身型,口中大叫卖国贼,你不要跑,诸如此类的话,钱河没有听得很清楚,他专注地将身体闪入一个草丛中。然后他听见那两个跟着他跑出来的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钱河转过头,看到几个菲律宾兵用步枪砸他们的头,两个人满头是血,其中有一个大喊着:兵爷,我们不是要逃跑,我们是帮助你们抓真正逃走的人,他就在哪儿。说着把手指向钱河,可那几个菲律宾人根本就不懂中文,他们更用力的殴打那两个人。钱河心乱如麻,对那两个国人既同情也失望,还有一种无力的愤怒充斥着神经。

    他无法理解这些人怎么能将辱骂他‘卖国贼’‘汉奸’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到自己被捉住后,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地龌龊,他不再理会那些人。

    他潜伏在草丛里,时间不多了,马上就到了开饭的时间,在那之前会有人来点他们的人数,如果他没有抓住机会逃出去会很麻烦。

    无论如何他想快点见到云秀。

    可他被发现不见速度比想象中的快,那些菲律宾人把浑身是伤的两个中国男人压回去的时候就发现钱河不见了。大概是因为平日钱河太醒目了,他的离去比别人更加突出?钱河正慢慢潜出的时候听到菲律宾兵愤怒地大叫,几个小队立刻对丛林展开了搜索。

    他们的基地是环水的,除了背后的小河,其他必经之路都布满了重兵。除非他游过小河,否则他只能从入口出去,那里有两座3米多高的瞭望台,他不可能越过两个瞭望台的视线逃出去。菲律宾人搜索的方式过于紧密,如果不尽快行动,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钱河咬了牙打算冒险。如果不能从正面离开,就必须选择从小河走。

    虽然对自己的游泳技术还算比较自信,但据他观察,这边小河的流水比较湍急。唯有一个浅滩可以通过,他摸索着窜了过去。草叶在身后发出细碎的响声,在快接近的时候,他跟一个菲律宾兵相遇了。

    双方都愣了一下,那菲律宾兵大骂一声,举起了枪,钱河飞快的一脚踢在那人的手腕,那人啊了一声,枪从手中掉了下来,钱河一把抢过来,接着一个手刀那人晕了过去,之后翻身滚扑入了另一个草丛。

    那人晕前的惊呼带动了整个搜寻的队伍。叫骂声从身后传出,钱河飞快的来到了浅滩,流弹哒哒哒的声音让他顾不得什么的直接奔到了浅滩跃进水里,他一手抓住枪,一边奋力的游,然后他发现为什么这个缺口没有人防守了,游到一半钱河惊愕地发现对面的浅滩上居然趴着几只短吻鳄。这个军队居然把阵地建在鳄鱼潭上,让人遍体生寒。

    钱河看到有两只鳄鱼随着他的入水也下了水。

    冒着几乎必死的危险游到对岸继续逃走?还是退回来被人抓住?钱河一瞬间完全的僵住了,对长相丑陋又凶狠的冷血动物感到由衷的害怕,那如同锯齿一般的牙齿,长在狭长的嘴上,发出恐怖的寒光,鳄鱼独有凹凸不平的皮肤让人头皮发麻。

    只用了一秒,钱河就决定往回游。见云秀很重要,但也必须有命见到才可以。比起人的威胁,现在鳄鱼更可能成为收割生命的死神。岸上已经站了好几个菲律宾兵,他们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钱河。鳄鱼游泳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他游到离河岸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一只鳄鱼差一点追上了他。钱河没有像那群菲律宾人想象的那样哇哇大叫后被鳄鱼撕碎,他在河里一个奋力的转身,ak47的寒光在最危急的时刻犹如神助,几颗子弹穿过了水,打击在一只鳄鱼的头上,血花从那只鳄鱼的头部冒出来,血迅速的染红了一片水域。血腥味在水里和空气中蔓延,更多的鳄鱼被激起凶性,噗通噗通的冲进水里。

    第二只鳄鱼追上来,凶狠地咬住枪筒,钱河听见岸上有人在惊呼,那水中的鳄鱼咬掉枪后在水中转身过来攻击钱河,钱河那会给那凶兽那么多时间,没有了枪他拔出了藏在小腿的短刀,那短刀是张锐送他的,瑞士制造的质量让每一处设计都很精确,虽然不是吹毛可断的神兵利器,但对刺杀力量的输出可以完全彰显出来,他按住张大嘴的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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