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郭解笑了,那样轻蔑不屑的笑。一下就让中年人心中浮起火气,却因为不想横生枝节而忍耐着。郭解大义,所以能号令游侠。

    他同小毒妇也似乎相识,之前见了她落难,自然会搭救。

    但中年人不信郭解会知道他这次的目的,更不信郭解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一个义。

    嘶嘶……

    那是剑出鞘声音,郭解的风氅被寒风吹的乱卷。他立在雪地里,宛如杀神降世。

    寒铁的冰光映着他的笑容,叫人心寒胆战。

    “侯爷,何必装呢?你那车上杀气太重,还真以为能瞒过我?”

    他淡淡地说道,话音中隐隐有些笑意。

    笑中年人在他面前自以为是。

    中年人气血往上涌,闷声问:“郭解!你真要趟这趟浑水?”

    郭解挽起一个剑花,朗声道:“侯爷,你的时间很宝贵,我的时间也很宝贵。何必说这些废话?”

    中年人放下车帘,额上青筋直跳。

    后面车上的死士们一涌而上,冷兵器的缠斗声响起来。

    *****

    阿娇坐在晃荡的车里,双手死死地抓着横梁才不让自己被惯倒。她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却不敢出声。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马车终于慢慢地停下来。

    马累了,跑得口吐白沫。再跑下去,该把马跑死了。竹歌只得停下来去打水,又叫雪舞把车上的草料取来喂马。

    一行人都累的不行,但也顾不上休息。马在这个时候比人重要,阿娇明白。

    等马歇了半个时辰,略略喘晕了气,他们重新上路。

    这么久身后也没有追兵,又顾及着马的体力,他们走的不快。

    阿娇也终于能和竹歌说话了,“还有多久?”

    竹歌也累极了,“再有两个个时辰应该就能到了。”

    阿娇没有问她为什么知道郭解外家在哪,竹歌也没有说。她们两个都避过了这个问题,简单地说过了两句竹歌还是全心驾车。

    月明星稀时,他们终于到了一个小镇。又往小镇里走了很久,到了一户老宅子。竹歌停下马车,迟疑了两下却还是跳下马车去叩门。

    阿娇明白为什么,竹歌曾经说过因为她郭解的外甥死了。她们现在来的又是他外祖家,老人家态度只怕不善。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见了是竹歌便要关门。

    竹歌快步上前半边身子站在门内,冷静地说:“是翁伯叫我来的,等他回来了我自然就走。”

    于是,大门四开。

    他们的马车进了院内,阿娇几个人顺着侍女的引领到了花厅。

    让他们坐下后,侍女便道:“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你们便在这等吧。”

    丝毫没有为他们上茶水和饭食的意思,更不说领他们去歇息。

    要不是竹歌提到郭解,只怕门也进不来吧。

    几个人都有些尴尬,没得当这样非要上门惹人厌的。

    竹歌却很镇定,自在地坐在那,美的像一幅仕女图。望向目光几乎燃出火的侍女,轻声说:“谢谢。”

    侍女却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阿娇望向竹歌的眼神就多了很多心疼,她感应到了。起身坐到阿娇身边,握住她的手,温度从她身上传来,叫人觉得踏实。“女士今天是不是吓到了?别怕,只要竹歌有一口气在,就不能叫您出事。”

    她的话,平平淡淡。说到命,也好像只是说今天没有下雪一样平常。

    阿娇却差点落下泪来,她握住竹歌的手点头。

    哪怕现在略微安定下来了,她也不想问竹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知道竹歌一定会告诉她,但不是现在。

    现在她的心全都乱了,为郭解的安危乱了,却还是先安慰她不要怕。

    雪舞静默地坐着,小口小口喝着热水。她一向活泼天真,像阿娇的妹妹一样。但是遇到事后,她却比谁都懂事。她喝过水后,便缓缓合上眼闭目养神。

    张博达自进来坐定后目光便凝结在竹歌身上,却马上转移开。他也没有问竹歌这一切怎么回事,他浑身几乎散架了,直想仰面躺下,却坐的比谁都直。

    她们在花厅里坐了一夜,张博达去了马车上。

    后半夜阿娇终于撑不住靠着竹歌睡着了,夜里冷的叫她缩成一团。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一床厚被盖在身上。

    阿娇很早就醒了,她睁开眼睛。

    竹歌还坐在那,目光清澈。

    而她身下铺了一床被子,身上也盖了一床。

    是她们从松石斋上带下来的被子,应该是昨夜竹歌去车上翻来的。

    阿娇心间一片温暖,撩开被子起身。

    竹歌转过头来,见她醒了便起身服侍她洗漱。阿娇的洗漱用品乃至银盆都被竹歌翻出来了,又打来了热水,阿娇便在她的服侍下洗漱梳妆。

    竹歌一边为她梳妆,一边说:“雪舞去了街上买早饭,略等等就回来了。”

    阿娇点头,“郭解回来了吗?”

    竹歌手上一滞,而后才道:“没有,不过这天下间没有能留住他的人。我不担心,他解决后了总得隐藏好行踪再回来。”

    她慌了,阿娇知道。

    她不仅是在给自己解释,还是让她自己安心。她需要说服自己,为什么郭解还没有回来。

    阿娇心下黯然,却扬起笑容。“等他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谢他。”

    竹歌不需要安慰,她需要的是肯定。

    竹歌果然心情好了几分,“行,救命之恩,我们好好谢他。”

    她们说话间,仿佛都看到了郭解回来了。

    将将梳妆好,雪舞便回来了。

    却不等她们用早饭,昨夜那个侍女来了。

    她站在门口,冷冷地说:“老夫人要见你。”

    说完转身就走,侍女心中很有些愤怒。不明白老夫人一早起来为什么说贵客临门,又为什么问她昨夜家中是不是来人了。

    她瞒不过,只得说了,还以为老夫人会勃然大怒,叫把她们打出去。

    却没有想到老夫人叫她来请人。

    难道老夫人忘了就是竹歌害死了她的亲重外孙吗?

    老夫人从前是很喜欢竹歌,但是出了那事后老夫人便不再见竹歌了。

    侍女想,老夫人心中也是恨的吧。

    竹歌起身对阿娇说一句一会就回,便出了门。

    侍女早就走的没影了,竹歌却也不着急。

    她对这里很熟。(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约定

    竹歌走后,阿娇用完早饭便在屋内同雪舞说话。

    两千多年前的汉朝冬天,冬天异常的寒冷。雪也下的格外大,院内原先碧绿的松柏树上现在尽是树挂,绿白相间,美的像幅画。

    院内一片雪白,入冬来的一场接一场大雪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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