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事他不想趟浑水,也就闭口不言。

    上爻在水龙头下洗着脸,没一会一位身穿军服的人就走到他身边打开水龙头洗手,他的手指白净,一看就觉得适合风月无边。

    上爻洗干净手就要走,还没提脚,身边那人就伸手抓住了上爻的手,上爻一个回身,一脚蹬向那人,动作之迅速,让人惊叹,那人连退几步闪开,而后上爻掏出腰间的枪立刻对准那人的脑袋。

    “九哥。”一声呼喊,上爻抓着小段的头发,往墙上一撞,冷冷的说道:“是谁给你的胆子,以后别乱动你的手。”

    小段从地上爬起来,摸摸嘴角的血渍,他笑着朝上爻说道:“九哥,你的功夫真好,可是也太不讲情面了。”

    “你怎么会在南京。”上爻问道,小段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和衣服,他主动走到上爻面前,半似撒娇的说道:“九哥,我本来就是南京人,干爹死了,我哪里还敢去广州,就回南京入军了。”

    “别喊我九哥,你还不配。”上爻厌恶的说道:“你最好放聪明些,离我远点。”

    “我……”小段本是带笑的脸此刻有些僵硬,“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其实我也没有害你的心,九哥,我差点死在阜城了。”

    小段下边虽然没说都是你害的,可上爻却不想再面对他,他和他真的太相似了。

    宋帧害了他,而他害了小段,他利用了小段设下阜城的局,其实回想初见小段时他在车外腼腆的微笑,上爻觉得自己不能和他太较真。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小段傻傻的问着,“我真的挺想知道,九哥,就冲着我喊你一声哥,你就不能稍稍的对我好些。”

    宋应山死了,上爻再不会有什么弟弟妹妹,小段也就是他唯一的弟弟,可上爻对他真没多少感情,要说有什么,那也是可怜他,上爻不喜欢小段的最大原因,就是他太像自己,就连被哥哥害惨了之后的质问也是如此的相似,想起自己对宋帧的报复,上爻竟然有些好奇,小段现在是不是也想弄死自己。

    但仔细一想,也不是,小段和他有一些不同,小段爱他,但他不爱宋帧,所以他不至于悲惨的要去恨自己爱的人。

    上爻看了小段一眼,轻叹了口气,表示着他态度的放软,小段瞧着上爻不再那么冰冷的看自己,眨了眨他的眼睛,道:“九哥,我能不能回宋家啊,我在南京没依靠,总被人欺负。”

    上爻看他越来越会占便宜,净看着人的脸色做事,不过他这句话狠狠的戳到了上爻的软肋,那就是他被人欺负了,宋家的人在外边现在都是风生水起,他这个做人哥哥的,却连弟弟都护不住,传出去也丢人,虽然也没几个人知道小段是他弟弟。

    那就让他回来吧,反正宋家养的起。

    上爻心里这样想着,小段看上爻不搭理自己,以为自己是得不到上爻的眷顾了,低下头苦笑道:“对不起。”说着小段的肩膀有些发抖,他哽咽道:“九哥,你保重,我不会再打搅你了。”

    “明天你收拾行李来宋公馆,严树在家里。”上爻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小段红着眼眶吸吸鼻子,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待到他分明白上爻竟是答应他让他回公馆了,他赶紧追出去跟在上爻后边。

    上爻回到位子时,小段就站在一旁的走廊上像是最忠实的警卫,上爻朝后面看,冯砚那一家人都不见了,他撑着下巴继续观看电影,他却不知小段在一旁一直浅笑着看他,模样特别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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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五更,撒花,弟弟什么的最软了。

    ☆、弟弟(下)

    上爻在年幼的时候是戏班子里的老幺,人人都能欺负他,后来到了宋家,他还是老幺,但是有宋应山罩着他,宋帧起初也对他很好,而现在他终于有了做哥哥的感觉,多了一个亲人,心里也觉得踏实了许多,人活一世,要是身边没些人,那怕是太孤单了。

    上爻想起来当年予墨为他打头阵,总把他护在自己身后,吃了亏予墨嘴上骂着他,手却总是温柔的摸摸他的脸和他的头,那种亲昵上爻觉得很安心,那不同与他和靖华之间的肉体纠缠,那是一种几乎可以无论回报的感情,它比爱情还纯净,它不贪婪,也不让人心里忐忑不安。

    这样想着,上爻顿时觉得自己是该改改性子,他对小段真的太坏了,他恨宋帧把自己的私欲强加到他身上,可他却偏偏要把自己的恨和厌恶强加到小段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希望再看到小段也变得疯疯癫癫。

    电影完毕后,严树来接上爻,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小段,显然有些意料不到在南京能再见他,上次小段从他眼皮底下逃走,让他吃了够呛的亏。

    “明天十少爷来公馆,回去好好收拾一间房出来。”上爻吩咐着严树,严树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上爻回头对小段说:“你先过来,至于军职的调动,我会安排。”

    “嗯,谢谢九哥。”小段乖乖的点头。

    上爻上车后车子便开走,小段在寒风禀裂的街头驻步望着车子驶入尽头,他知道自己做不得他的情人,那便做他的弟弟,他只要能远远的看他,便好。

    上爻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的问道:“冯砚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有一刻钟。”严树答道。

    上爻思量了片刻,道:“让这边的盯着他,还有他家里人。”

    “嗯。”严树应道。

    “明天我去讲课,你们替我守好大门,别让那帮学生撒野。”上爻犹豫了片刻接着道:“有时间给小段买些衣服。”

    严树猜不透上爻的心思,上爻几乎是他见过软硬不吃,全靠自己出主意的人,可他偏偏什么都抓的牢,他很聪明,手快心狠,能做常人不敢做的事,能吃常人不敢吃的苦,尽管他十恶不赦,可依然浑身都有一股吸引力,让人想要靠近。

    这不仅仅是他皮肉生的好,条子够正,更多的是他有很要强的个性,这一点,是他不可抗拒的诱惑,比他那英俊的相貌还要让人喜欢和让人心生爱慕。

    只是为何上爻至此不提靖华,严树怎么也猜不透上爻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上爻的肚子里都是主意,他精于算计和攻略人心。

    第二日,冯砚大清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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