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扇。杯盘狼藉的矮几不见了踪影,仿佛昨夜的宴舞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魏王睁着双眼,静静地躺在地上,朝阳的光辉越过远处宫殿的高檐,烘烤着青绿的树叶。没有人听到他无声的叹息,他甚至没有理会内侍催请早朝的钟声,脸上浮起一抹苦笑,然后重新闭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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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方醒来的时候,身子觉着有些冷。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唯一温暖的,只有怀中沧浪柔韧的身体。

    “这是哪儿?”畢方的声音在四周回响,听着隐隐的回声,畢方觉得这里应是间挺大的空屋子。只是,漂浮着的身体和耳边叮咚的水声又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沧浪的声音听来很是愉悦,虽然黑暗中无法看清他的样貌,但畢方还是能想象的出来说这话时沧浪那双微弯的眼睛和上翘的嘴角,“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随着沧浪的声音,一道光冲破这无边的黑暗,迅即铺散开,照得畢方睁不开眼。捂着眼睛喊疼了半天,才听到沧浪说:“好了,你看看吧!”

    移开手掌,畢方为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那是一间巨大的石屋,雪白如玉的墙体上浮雕着形态各异的野兽,其中又以狼为多。巨大的八根石柱上盘着五色天龙,柱顶立着振翅的火凰。石屋正中是一处高大的祭台,四边以巨石雕琢成凛凛得到雪狼,正中是一条直通屋顶的晶柱,透明的柱子里注满蓝色的液体,缓缓流动着的液体中不时有浮光掠过。

    而他和沧浪,就浸在这蓝色的美丽液体里,封在这透明的巨大晶柱中!

    “咦?!”畢方指着外面,放声大叫起来。怪不得他的身体是飘在空中,怪不得手脚虚浮,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他泡在水里,还能自由地呼吸,还能大声地说话?

    “别叫这么大声!”沧浪捂着耳朵瞪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他游向柱边。

    “我们不会被淹死?”畢方跟着他游,一脸惊悸。

    “你还会怕死吗?”沧浪笑着将手按上了晶柱的边缘。然后蓝光一闪,畢方发现自己和沧浪已经站在了晶柱的外面……身上干净清爽,没有半点水滴。

    “好神奇……”畢方感慨着,伸手去摸那根柱子。

    “别乱碰它!”沧浪把他的手拉回来,牵着他走下了祭台,“这里是神官的通天殿,我求了很久他才答应我从这里把你带过来。这里只有王族的血脉才能进入,如果你随便去碰,很可能被雷劈成焦灰。”

    畢方被沧浪拽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那根神奇的柱子,至于变成焦灰什么的,他根本没有在意去听。

    等出了店门,他看见门外石柱旁倚着一个红衣少年,双手抱胸,挑眉立目,一脸的不耐。

    “沧浪,你终于回来了!”少年看见他们,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走了过来,“怎么等了这么久?你答应我去了之后立刻就带人回来的!”

    “总要跟亲戚朋友告别一下的嘛。”沧浪弯着眉眼,用力地抱了抱好友,“辛苦你了,元韶。”

    元韶看着沧浪身后的畢方,皱了皱眉:“我还是想不通,你怎么能看上这么个人。”

    什么叫这么个人?畢方捏了捏拳头,忍。

    “神官大人在吗?”沧浪嘿嘿一笑,当做自己没有听见。

    “他不在,”元韶向上吹了一口气,把额前的一缕头发吹得飘起来,“这三年里你天天缠着他,他被缠怕了,好不容易得点清静,自然是有多远就闪多远。”

    三年?畢方震惊了。

    沧浪回头跟他解释:“我们这边的时间流跟你们那边不一样,时间过得要快些。所以我们在宫里多待了一个晚上,这边就过了好几天。”

    “那你……在这里等了三年?”畢方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又酸又涩,只想把沧浪好好抱在怀里,用力地抱紧。

    “你那里,不过才三个月。”沧浪轻声地叹息。

    “走吧,有人该等急了。”元韶向前疾走两步,身体化成一只巨大的火凰,流火一般明艳的羽毛,让人炫目的美。

    沧浪拉着畢方坐上,火凰一声清唳,振翅飞上了长空。一路向北,不知飞了多久,才到了极北之地,漫天冰雪的世界。

    “虽然有雪,但这里并不冷,风景也很好。”沧浪握着他的手,唇角是无法掩饰的满足和喜悦。“你一定会喜欢上这儿的。如果觉得腻了,我也会带你四处走走,领略大陆不同的景色。”

    “我已经放弃了王位的继承权,那些规矩对我们而言已没有太大的限制,今后,我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听着沧浪的话,身下的凤凰发出不屑的冷哼。

    畢方了然,为了让自己可以来这个世界,沧浪所作的牺牲只怕还不止这些。

    “还有一件事儿……”沧浪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说,“过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件事儿,对畢方而言,就是九天之上劈下的一道惊雷,在从元韶背上跳下来,看到面前雪原上耸立的巨大宫殿和宫殿里跑出来的东西之后,畢方彻底变成了一堆焦灰。

    “你说什么?”他指着在自己脚下打着滚,胖嘟嘟,圆溜溜,伸着小毛爪子,有着一双乌黑亮亮圆眼珠儿的小狼崽子对沧浪说,“你说这玩意儿是我儿子?”

    “什么玩意儿不玩意儿的,”沧浪拧着眉,将身前的白色小乳狼抱起,爱怜地抚摸着它的头顶,“他叫毕牙,是我跟你生的孩子。”

    这么说,他猜的完全没错,他家的沧浪,根本就是一只会下崽的雌兽?!

    畢方保持着手指前方的姿势,“咕咚”一声昏倒在地。

    元韶冷笑着,抬脚踢了踢:“瞧,他吓昏过去了。”

    沧浪摇了摇头,神色淡定:“不,他是乐昏过去了!”

    毕牙睁着圆圆的眼睛,突然从沧浪怀里跳出去,歪歪扭扭地跳上父亲的胸膛,伸出黑色的小鼻子四处嗅着,然后轻轻舔了舔他的嘴唇。

    畢方猛地睁开眼,从地上跳起,毕牙被掀翻在地,打了个滚爬起来,有些受惊地窜到一边,立刻有王宫的侍从将他抱起来。

    “畢方,你干什么!”沧浪气得跳脚,“你差点踩到我儿子了!”

    畢方舔了舔嘴唇道:“你叫什么,那也不是我儿子?”说着伸手一捞,将沧浪扛在了肩上,“你们这儿最近的房间在哪儿?”

    元韶瞪圆了眼睛,看着还在挣扎着的沧浪瞠目结舌的问畢方:“你要干嘛?”

    畢方眼睛一弯,邪气的笑:“老子错过了看着儿子出生,当然是快点儿再造个儿子出来。”

    “快放我下来!”沧浪还在喊。

    畢方嘿嘿笑着说:“这次,我定要看看,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看着快速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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