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想把自己是魂穿的秘密说出来,但这不应该是她眼下奇怪命数的解释。

    她真真实实地是从婴儿长起来的,她只是拥有一个不同的灵魂。更重要的是,张良的话和陈后的入梦让她隐隐有了些预感,她的重生没有这么简单。

    阿娇轻轻闭上眼,脑海里就想起陈后在长门摔玉时她那凄迷痛楚的一笑,她好像穿透了梦境和时空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

    那样亲切和欣然的笑容,叫人心碎。

    为什么?是我变成你?为什么是我去看你从前的过往?

    阿娇在心里低低地问着陈后,只是笑容下的那张脸是不可能回答她的。

    是不是你要我变成你,去完成你做不到的事,去完成你的遗憾?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明明已经看清,却还是放不下舍不得吗?

    阿娇心中酸楚,这世上本没有感同身受,就更不用说对一个没有接触过的人。但她天生就对陈后有着无限好感,为她心疼为她不值更深深地理解她。

    她眼眶中的泪光打着旋,却还是被她哽咽着忍下。刘彻这辈子对她的比对陈后的好太多,她都如此眷恋不下,就更不要说爱一个人如飞蛾扑火的陈后。

    阿娇极力克制着情绪,睁开眼轻声问:“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您才要我留在松石斋?这便是最好的方法,张博达曾经说过这是以山脉为大阵,隔绝一切妖邪之气。”

    张良缓缓点头,“你之死局凶险无比,若是老夫之后,可以说天下无人能解。留在松石斋就是一个办法,但是老夫百年后,阵气自然会有所削弱,变数不定。所以,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您让张博达教我?”她的声音清甜柔美,在这春夜静静中低低地回响着。

    张良看了她一眼,倒爽快承认了。“总得看看你的天分,博达三岁老夫就教他,带你入门足够了。”

    下面的话自然就不用说了,想必是这个长久之计要求阿娇自己也得略通奇门遁甲才能奏效。所以张良先用阵法试一次阿娇,再用张博达看一下资质,觉得差不多了再把事情挑开。

    阿娇顿首,“留候大恩,无以为报。”

    张良轻轻摇头,“人生在事,事事皆有所求,也是很无趣的。老夫帮你,三分看窦丫头的面子,七分却是天注定。”

    不待阿娇再问,张良一指刻漏,“时候不早了,老人家了得睡了。明天开始用过早饭后,就来书房跟着老夫学。奇门遁甲一途,艰辛的很,但你也就只用学到进门后能走两三步就够了。”

    *****

    阳光穿透树间密密麻麻的叶子,斑驳光影点缀着满地落花。暖煦煦的一阵风吹来,满树的桃花就顺势又娇柔地飘落一层下来。

    这样的落花时时都有,扫是扫不尽的。但尹月娥就很不喜欢这样满道上都落满了花,“宫里这么多人,是都没事干吗?怎么都不扫?也不怕叫人摔一跤。”

    她入宫后荣宠无限,未及一月便跳到七子之位。心气自然高的不行,对宁蒗以身孕才和她平起平坐心中诸多不满。

    但尹月娥就是个再蠢的,也得把这个话藏在心里。皇子才是她们的安身活命之本,所以即便许多瞧不起宁蒗却也羡慕的不行。只盼着也能早有好消息,这样凭着自己的受宠夫人之位也不是不可以想的。

    她的贴身侍女如影便解释道:“七子,皇后爱花,也爱这样落英缤纷的模样。所以陛下就吩咐落花不必扫,留给皇后赏玩。”

    尹月娥还在家时就对皇后荣宠早有耳闻,她倒没有王西语那么大的心还想过要和皇后较量一二甚至将她拉下马来。

    她是大户人家的嫡女,在入宫前家里给她分析的很清楚。家世上天下已无人可比得过皇后,就更不要说皇后独宠十年,即便有新人进宫也是以少使起封。

    只是,皇后就是再跟陛下情分深厚,她到底病了,病的都起不来了。

    只怕说去也就去了,所以才有她的机会。

    穿过这一片花林,尹月娥漫步到湖边。水清如玉,清澈见底。朵朵白云,岸边柳树倒映于湖面。

    她临湖站了会,正欲转身而去。迎面却碰到了也来闲逛的宁蒗,两个人都是一怔,先反应过来的是尹月娥。

    她不过冲宁蒗微微一笑,便错身而过。眉眼间张狂自信之色,任谁看了都是恨的牙痒痒。

    宁蒗先进宫,又都是七子,眼下还怀着身孕。但尹月娥从来就没把她当个数,话里话外总是瞧不起。

    这种眼神宁蒗太熟悉了,从小嫡姐们就是这样居高临上地看她。甚至,连父亲也是,从来只关心她又学会了什么,至于为此付出了多少是不重要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风寒

    左右她长得好,而男人是没有不爱美人的。将来挑高枝嫁了,于家中总是一个帮衬。

    所以宁蒗也没有放在心上,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她身边的侍女流珠却是很有些愤愤不平,低声道:“七子,她也太猖狂了。”

    宁蒗不过淡淡一笑,轻轻道:“让她去吧。”她脚下步子却是不急不缓,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王西语宫里。

    她怀着身孕,虽身份比王西语低。但王西语却不能像从前一样叫她吃闭门羹,才到便被请了进去。

    王西语正在殿内给刘平做衣裳,见宁蒗来便先放下手边事。上前半是不快半是嗔怪地说:“前几个月正是还不稳当的时候,怎么能四处瞎跑呢?”

    宁蒗笑道:“来良人这,怎么能算是瞎跑呢?而且宁蒗也是头一次,没经验的很,想同姐姐请教一二。”

    她这话说的倒叫王西语无从拒绝,于是落了座后便说起孕期中的事来。

    说起孕事,倒叫王西语的心情柔软了不少,想起了从前怀刘平的那些时光。

    殿中气氛倒是和乐融融起来,王西语直坐到下午三四点时分才起身告辞。眉眼带笑,“真是多谢良人,多加烦扰了。”

    王西语道:“女子怀孕,到底还是各有不同,我也只是把我的情况说给你。”

    宁蒗出殿前忽然道:“宁蒗来这一下午,还没见到二皇子呢。”

    王西语身边的银铃便道:“今早陛下身边来人把二皇子接去了,只怕晚上才能回来。”

    宁蒗美目圆睁,有些惊讶。嘴上却道:“二皇子可爱纯真,真是讨人喜欢的时候,宁蒗尚且喜欢的不行,就不要说陛下了。”

    这话说到了王西语心坎里,陛下一直以来对她不过淡淡。就连她怀着身孕也没有来宫中看望过,甚至还起了把刘平抱给皇后养的念头。

    因着对她不喜,对刘平也是一般。

    也就是宁蒗给她出主意后,陛下隔半月就会见一见刘平。孩子到底还是需要父亲的,何况是那样一个英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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