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不知道是为顾惜朝还是为自己,只得应付的说道,“还有一个房间,不过那个地方到晚上才值得一看。”

    突兀的被打断,顾惜朝看着不知所云的戚少商,戚少商说的地方,其实不看也知道,无非是钟鸣鼎食之家应有的高雅华贵之态,顾惜朝放下琴,挑眉,似好意提醒道:“常务,工作的时间到了吧。”

    每次顾惜朝义正言辞的这样称呼,戚少商总有一种自己没做什么,却好像错了什么似地,眼神陡然一亮,追上正走在环形楼梯的顾惜朝,拍肩道:“惜朝,咱们公平一点,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你也别常务常务的叫我了,既然整个辟天由我说了算,你就叫我大当家的,怎样,其实也很上口,你试试。”

    大当家的?怎么嗅到土匪窝的气息,疑惑的时候顾惜朝通常选择沉思,辟天怎么也和土匪窝扯不上关系,常务?大当家的!

    “惜朝。”那个人又再唤他,“不管你信不信,在辟天里,你想飞都没问题。”

    这样坚毅的神色,顾惜朝眉心剧烈一震,他信戚少商说的,他一定能飞得更高更远,只是那个时候辟天还会是戚少商的吗?!

    接下来的日子,戚少商和顾惜朝几乎同进同出,一开始还自顾自的工作,顾惜朝坐在电脑前十指敲键一坐便是一天,戚少商则完全浸在电话中,事务繁多,几乎是信息一过大脑便反馈出命令。

    起初还好,后来便不对劲,说不准具体是哪一天戚少商发现顾惜朝没有吃午饭的习惯,叮嘱他之后,发现他的答应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于是他知会秘书,送餐来办公室。同时决定,再有饭局就都拉着顾惜朝一起去。

    随着相处的日子,顾惜朝已经慢慢习惯了爱管闲事、却也没什么不好的戚少商,相反令他越来越疑云满腹的是金戈的动向,一道一道的指示命令从匿名的短信传到了顾惜朝的手机上。因为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回金戈了。

    翻着一条又一条的短信,顾惜朝扬眉冷笑。当初他答应傅宗书,除了晚晴,更有一丝破罐破摔的放弃,然而,遇到戚少商,一切都变了。戚少商的睿智决断和豪情魄力,顾惜朝眼睛看到记在心里。

    这样的人,我能赢么?

    然而他此时的身份再怎么掩饰也不过只是傅宗书的枪,那么即便赢了,能说是他顾惜朝么!

    戚少商,你要败也只能败在我手上!

    “惜朝,想什么呢,走了,”戚少商扶正领带,将顾惜朝的西装外套递给还在走神的人,“不记得了?我今天在半岛请贵客吃饭。”

    顾惜朝想起来的点下头,戚少商正是为了这个特地帮他定做了西装。

    顾惜朝接过西装,站到镜海前,戚少商一切就绪,好整以暇的看着顾惜朝,“订在半岛,不过这个时间高架也是堵得水泄不通,我们早点走。”

    戚少商看着看着眼神突然一深,唇边也漾起寻味的笑容,镜子里的顾惜朝西装笔挺,卓越不凡。

    “是,和谁吃饭?”顾惜朝正认真的奋战领带,值得戚少商请的人,必定是大人物。

    “就算是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一边说,戚少商一边伸手到顾惜朝白皙的颈间,帮他将领带扶正。

    顾惜朝僵在原地,戚少商的动作实在太自然,自然到他都没有发现戚少商是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

    戚少商发现顾惜朝脸都红了,掀唇一笑,话说得非常模糊,“是特区首长,规格够高了吧,我的贵客。”

    一路上都在想戚少商那句突然压低语气的“我的贵客”什么意思,顾惜朝几乎忘了,工作之故的饭局,总是少不了酒的!

    戚少商邀请特区的首长用餐,首长出身军旅,只爱五粮液,最喜一杯抽到底的kuaigan。戚少商自是应对的绰绰有余,碰杯干到了底,只是看到顾惜朝有些犹豫最后冷冷吞下的样子,心中一个惊醒,出门前竟没有些问他的酒量,这场面被动了,恐怕顾惜朝要吃亏。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三杯两盏下肚后,顾惜朝的眼睛有些迷离,他又偏生成了一副极俊极清傲的模样,这会儿一个不留神微微皱眉的样子,瞬间被酒桌上喝得双眼泛红的“狼”逮到了,人身上的恶趣味总是喜欢在完美的人身上专找弱点,餐桌上的人积极性立刻调动了起来。

    酒桌之上挡酒便是挡诚意,戚少商即使是尽量帮忙也还是眼见顾惜朝被灌下不少。

    “顾惜朝,想去哪里?”戚少商堵住从洗手间出来的顾惜朝,左手一抬,这姿势像在扶他。

    “没去哪里,”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心虚得不行,刚才在洗手间,他都快把胃吐出来了,顾惜朝吸了口气,扬眉逞强,“我要去哪里,你管得着么。”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青白脸色,“你不会喝酒?”

    “没必要告诉你。”又是一阵天眩地转的,顾惜朝忍不住手捂了一下胃。

    这动作,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戚少商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楼梯侧面传来暧昧不清的调笑声。

    半岛为商务首选酒店,因为它的好处是安静,有的人就是爱上这一优点,谈生意的时候还总能浑水摸鱼得到点什么。只是今天这声音实在有点不堪入耳,低哑放荡的呻吟声,不用看也知道在做什么。

    怎么就选这酒店了!戚少商心里暗骂着,尴尬地将有些站立不稳地顾惜朝靠在墙上,这样的情景,戚少商又这样的举动,顾惜朝只觉得商人的世界真龌龊地难以形容,想也不想,眼角一横,“禽兽!”

    其实,他想骂的未必就是戚少商,可谁叫这个时候他眼前只有戚少商。

    平白被骂,戚少商真是冤枉,然而顾惜朝的无心之言也让他发现,顾惜朝和他,真的不一样。伸手去扶站不稳的顾惜朝,“惜朝,你听我说,什么都不要想,你仔细听我说话。”

    这个时候只是扶着,戚少商已经觉得不够的,右手绕过顾惜朝的腰,不轻不重将他揽住,微凉摇晃的身体这才仿佛找到了支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在商言商,刚才在屋里,我在桌面儿上说的不是话,是关系。我酒杯里装的也不是酒,是诚意。”戚少商深深的看着顾惜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肺腑,“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一套,我要是知道你不会喝酒说什么我也不会带你来这里,但是现在你既然来了,再这么突然离席,屋子里那个好歹也是个地区首长,他随便找个理由,我们的计划拖上一年半载也不稀奇。”

    顾惜朝不自觉得咬紧了唇,心里的动摇是明显的,戚少商看在眼里,如果顾惜朝能放弃方案,那他戚少商就能去做香港特区行政长官。

    “我在看到你放在我办公桌上的企划案时就认定了你,惜朝,你看重方案,我也一样!我要到了玉器市场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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