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了,知道人在教堂好好的也算是放心,要说他现在还真没脸见蒋灵芝,又是欺骗,又是糟蹋人家姑娘一片真心,哎,当真是作死的节奏,抬头又看了看那雪白的教堂,一声不吭地拉着沈意飞就走了。

    蒋灵芝躲在走廊转角,看到人走了才面色阴沉地回到教堂,坐在木椅子上,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模样,连着身边坐过来一人儿也没睁眼。

    她知道他是谁,段家二爷段立民。

    二爷在八国联军打进北京的时候还痛骂过洋人不要脸,可自打西安回来过后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无声无息地入了洋教,整天在家有事儿没事儿就喊两声,“主啊,请拯救我们吧”,弄得一大家子莫名其妙,李巧心更是嫌弃地不知如何是好,好好的信什么洋教?甭到最后跟义和团一样被杀头了哦?!

    而二爷这几次往托马斯神父那里祷告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就像圣女一样的蒋灵芝,那么圣洁,那么高贵,家里那个臭婆娘根本不能理解他的信仰,让一度很心酸的二爷瞬间发现了自己的女神,自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逮着空闲就往教堂跑,蒋灵芝算着时间决定是出现还是不出现,吊足了二爷的胃口。

    今日二爷一进教堂看到女神竟然也在,怀着满心激荡地坐到了女神旁边,也是像模像样地祷告起来。

    教堂还挺冷清,神父不在,两个人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只是不知道各自心里都打得什么主意,好半天蒋灵芝才放下手,睁眼偏头看了眼二爷,轻轻牵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倒是经常能看到你,为家人祷告的吗?”

    二爷心里乐滋滋的,脸上却是很平静,客客气气地说道,“家有老父老母,希望主能庇佑他二老。”

    蒋灵芝了然地“哦”了一声,也没说别的,冲段立民笑了笑起身打了声招呼就走了,飘飘然的二爷就直直地看着早没了人影儿的大门,傻笑了好半天。

    *****

    段敬学虽然已经答应了给沈意飞做宣传大使,可那也得等北京城的荟萃庄正式开张才能宣传,沈意飞留下小山,让大山快马加鞭回杭州和他爷爷说明,再带着银钱和帮手回北京,所以这段时间没钱没人没的玩儿,就老大不客气地成天蹭段敬学,傅明对此极为不满,而且不满得非常明显,可只要他一反对,那不怕死的小鬼就梗着脖子说,“我拿人钱,他是我老板,陪老板玩儿天经地义!”

    傅明气得脑袋都能冒烟,就琢磨起来怎么能把人心甘情愿地关在家里,恰好了过中元节,他那妹子不好好呆在赫王府,非要跑回来祭祖,贝子赫舍里巴顿性子柔和温顺,定是他那妹子过于强硬,才使得这个素来没有自我主张的男人唯唯诺诺地将她送回来,随后都没进屋喝杯茶就着么急慌地赶车回去了,估计家里头王爷和福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甚好脸色……

    傅明啧了一声,大大的巴掌连自己妹子都能呼,塔娜杏眼一瞪,骂道,“没见着我怀里抱着孩子呢!伤着了乌那希我砍死你!”

    段敬学突然有些神智错乱,一瞬间想起了他念高中时的女同桌,觉得塔娜虽然当妈了,可女汉子的本性丝毫不曾削弱,不由瞠目结舌,塔娜教训完她哥哥,就开始围着她“嫂嫂”转圈圈,老半天突然甜甜笑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大嫂——”

    段敬学啪嚓呆掉,他嫁到王府来这么长时间还真没人敢当面儿叫他“夫人”,他这位小姑子初次见面竟然这么,这么不给面子,好生彪悍……他这是应呢还是不应呢?不应不礼貌,应了不是甩自己脸么?一时踌躇不定。

    傅明一把接过塔娜怀里已经两岁了的小外甥,搡了一把塔娜说道,“进去进去,刚好在吃饭,他还小你四岁呢,甭欺负小孩儿!”

    段敬学突然觉得应该应的,他怎么就没应声呢??为什么?为什么?

    傅王府的祖宗牌位一早就请了出来,从今日起每日晨、午、昏三祭,直到七月卅日为止,今日头次午祭结束后,塔娜等乌那希睡着了之后,就吆喝着要打麻将。

    段敬学一听就乐呵了,稀奇,很是稀奇,甭说21世纪的麻将他没打过,就算是打过这20世纪的他也不懂规矩啊,也就没应声,怎料塔娜一说要打麻将,王爷和福晋立马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孩子玩儿就好了,我们不掺和。”

    傅明一脚往外跨了一步,被塔娜眼明手快地拉住,只得转身一脸正色地说道,“近日好几户人家丢了姑娘,神机营忙着查案呢。”

    塔娜死拽着不放手说道,“欺负我不懂是吧?办案什么时候轮着你们神机营了?巡警部都是死人不成?”说完亮起拳头问道,“你打不打?”

    傅明将段敬学往前一推,说道,“让你小哥陪你,我真有事儿!”

    说完不管后头塔娜如何大喊大叫都没回头看一眼,边走边在心中默哀,敬学,我对不起你……

    其实论及打麻将,塔娜可不是如何出神入化不得了,相反却是牌艺极其不精,大家都躲着她是因为这位纯正东北女青年她牌艺差牌品还不好,赢了嫌没意思,输了就吵嚷着不让结束一定得赢,说白了就是个刺儿头,难对付。

    王爷和福晋关上门,傅明再一走,塔娜看着傻站着的段敬学,心里一阵阵沮丧,甚至想抱着乌那希打道回府,就在此时,运气一直不佳的沈意飞带着小山傻不愣登地就掉进了塔娜张开的血盆大口之中。

    等傅明在外头转了一圈儿回王府时,段敬学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得他很是心虚,就殷勤地跑过去假惺惺地问道,“战况如何?”

    小山的眼睛都已经直了,摸了什么牌打了什么牌一律没概念,沈意飞皱着眉深深陷入了北京麻将的玩儿法之中不能自拔,他算是上路最快的,目前不赢不输,段敬学托着腮,摸了一张牌,顺手将家里的三万打了出去,塔娜大叫一声,推牌又和了,门清素一龙,开心地手心朝上,挨家挨户伸了过去,说道,“给钱给钱给钱!”

    段敬学都麻木了,在自己桌子前摸了两把啥也没摸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输了个精光,不由看着傅明问道,“有钱不?”

    傅明眼色一暗,幽幽问道,“输了多少了?”

    段敬学平静说道,“我拿了你床褥下的五百两。”

    傅明抹了把脸,淡定说道,“起来。”

    段敬学很听话地就起开了,傅明一派雄风地坐下,看着他媳妇儿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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