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才好了!”贾王氏脸上的神情为难,“按理说家学一直是爷们儿管着,咱们妇人家的不好插手。可珍哥儿他说也不说一声就封了家学,六老太太来我这里哭诉,说六老太爷回去就气倒了,请了大夫看过,还是不见好。还有妯娌侄媳妇们也都来问,这家学一停,恐怕咱们家的根基就不稳了啊!”

    这话绝对是夸大,但是正合了贾史氏的心意。贾史氏点着头安抚贾王氏道:“难为你了,老儿媳妇。平日里为这个家操持不说,如今珍哥儿惹了祸事,还要替这孩子操心。”

    “哪里的话?老太太你才是苦心孤诣的为咱们一大族人操心,可恨珍哥儿这孩子竟然不识好歹,屡次的顶撞老太太!”

    贾史氏想起之前几次的经历,也知道自己是拿不住丁礼了。想了一圈,终于有了主意:“你让人去观里请你敬大伯回来,珍哥儿给族里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回来是不成的。”

    贾王氏连连点头。其实早在三年前丁礼顶撞贾政的时候,她就有心找贾敬回来整治丁礼,可想了想又撂下了。

    “咱们到底是隔房的亲戚,管不得珍哥儿。还是让他老子去管教。”贾史氏嘴角勾起来。

    贾王氏同样嘴角含笑。丁礼之前几次驳了贾政的面子,难道不就是踩自己的面子的吗?丁礼这回要好瞧了。

    贾敬回来的很快。就算他再怎么说要斩断尘缘,听荣国府派来的人的话,也要回宁国府一趟!他现在能每天安心修道的基础就是宁国府和贾家的安稳,基础不稳了,他不管不行啊!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是他那个不肖儿子弄出来的祸事,那他就回去好好教训这个混障行子一番,然后把这孽子搅扰了的事情都恢复原状就好。仔细算算,大概明天上午他就又能回道观安心修炼了。然而他们想到的是,家里竟然是那样一种状态迎他回来。

    事情还是要从礼部说起。丁礼当天送走了三位礼部的官员,有礼有节不说,好处也给的足足的。这三位官员对丁礼的印象好,又有礼金拿着,办事也利落,不过隔天就通知了工部,第三天就派了人来给宁国府整修宅院,还送了新的匾额来。

    门口的石狮子小了一圈,门上的铆钉也被敲掉了些。还有门架的高度也要改。所以当贾敬回到宁国府的时候,宁国府的大门这里正是热火朝天呢。就是灰土暴尘的被风一扬,糊了他满脸!

    “老爷您回来啦!”管家正按照丁礼之前的吩咐给匠人们挨个发解暑的茶水呢,一抬头就看见贾敬灰蒙蒙的站在边上,赶紧过来行礼。

    “大爷呢?”贾敬冷着脸怒声道,“还不叫他出来?还有,府里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回老爷的话,大爷陪着几位礼部的大人往赦大老爷那里去了。不如老爷先进府里洗漱一番,小的这就让人去叫大爷回来。”

    贾敬顶着一头一脸的灰也觉得难受,且日头大了,暑气也都上来了,便点点头进了府门去。只是看着有些乱的大门,怎么的都觉得堵心。

    丁礼这头正领着礼部的三人跟贾赦看东大院的布局呢。

    按说袭爵的家主,就算不住在正房荣禧堂里头,也不至于住在和马厩一墙之隔的地界吧。可人家荣国府还真就这么干了!而且丁礼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马厩是后来挪到东大院边上的。

    “那这马厩原来是在什么地方?”丁礼奇怪了。

    还不等贾赦回答,礼部的给事中就开口了:“荣国府本事敕造,规制应当是太祖时钦天监添算的,那么马厩就应当在西方。”

    贾赦脸上就带出笑容来:“这位……这位说的对,原来就是在西边呢!不过后来珠儿成亲了,老太太和他太太把西边的院子整出来了。那时候珠儿要读书,老太太就说马厩在那处绕了珠儿清静,就挪到东大院这边了。说这边也临街,前后位置差不多,让我这个做大伯的多担待些。”说到后面,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了苦笑。

    “几位看看我叔叔这院子,可有违了什么规制的地方?”丁礼看礼部的三人都露出尴尬的表情来,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我那弟弟明年就要娶亲了,叔叔私心想着给我弟弟拾掇出个院子,又怕失仪触犯了天威,这才请几位大人来给掌掌眼。”

    礼部三个官员一听,又是让他们来做顾问的?好啊!然后就指着贾赦的住所和他说了些事,又说这东大院不光不违制,甚至对于一个一等威远将军来说,还有些折节了。而后就问道了东大院之外的地方都是谁在住。

    丁礼也不拦着贾赦,就让贾赦把荣国府里头的居住格局给说了一遍。就着这时,宁府的小厮就过来传信说贾敬回来了,让丁礼赶紧回去呢!

    “几位大人,家父找我,贾某怠慢,要少陪了。”丁礼站起来对着三位官员一拱手。

    贾赦一愣,约莫能猜出贾敬回来可能是谁的手笔。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这大侄子今非昔比了,所以一点不担心的一挥手:“行了,珍哥儿你且去,几位大人这里有我呢!”

    丁礼又对大包大揽的贾赦笑了一笑,这才跟着小厮从小门出了东大院,回了宁国府。

    他回来的时候,贾敬还在洗涮自己呢。等了两盏茶的时间,换了一身新道袍的贾敬才施施然的走了出来,见到丁礼的第一句话就是:“孽障,你还不跪下!”

    哎呦!这些年了,丁礼除了师父无崖子以外,就没跪过任何人!

    现在有个人叫自己跪下,语气还这么理所当然的,丁礼瞪着两个眼睛看着贾敬,除了觉得有点小生气外,还有点新奇。

    不过他也没跪,就定定的看着贾敬:“老爷怎么一回来就口出恶言呢?”

    口出恶言?贾敬怒火更盛:“你这不孝的孽畜,我让你跪,你还敢顶嘴?”

    丁礼皱着眉,也生气了。哪有管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叫孽畜的家长?“老爷也是读过书的人,动不动就孽障孽畜的不慈之语,怎就不能对人稍微尊重些?”

    “你跪不跪下?”贾敬被气得身体晃了两晃,指着丁礼怒吼。

    “进来就让我跪,老爷你总要说出个理由吧!”丁礼的语气就像是在对不懂事的孩子解释问题一样,让贾敬觉得肝都气疼了。

    “我问你,府里的大门是怎么回事?哦,还有家学是怎么回事?你搞的族内人心惶惶,我叫你跪下有错吗?”

    “是西府的人叫你回来的吧。”丁礼一听贾敬的问话,就知道是有人给贾敬吹风了。除了西府不做他人之想。丁礼不耐烦的撇嘴,他不乐意搭理这几个人,怎么这几个人却总想着变着法的给自己添堵呢?

    “行了,老爷说要斩断俗缘安心修道,怎么就被几句话给忽悠回来了?这不是说老爷的道心不稳,还恋栈俗世?老爷若是为了族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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